虞娇娇一听,越发激动。
沈宝强是她舅舅的庶子,不务正业,一天天花天酒地,通房无数,除了长得还不错,一无是处。娘是意思是要沈宝强去玷污虞昭昭的身子,这样也不错,若众人瞧见后,虞昭昭就是沈宝强的人了,在佛门净地做出这等丑事,是个人都要唾弃她,最后连个妾的身份都捞不着。
那是她舅舅家,到时候她想怎么磋磨虞昭昭就怎么磋磨。想到这,虞娇娇脸都快成花了,迫不及待的问:“娘,舅娘们什么时候到啊?”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着急。这才天亮,你舅娘不可能半夜就上路。再快也要下午去了。”沈珍珠说完,仔细看了眼虞娇娇,“娇娇,你看你这眼睛一圈都带着淤青,昨晚没睡好吧,赶紧的再去睡一会儿。”
“虞昭昭在洪福寺逃不了的,放心吧。”
“我才不要睡。娘,那床板又硬又不舒服,被褥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我想早点看完虞昭昭的戏回府里睡。”虞娇娇一脸嫌弃的说着。
“再坚持两天。”虞娇娇这么一说,沈珍珠才发觉是这床的问题,怪不得昨儿个怎么睡都睡不着,又道:“不想睡就算了,吃了早膳咱们去陪老太太礼佛。”
虞娇娇一听,一脸不乐意。
见状,沈珍珠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娇娇,娘一直在给你说,你是大姑娘了,以后也得像娘一般为人妻为人母,你若是一直这么任性,在夫家如何立足,以后遇事怎么办?”
“虽然我们的目的是虞昭昭,但打着陪你祖母的旗号来的,面子上总得过去。知不知道?”
虞娇娇转念一想,只要能让虞昭昭身败名裂,她委屈点也没什么。然后甜甜的应,“娘,我知道,我都懂。你放心吧。”
“那就好。”沈珍珠一脸欣慰,而后让丫鬟去取早膳,母女俩其乐融融的吃着。
……
虞昭昭这边也在用早膳,菜系单一,味道清淡,毕竟是斋饭嘛,她倒没什么,只是对面还坐着个裴问,便说:“王爷,你身上有伤,吃清淡好。”
裴问淡淡“嗯”了声。
屋子里一时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虞昭昭吃了小半碗青菜粥就放下了,抬头问:“王爷今儿个有什么打算吗?”
裴问风轻云淡的说:“没有。应该要在这再住上两日。”
“……”虞昭昭嘴角的弧度微微一僵,片刻说:“好,”
而后两人相对无言,虞昭昭早歇了心思,自然懒得找话题,这样的相处也不错,至少没从裴问眼里看出不善。
她猜想,裴问大鼓旗张找的那个女人要么狠狠得罪过他,要么是他很爱的女人,却因为各种原因跑了。
不过第一种的几率要大些,前些日子他把她当成了那个女人,所以大半夜闯进她闺房,试图质问,眼里还带着杀意。这样的举动,若是心爱之人,又怎么会。
想来如今是裴问搞清楚了,她并不是他要找的那个女人,才对她没了敌意。
饭后不一会儿,沈珍珠那边便来人说让她过去,然后去了老太太屋里陪着礼佛,一晃一上午过去了。
各自回了屋子,虞昭昭又跟裴问一道用午膳,紫苏和春雪都被她下了命令,没有旨意不许进内室。
下午自然又去陪老太太,直到傍晚,天色漆黑。
几人出来后,沈珍珠的贴身丫鬟红袖急急上前说:“夫人,沈夫人和沈小姐也来洪福寺了,刚到不久,正往这边来。”
话音刚落,沈珍珠面露喜色,转头笑着同虞娇娇和虞昭昭说,“走,快过去看看,你们舅母来了。”
虞娇娇暗暗激动,终于来了。
说着迎面而来一行人,走在中间的便是沈夫人,身着碧霞掐花缎面碟锦裙,万缕情丝挽成白云髻,发间插着一对玉镶镂空步摇,俨然一副贵妇打扮。边上是个妙龄少女,一袭烟云如意留仙裙,衬得肤色白皙,灵动不已。另一边上是个穿着墨青袍子的年轻男子,手里还拿着折扇,嘴角噙着笑,看起来倒是个翩翩郎君。
“大嫂,没想到你也来洪福寺了,真巧。” 沈珍珠笑着说完,目光转向一旁的少女,亲热的拉着手说,“好些日子没见宝玉,长得越来越打眼了。”
“大姑母说笑了。”沈宝玉得了夸赞,心里甜滋滋,面上谦虚道。
“珍珠,你可别夸这丫头,一天天爱美得很。” 沈夫人说完了,指着一旁的红袖继续说,“我当时看着这丫头眼熟,越看越像你身边的人,上去一问还真是,确实够巧的。”
虞娇娇也上前笑着招呼道,“舅母,宝玉妹妹。”
“娇娇姐。”沈宝玉连忙回应,两熟识的小姑娘说着说着就到边上去了。
沈夫人便将目光故意落到虞昭昭身上,看向沈珍珠,“珍珠,这也是你府上的姑娘啊?”
“是府上二姑娘,昭姐儿,平日里喜静,不常出门。”沈珍珠又对虞昭昭说:“昭姐儿,这是舅母,还不快叫人。”
虞昭昭乖巧上前叫了声“舅母”。
“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姑娘,难得长得这么俏。”沈夫人打量了几眼,发自内心的感叹道。再看向沈珍珠的目光意味深长了。
这么好看的姑娘竟然想方设法来折腾。
好生敲打,培养一番变成香饽饽多好,真是浪费。哪怕运气好,如今已成为侯府主母,骨子里还是庶出的,目光短浅。
怪不得明德侯府这些年越发没落了。
这么一想,沈夫人连维持表面的热情都有些勉强。
沈珍珠沉浸在自个喜悦的氛围里,没察觉到沈夫人的细微变化,转而对虞昭昭说,“昭姐儿,我跟你舅母聊会儿,你先回去。”
虞昭昭福了福身子退下,径直回了屋子,整个人才松懈下来,往软榻上一靠,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裴问的目光从书上移开,落到虞昭昭身上,“累着了?”
闻声,虞昭昭蓦地坐起来,才想起屋子还有一个男人,连忙低头整理衣裳,抬眸回应:“还好。”
只是想到方才沈夫人边上的男子,不顾旁人,肆无忌惮的打量她,就差没有扑上来了,若是没有指使,怎敢这般大胆。
想必沈珍珠的计谋就是这个了。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洪福寺远在城外,他们前脚来来,沈家人后脚就来了,还带着一男子。
“在想什么?你嫡母那边出手了?”裴问合上书,低声询问。看在虞昭昭安分守己,不聒噪的份上,他不仅侵占了人家的屋子,还侵占了床,关心两句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