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摄政王,又得了太子的青睐,何德何能。特别是看到父亲讨好虞昭昭的模样,她就嫉妒得发狂。
沈珍珠看了眼虞昭昭,眉眼冷淡,说:“来了就准备出发吧。”说完后便拉着虞娇娇上马车。
虞昭昭耸耸肩,转身上了马车,自个一辆,舒服自在,好好养精蓄锐,洪福寺銥誮等着她的还不知道是什么。
以沈珍珠那性格,想必也是最下作最恶毒的手段,什么让人来玷污她的清白,或者找人直接把她杀了。
目前也只能想到这两种,不过前者的可能性稍微大些,宅院的妇人一般也就这手段了,若是宫里头的杀人不见血是常有的事。
洪福寺在京城外的松山上,是这周围最大的寺庙了,达官贵人一般去祈福,若是心诚的都会舟车劳顿去那。
马车摇摇晃晃,又有光从珠帘折射进来,打在身上懒懒的,出了城,路稍微有些颠簸,虞昭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紫苏叫醒的,她揉了揉眼睛,问:“到了吗?”
紫苏应:“到了。夫人和大小姐都已经下了。”
话落,虞昭昭起身下去,这是她第一次来洪福寺,整个寺庙耸立在山顶上,气魄恢弘,又庄严肃穆,掩盖在几颗苍劲的银杏树下,外墙有些泛旧,确实有些年份了。
虞娇娇见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忍不住想嘲弄几句,但想到刚在马车里母亲的嘱咐,硬生生忍住了,反正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沈珍珠身边的嬷嬷上前自报家门及来意,处理好了再折回来禀告,一行人才随着老和尚去了后院,各自的丫鬟去屋子里放行李。
沈珍珠则领着虞昭昭和虞娇娇去找老太太,从和尚处得知虞老太太正在小祠堂念佛,几人穿过堂廊,来到了一个叫“松鹤堂”的院子,门匾上刻着这三个赤金大字,赫然醒目,再往里走,正路两旁种了许多常青树,除此之外,再无其它,进了屋子,一切从简,只听到一个厚重的木鱼声。
和尚到此便离去了,虞昭昭跟着沈珍珠往里走,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个苍老的身形。沈珍珠驻步,说:“今儿个母亲生辰,媳妇沈珍珠来给母亲请安。”
木鱼声还在继续,似乎没听到。
好半晌,才慢慢慢下来,直至没有。虞老太太徐徐起身,转身,虽头发花白,却十分精神,特别是那双眼睛,带着一丝凌厉,扫过眼前的几人,面色如常。
虞昭昭敛眸,上前两步,“孙女虞昭昭给祖母请安。”
见状,沈珍珠忙掐了把杵在原地的虞娇娇。
虞老太太收回目光,落在沈珍珠身上,摆摆手,沉声说,“你有这个心就够了,回去吧,这儿不是你们待的地方。”
沈珍珠对虞老太太还是带着几分忐忑,刚嫁过去时,她只是个庶放媳妇,而婆母则是明德侯府说一不二的老太太,转念一想,老太太如今早失势,孤寡一人,没什么好忌惮的,便上前一步,“母亲生辰一年一次,老爷抽不开身,便让妾身来了就住上几日,陪母亲说说话,解解闷。”
闻言,虞老太太看了眼沈珍珠,带着少些审视和打量,片刻说:“随你吧。”
“那儿媳不打扰母亲了。”
“嗯。”
就这样,沈珍珠领头转身,木鱼声又再度响起。虞昭昭不得不放轻脚步出去,便见沈珍珠转身说,“今日舟车劳顿,回去好生歇歇。”
虞昭昭应声。待沈珍珠和虞娇娇走后才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她并不想回屋,得四处看看。
天色渐晚,寺庙的晚膳自然是斋饭,没什么味道,虞昭昭还是鼓足了劲吃,甚至比平日里都吃得多,还嘱咐春雪和紫苏都多吃点,若是因为长途跋涉,身体乏了掉以轻心,那么就是给人钻空子的时候。
沈珍珠说要在这住上几晚,想必不会这么着急出手。不过还是得防着,虞昭昭在袖口里放了把小刀,就卷缩在软塌上假寐,搭了个薄毯子。
不一会儿,果然听到了声音。
她立马睁开了眼睛。
黑衣人动作很快,一下就到了身边,钳制住她脖子,声音低沉浑厚,隐隐约约夹杂着一丝痛苦,“不准动。”
似乎有点熟悉,不止,就连身体气息也有点熟悉。虞昭昭抬眸,错愕,“摄政王?”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就这么处心积虑想我死吗?都追到洪福寺来了。”虞昭昭整个人都凌乱了,至于吗。
若是要她死,上次又何必放过她。她根本毫无还击之力。
不止她,裴问也怔住了。
第20章 20 腰
他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虞昭昭。
前两日探子传来消息, 北疆王子混入了京城,知晓心爱之人早已归西,近乎疯魔, 一直在暗中筹谋报仇。
北疆王子诡计多端,又善用蛊毒,不能放任。
几经考虑, 裴问便在洪福寺设了一个套,北疆王子果然往里跳了, 人被活捉,可他大腿也被插了一刀, 鲜血直冒,手臂、后腰上还有少许刀伤, 只好就近找个屋子先藏起来包扎伤口。
那北疆王子说不定还有后招,裴问带伤不敢贸然返回京城。
见一脸错愕又带着少许怒气的虞昭昭, 裴问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到底是熟人, 随即放开她,往地上一坐,自顾自撕了一块衣角下来, 又从怀里拿了止血散出来,撒在伤口上, 痛意猛地袭来,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接着将腿上的伤口包扎好, 动作如行云流水般。
虞昭昭怔怔的看着这一幕,脖子处还传来一丝灼痛感。裴问受伤了?怎么回事?是谁胆子这么大?
所以裴问不是来杀她的。
想到这,她蓦地松了口气。想想也是, 裴问真想杀她,哪用得着大费周章。
经过这几次的接触,虞昭昭很有自知之明,知晓裴问这个男人她招惹不起,以后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吧。
若是为了心里的那一私欲让自己随时陷入危险中,她做不到。所以再觊觎他身子也该暂时放一放了。
本想用他来阻挡太子也只能作罢,那事还得从长计议。
“过来,杵着做什么。”裴问早已筋疲力尽,手臂上的伤口自个不好包扎,腰上的就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