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嘴角立刻动了,可稍作犹豫,选择噤了声。
厨房里的食材是他亲自把控,不可能不新鲜,再者,小少爷的厨艺他是有见证过,放在以前,白家小丫头那简直喜欢的不得了。
听少爷又呢喃:“她看着我的次数也比昨天少。”
第二十四章 蝴蝶 寒冽……
雨雾渐起。
到了早晨, 天是一种朦朦的青灰色,卧室里更暗,邵母开了灯, 一开窗子,才知窗外是下雨了,雨势变大, 彻底散了连日来的暑热。
这样的天气里,她放轻了脚步去洗漱。
本来一贯早起, 洗浴间仍在走廊上,她没来及进去, 听见了餐厅那端有点动静似,不由惊了惊, 果然,餐厅的墙上一抹暗白的天光, 光里有他的剪影,隐隐是正坐在餐桌前, 当她唤:“汀渝?”
那剪影一顿。
“汀渝?”邵母奇了,儿子平常最是贪睡,可此刻的天不过刚蒙蒙亮的样子, 便去瞧他的神色。
他似乎真没睡醒,掐着半截的烟头放入烟灰缸碾熄了火, 转收拾起桌上的碗盘,而灶台上,锅也没洗, 邵母从里拣出烧焦的排骨,她一尝,连忙“呸”出来, 跟在儿子身后想问个明白:“怎么了这是,怎么一大早烧起菜来了?”
她这儿子,自小到大对做菜没兴趣,今儿倒好,要是厨艺他也能学会,以后她跟着能省心不少。
“你要真想学做菜,妈就教你,像你刚才做的那排骨,盐要是再少给一半,那味道就刚刚好呀。”
得来的回应却敷衍极了。
他一边回房,关门前鼻音浓沉的“嗯”了声,又低声道:“我再睡会。”就关了门。
吃了个闭门羹,待邵母反应过来,气的笑,“这孩子……”
虽然下着雨,天却渐渐地发亮,隔着门,半晌,母亲含着叹息笑:“你是不是想到了那一次,就姓白的那丫头和我们坐在一桌,她别的菜没吃多少,我烧的一盘小排骨她倒是吃了许多……”连邵母想着,忍俊不禁:“你要真是想学,等你睡好了,我教你。”
一时间,雨声密匝。
他眉骨的轮廓模糊着,听着雨,拿起枕边的书把眉眼盖住。
天色尚早。
陆家的公馆这儿,同样被遮掩在层层的雨幕后头。
却与邵汀渝相反,她既然起了床,无论如何都不会睡回笼觉。
说来奇怪,她有些择床,昨晚这一觉却酣睡的直到天亮,在心里思忖着,她手没闲着,将窗帘束好,看着窗外,有一只蝴蝶正栖在窗的玻璃上,像是在躲雨,白霁溪觉得惊奇,于是寻来纸巾将它翅膀轻捏,小心地拿进屋子。
是只漂亮的蝴蝶。
那翅膀让雨水淋湿,她放在手心,端详了一会,感到时间不早了才把它安置在窗台。
当下,找到手机才最重要。
可门如昨天的情形一样从门外上了锁,白霁溪试着敲了敲,唤:“管家爷爷。”耳边悄无声息,她又始终不肯唤那狐狸的名,索性作罢。
然而那门被人推开,她悚然一惊,那人的身姿入了眼帘,她目光就游移,定格在他持着钥匙的手,不过半会,她恍然初醒般,柔软的抿起笑意,念的不太自然:“……淮淮,早安。”
忍着骨子里竖起的戒备,每当他靠近一分,那戒备深重一分,强忍着没后退。
他痴怔的凝睇着她,触目惊心的露骨,温柔道:“阿霁。”
白霁溪一看见他这样,一颗心刹那悬到嗓子眼,极点的害怕,他已经来搂住她。
阿霁套在他的睡衣下,那领口偏大,他的指尖轻松深入了那衣摆里,掌控着她,描摹着属于他的每一寸领地。
清清楚楚,她听得到他呼吸一窒。
那气从他唇里颤着缓缓吐出来,他仿佛嗅着什么,将她箍紧着,到她的鼻尖前,嗅着她呼出的热意。
白霁溪的后背一片寒栗,死死攥着手,持着乖巧的笑,轻浅避开他轻启的薄唇,只把他一抱,“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哪知,迎着她主动贴近,他眸里泛了笑,低低的应了一声“好”,但转而托着她抱高了压向床,把她的低叫吞没,解了她衣领的扣子。
敞着大片软白,小云团儿害冷地,循着最近的热源,把他缠牢。
其实不冷,空调她起床后便关了,暑热微闷,然一接触空气,皮肤仍是起了细小的疙瘩,于是动作先于意识,躲进他的怀。
厮缠着。
陆淮深更难以自制。
“陆……”她眼角染了泪汽,颈侧被吮的烫又微麻,忍不住地绷紧自己。
他执着的便深吮着她的颈皮,偶尔温存般轻咬,轻易地令她缴械投降,颤了颤,就娇软了下去。
终于,抵着她脸颊,他缓缓平息。
白霁溪眨掉眼里的水,跟着平复,隔了片刻,对上他浮着浅笑熠熠的眸,窗外透来淡薄的光,镀映着他的下颔,朦胧莹白,令她心悸。
她忽然的一动不动把他望着,陆淮深神色更甚愉悦,目光与她痴缠,才道:“早安,阿霁。”
公馆的一楼,佣人管家被他暂时地遣退了,用早餐前,先是带她去卫生间洗手,在她的身后站着,她就垂着头,盯着他摘下他那腕表来,又解了袖扣,将袖口平折,继而捉住了她的手,他微微俯下身,眸光落在她渐渐红透的耳根。
陆淮深唇稍微扬。
她弱声的企图逃走:“我可以自己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