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的一声,餐碗搁上桌发出轻响,敲的她动了动,冷淡地回眸,他睡衣深色,衣质与她穿着的睡裙为一款,那衣领略松,置放餐碗的时候令她看清了锁骨,一看,忘了再移开目光。
小云团懒懒,长发过了肩,百无聊赖。
陆淮深擦净了手,坐下来撩起她脸边的发绕到耳后,抚上她耳尖,指腹轻捻,惹得她一个颤挥掉他的手,可是耳尖已经红了,杏眸便不满地瞪他。
他眼眸深晦,仿佛是笑,将人抱到腿上,不轻不重在她嘴上咬一口。
红润的唇浅浅出现咬痕来,愈发饱满,如品尝着餐前甜点,他轻啮慢吮,力道渐生急重,不如以往研磨般的细缓,咬着她的唇再停了停,才骤然发狠,深深地夺取她的甜,含吞着,将自己的气息灌入。
吞着他灌来的,她一时咬合不住。
男人掌心的热力也骇人,服帖着她后颈,严丝合缝,继而抚摸女孩窒息轻颤的背脊。
他唤:“阿霁。”
睡裙或有或无是一样的,后背着了酥,白霁溪没有回神。
他唇边浅浅舒展,沁着宠溺:“明天,陪我去医院。”
阿霁的上班作息他自然清楚,见她眉心蹙了蹙,扭头望向桌上各式的小龙虾,她身子僵了僵,点了头,转而轻声的:“放我下去。”
原来这变态,一直在意着她跟邵汀渝吃虾的那次,只不过,那次她手动剥壳,这人却取来小剪,戴上手套,望着他袖口平折,剪壳,摘出虾肉,放进她的碗。
见状,白霁溪觉得有必要提醒:“你知道,我爸妈不会接受你。”才提起筷子。
他应着,然而一到夜间新闻的开始,她沙发还没坐热,腰被他缠住,明明他还是医生,缠着她紧紧地在沙发躺下。
小姑娘屏着气,陆淮深只是抵住她的额头,倒是她不自觉地抿起唇,抿得又红又软,他眼眸专注,却也逐渐幽暗了下去,察觉小姑娘一瑟,掌着她腰肢,修长的手绕到她肩胛骨上。
温柔地,极具占有性的,引得她彻底发慌起来。
“还在想,该怎么跑?”
听他呢喃,她脸色微变。
陆淮深不动声色,将她变化捕捉:“阿霁。”一字一顿:“想跑,就要做好接受后果的准备,伯父伯母的住址我知道。”略略压下她衣领,音低了低,印她锁骨下:“阿霁的胎记,颜色再浅,我也知道……”
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从前阿霁喜欢什么,自己从来是摧毁,他不准,阿霁接受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东西。
所以,“别抛下我。”几乎发抖着,越发紧地箍着她,箍着她的一切,似乎惟有这样,才能保证她不会离开,他失去了太久,那一根自持的线几乎焚毁,掺进一种绝望样的狂乱,“不要再抛下我……阿霁。”呼吸到底越来越沉,喃的低微。
也令她整个人不太对,白霁溪连忙伸手去推:“陆淮深……”
他不动,她只能僵着,这男人对她了如指掌,而她至今不明白为什么,至于父母不许她接触陆姓的人,午休后她有回电话问过,被父母避开。
被他抵着的锁骨下方,一点痒意,她忍耐着没挣扎,“我困了。”
许久的一段静默。
凝固了会,过后,陆淮深拥着她起身,理了理她睡裙的褶皱,打横抱起,恢复了些自持,在她临睡前,还是逮着她小脸亲了一亲,“晚安。”
她没有抗拒。
休息日一早,听了他的,待在他办公室里等他下班。
制冷箱里不再有酸奶,也许怕她吃杂,便备了红豆粥,烘烤的蔬果零食,另备了温热的水,她像是被细心投喂的小动物,等待她吃饱喝足,变得圆滚滚,好让他盘在手心,从头捋到尾巴。
正进着食,门被敲响,她放下果干小心地过去,以为是他的同事,伫在门外的果然一身医袍,但乍一看,那气质放肆,医袍也藏不住。
还是邵汀渝推了她一把,进屋锁门,热的直脱下医袍,顾不得她的震惊:“有东西要给你看。”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是一列照片,明显是昨天下午拍的,天漏着大雨,两三人抬着一个人走向仓库,后面还有一辆车,下来的那人撑着伞,隔着雨幕,她一眼认出。
陆淮深。
这个名字,邵汀渝直觉,他不是医生这么简单。
那天车行前,如果她是自愿走,那一定不会露出那种脸色,所以他才派人追踪陆淮深的车,没想要做什么,只是想探个老底,确认她是否安全。
可是,余光一动,办公桌上散碎的零食,小姑娘又梳扮的完完好好,邵汀渝滞了滞,藏起了手里的袋子,袋子中是几个兄弟为她买的护士服,好让他带她跑出来。
他本来不耐,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给带上,于是现下,眉宇添了火气。
他唇角紧抿。
白霁溪没发觉,盯着他手机屏幕,抬头问:“这人在哪?”
那件护士服终究派上用场,让老同学等在外边,她先换上衣服,因为犯人所在的病房被特殊对待,门外民警值班,她遂随手拿了陆淮深的一支笔,往口袋一夹。
“阿霁!!!”
逃出来不久,走廊尽头传来叫喊。
好在走廊上有病患护士,他们不会太显眼,她当机立断,催促老同学:“你快走。”只希望他一身医袍,不会叫那变态立刻认出来。
“我不知道他会这么早下手术。”
不知怎么,邵汀渝的关注点完全不同:“你怕他?”
不过一个闪神,眼睁睁看着老同学转身,她慌地一把拽他,没拽的动,相反地被他带了回去,一瞬迎面便撞入那斥红的双目。
静默也不过半秒。
被她握着胳膊,邵汀渝护着她:“你是不是欺负她了?”爆了一句脏话出来,眼前人玉骨清端,他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我问你你他妈是不是欺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