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兀自按捺,见他静止,廖老师多说了句:“对了,白小姐刚还问我,为什么网上查不到我办讲座的信息,所以你们那,没人看见那广告牌吧?我怕有人看见,信息散布出去,最后我还得抽出照顾我先生的空余,真得办个讲座。”
陆淮深未应,是门外兼职他司机的安文替他答复:“廖老师您放心吧。”又道:“这时间有点晚,我亲自送您去医院。”
于是左右很快,闲杂人一走,剩了两人在客厅静了下来。
白霁溪发觉,一扬脑袋,清脆的咬断了酸奶块,想打招呼,嘴里又含着暂时化不开的食物,索性拿高书本拦在鼻尖前,剩下晶亮扑闪的眼睛来,坐直了:“陆先生。”
“嗯。”他的回应低而哑。
白霁溪咽了干净,把剩的酸奶块放回包装袋,起身:“廖老师包的饺子太少了,没剩下的,只剩了我包的,是猪肉白菜馅。”自己比较喜欢吃,只是不知道他的口味,进了厨房探出身:“可以吗?”
小姑娘声音轻,翘着想要掩饰,连她自己也没觉出的期待。
她第一次包饺子。
爸爸妈妈厨艺精湛,她打小没敢在料理上现几招。
心率又一次窒住,他抿着上扬的弧,一并忍住窜至指尖发麻的极致愉悦,才道:“好。”
“你放心,是新碗,我给你消过毒了。”
白霁溪说着,继只会煮面毫无料理天赋的自己来说,现在的她,又学会了包、饺、子!
陷全是由她自己搅碎和搭配,她麻利地洗了手拧开炉灶,中间忍不住,即兴调了蘸料盘,转身要一块端出去,他已经坐好在餐桌前,却起身走了几步接过了碗盘,她高兴的小声谢谢。
目光一动,坐下的时候,那端茶桌上的摆置没有变,看过的书也压在那。
吃剩的酸奶块不见了。
打了愣,头扭向他。
餐桌礼仪上好,不出一丝声息,衬袖平折,指骨冷瓷,清洗过,消毒水的气味比上午见时显的浓烈。
不可置否……
这么一位年轻的英俊医生,认识他以后,白霁溪只觉得他过于危险,既然短时间内没有恋爱打算,那应该得远离他。
所以庆幸,只等这一天过去,她便不会再找他帮忙。
“云朵。”
小姑娘微一震,蓦然回神,那双眸已经近了眼前。
不容着光,隐着如焚的暗烈,与她目光撞上,被她猝不防的睁圆娇憨,自持的边缘以每秒失了耐性,再也维持不住地离析。
他轻笑了一下。
咫尺地卷了气息扫过她鼻尖,愈软了宠溺。
恍惚是她的幻觉。
男人一手握着杯口搁放在餐桌,腕侧杯光流动,交映在杯光里的,无处不是在引入沉迷。
窗外有了风声,她透不过气,脑门发烫,导致理智恢复延迟了许久,泛凉的呼吸洒落了她唇间,那一瞬,一个激灵,白霁溪跌撞地抵住了桌子仓皇站起,躲避的及时,可凉意犹在。
她红着脸,又慢了一拍,才记得狠狠擦拭嘴巴。
没被亲上也得擦。
她就知道,不能再跟他相处下去了!!
气的要炸的云朵儿直发着抖,也十足可爱,陆淮深指指自己的耳廓,声音还哑,满是笑意:“你的耳廓上,沾了笔墨。”
第五章 惊雨 答案
“你骗——”骗鬼!!
耳朵有笔墨那跟她嘴巴有什么关系,颤着的音线飙到小半,白霁溪又慌张抿住,目光里生了水雾,透露极点戒备。
因为他不再看她,而是将衬袖放下,准备起身。
她像是受了惊弓,应激一般去搓揉耳廓,放到眼前一看,手上还真的沾了黑。
仍然想跑,在他起身的一刻,周围隐隐又热了起来,掺在其中的清冽成丝作缕,有挣不开的错觉,她退后,头也不抬囫囵了一句:“我先走了。”拽过沙发上的包只想快点远离这,灯华垂泻,却忽然天旋地转。
来自手腕上,他的气力变得清晰,扣着她略用力使她转了回来。
小姑娘怦然,又不能动弹,着了怔。
陆淮深顺着她手腕,轻易地扣进她的手。
捉齐了她两只小爪,放手上按按,低声道:“走夜路不安全,我送你。”不容她抗拒,用上自备的消毒纸巾,将她被墨水染黑的指腹慢拭干净。
而她,没办法直视着他。
面对屋外停着的一部轿车,不是上午她坐过的那辆,这部车的身价不菲,甫一拉车门,副驾驶的风格迎面。
卡通的水袋坐垫,靠背则是薄绒,她已经平静了点,坐的面无表情。
有夜风穿拂,小小的,让她喜欢的叮呤作响。
后视镜系坠着一缕风铃,是云朵的形状。
“喜欢吗?”他进来先降她身边的车窗,降了三分之一,晚风清徐,温着缱绻,他轻轻拨弄着风铃:“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