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她。
苏立春泡好了脚,把水倒出去,爬到床上说道:“行了,知道错了就可以了,赶紧洗漱一下睡觉吧,明天还得继续干活。”
她毕竟是班长,虽然对于林静好做的事情不喜欢,可这种事情也得帮着打一下圆场,这是她作为班长的职责所在。
林静好点点头,说了声‘谢谢班长’,又看了背对着她的赵春梅和李兰英两人,想起两人还没泡过脚就上床了,赶紧去给她们每人接了一盆热水,给她们泡脚。
又从她的行李里面仅有的一些吃的里掏出来一些,送给两人:“春梅,兰英,我知道你们两个因为我的事情受连累了,你们别生气我的气了……”
拿了糖,赵春梅和李兰英互看一眼,这才跟林静好说话了。
“你以后要是真觉得累,就休息一会儿再干,做什么要装病,你都不知道现在她们是怎么说你的。”
“单单说你也就算了,她们连我和兰英也一起说了,今天我们丢人丢大了。”
林静好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们几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唉,我知道我做错了事,也知道她们肯定说的很难听,可我现在也不想管了,我只有你们两个好姐妹,只要你们不那么想我就好了。”
她没有那么多东西去讨好其他人,目前只能稳住赵春梅和李兰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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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收了一个多星期的麦子,兵团里好不容易放半天假。
苏立春和另外两个平时聊得来的女知青走在一起,互相看着彼此手上因为割麦子而导致的,长了水泡被戳破,戳破之后再长水泡,如今已经长了一层薄薄的茧子的手。
“班长,你看,我这手上已经有茧子了!”
“我也是我也是!连长说了,只要我们手上长了茧子以后,到时候就不会那么容易长水泡了,也不会那么容易破皮,真是太好了!”
三个女孩子把手都拿出来,你看看我的,我看看你的。比来比去,还是苏立春手上的茧子比较厚,她作为班长不是没有道理的,同样是刚来兵团的知青,苏立春比起别的知青来说,稳重多了。
恰好温粟粟从宿舍出来,她换下了长衣长裤,穿上了裙子,远远地朝她们几个打了声招呼:“班长,你们在干什么呢。”
苏立春和另外两个女知青寻声看了过去,便见温粟粟朝她们走了过来,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惊艳。
其实之前温粟粟也经常穿裙子,甚至比现在穿的频繁,现在的温粟粟是休息的时候才会换上裙子,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她们之前看到温粟粟穿裙子,只会在心里觉得她是资产阶级大小姐的作风,现在再看到她穿裙子,第一反应并不是觉得她是资产阶级大小姐的作风,而是觉得,真好看。
是啊,真好看啊。
温粟粟咋就这么好看呢,也不知道怎么长的!
“我们在看手上的茧子呢,长了茧子之后就不会再长水泡了。”徐月红说道,看了一眼温粟粟白嫩的手,有些羡慕,“粟粟,我真是太羡慕你了,要是我以前听我妈的也去读卫校就好了。”
温粟粟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在收割麦子的前一天突然觉醒了,拥有了以前的记忆,要不然估计要跟她们一样。
苏立春说道:“行了月红,没什么好羡慕不羡慕的,你只看到粟粟不用跟咱们一样去割麦子,但你没看到粟粟值夜班的时候,还有那些在水库那边风餐露宿的卫生员们,大家分工不同而已。”
徐月红点了点头:“班长你说得对。”
温粟粟看着她们的手成了这样,心里也跟着难受,想起什么,说道:“我那儿有几双皮手套,你们戴上以后手就不会那么痛了,等会儿我拿过来给你们。”
“皮手套?可是我们不好意思要……”徐月红说道。
苏立春也摇头道:“粟粟,反正我们已经开始长茧子了,说不定以后就不会再长水泡了,皮手套你自己留着用吧,你肯定用得着的。”
但是温粟粟却坚持要给她们:“你们就别推辞了,就是几双皮手套而已,我当初带过来的时候,就是想要在割麦子的时候用的,没想到后来被调到卫生所去了,就没用上,要是你们不说,说不定我都忘了呢。”
温粟粟坚持,徐月红和苏立春也没再说什么了,徐月红问道:“粟粟,今天是班长生日,她家里给她寄了东西过来,我们跟班长一起去拿,你去不去?”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温粟粟点头说道:“好呀,那我们一起去吧。”
几人正准备走,却听见了林静好的声音,原来是林静好去打水,估计又说自己提不动水,让一个男知青帮忙把水提回来了,快到宿舍的时候,林静好接过男知青手里的水壶,朝男知青甜甜地说道:“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把这水提回宿舍来。”
那男知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没事没事,以后你有什么事情还可以找我帮忙的。”
说完这话,又跟林静好说了几声别的就走了。
上回林静好虽说因为装病的事情被通报批评了,让她的形象在众人心中大跌,但是还是有一小部分人,尤其是男知青们,会被她的外表所蒙骗。
毕竟,林静好长得并不丑。再加上她在装柔弱这上面有一套,能让男知青帮她也正常。
不过对于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温粟粟就有些作呕了……
林家的条件向来不好,林静好在家里是要帮忙做事情的,像刚刚那一桶水,换做以前她明明可以一下子拎起来,可是刚刚却跟那个男同志说什么“要是没有你帮忙,我都不知道怎么把水提回宿舍来”。
无语……
不止是温粟粟无语,徐月红她们也挺无语的。
徐月红没忍住说道:“粟粟,林静好不是跟你堂哥温跃进在处对象吗?她怎么还跟别的男知青走的这么近啊?”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上回我也看到林静好跟另一个男知青走在一块儿,两人有说有笑的,那个男知青好像是三班的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在处对象呢。”
“谁知道呢。”温粟粟耸了耸肩,对于林静好跟哪些男知青走得近了不感兴趣,“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反正林静好就是这样的人,不论走到哪里,都会用她的小白花气质去勾搭男人,勾的男人团团转了,跟她告白之后,她再说一句“我只是把你当做哥哥,当做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而已,我不能答应你,因为这样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变质了”。
“这么想想看,温跃进还挺可怜的。”徐月红说道。
“可别,月红,你千万别这么说,他那种人不值得可怜的,他那叫活该,自找的。”温粟粟觉得徐月红这种想法很有问题,得赶紧纠正她。
温跃进算什么可怜啊。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到温跃进远远的朝林静好走了过去,将林静好手里提着的那桶水拿过来,嘴里说着:“静好,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以后你要去打水就来跟我说,我去帮你打水,这么重的一桶水,你哪里提的动啊!”
温粟粟挑了挑眉,一脸的“你瞧,我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