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落在了霍温南手腕上的那个牙印上,包括温粟粟。
邓进步的心里是很慌的,说实话作为警卫员,他的职责所在就是保护好参谋长,上次参谋长为了去救板凳受了伤直接晕倒了,他当时心里简直怕得要死,还好没什么大碍,所以现在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尽到自己的职责!
“没事。”霍温南淡定的将袖子放下来,继续吃饺子。
邓进步有些黝黑的脸上却满是认真,严肃地说道:“参谋长,你就别替咬你的人隐瞒了,赶快说是谁干的吧,这种人就应该得到处分!”
温粟粟摸了摸下巴,说道:“邓进步,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咬的?”
邓进步脸色一变,刷的一下就白了,赶紧辩驳:“咋、咋可能是我咬的呢?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咬参谋长啊……”
温粟粟认真分析道:“我不是说你是故意咬的,我值夜班的时候发现你睡觉的时候会说梦话,一般都是在说什么烧鸡好好吃,烤鸭好好吃,猪蹄真好吃……我就是琢磨,你会不会是晚上做梦时,把你们参谋长的手当吃的给啃了?”
她觉得自己分析的挺有道理的,毕竟那么多集的柯南不是白看的。
邓进步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一脸懊恼地看着霍温南,自责道:“参谋长,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把你的手当做猪蹄啃的……”
霍温南则是扭头看向身旁,因为自己的分析而感到沾沾自喜的温粟粟,眸色一深。
分析的倒是挺有道理,可你怎么不想一想,其实把我的手当做猪蹄咬的人其实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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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林静好装病被赵春梅送回了宿舍,一开始倒是美滋滋地睡了一觉,可是到了下午的时候,她就开始肚子痛了。
肚子痛了一会儿就不停地跑茅房,到了现在已经跑了五六趟了,拉的她什么都拉不出来了,腿都软了,人也是虚的,可肚子还是不舒服。
赵春梅和李兰英从麦子地回来,原本还想问问林静好吃了药有没有好一点,可是看到她这快要虚脱的样子,都吓了一大跳。
“静好,你这是怎么了?温粟粟给你开的药你不是吃了吗?怎么病没好,反而还眼中起来了呢?你没事吧?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赵春梅紧张地说道。
林静好摇摇头:“我就是肚子疼,总想往茅房跑……哎呦,又开始疼了,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去了……”
说完这话,林静好再也憋不住了,赶紧从床上下来朝茅房跑了过去。为了方便,她之前到床上时连鞋子都没脱。
李兰英和赵春梅互看一眼:“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还越来越严重了。该不会是温粟粟故意跟静好过不去,给她开过期的药片吧?”
“你说的有道理,咱们得去找温粟粟理论去啊!”李兰英说道。
赵春梅想起了温粟粟之前在麦子地里,温粟粟抽了她一蒲扇的事情,下意识的往自己脸上摸了一把。她奶奶的,她还真挺怵温粟粟的。
她出了个主意:“咱们去告诉温粟粟的堂哥温跃进吧,温跃进不怕温粟粟,我们让温跃进去替静好要个说法。”
“成。”李兰英点点头。
两人手拉手朝男二班宿舍走去,刚到了宿舍门口,恰好就见温跃进擦了身子回来。温跃进见了她们俩人,却没看到林静好,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们就你们两个,静好呢?”
赵春梅说道:“跃进同志,静好今天可能没办法来找你了,我们是替她来找你的。你一定得帮她讨个说法!”
☆、25
“你们先说清楚静好怎么了!”温跃进急了。
李兰英和赵春梅你一言我一语的, 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说得温跃进是火冒三丈,他咬咬牙,一脸怒色的就去找温粟粟了。
温粟粟正好要回宿舍, 就在路上看到了一脸凶相的温跃进。
温粟粟没理他, 继续朝前走,可是却被温跃进一把拦住了。温跃进挡在她面前, 铁了心的不让她走,怒声质问她:“温粟粟, 静好生了病你不好好帮她治病, 还故意拿过了期的药片给她吃?你安的什么心?”
“你就这么当卫生员的?你是不是要我去告到姜团长那里去,撤了你的卫生员你才满意是不是?温粟粟, 你以为你算老几啊你,你有哪里比得过静好的?我跟你说你就是靠你爸, 你就是个蛀虫!要是没你爸,你屁都不是!”
其实在温跃进刚出现的时候, 温粟粟就猜到他是因为什么而来了,更别上火他身后还跟着赵春梅和李兰英两人。
只是没想到, 他为林静好出头就为林静好出头,在她面前扯什么她是蛀虫, 没她爸爸她什么都不是的废话。
她像看傻子似的, 笑了笑。
“你笑什么!”温跃进一下子又来火了。
温粟粟耸了耸肩,说道:“我笑傻子呗, 要是没有我爸,我屁都不是,可我也没想当屁啊,你要是想当屁你就去当好了,你要是乐意, 以后我直接叫你‘屁’都可以的呀。”
“再来说一说蛀虫这个问题,你说我是蛀虫?我是我爸爸的女儿,爸爸养女儿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再说了,我现在毕业了来到兵团,就可以自己挣工资了呀。说起蛀虫,我倒是觉得你爸爸更像蛀虫,四十好几的人了,一事无成,一有事就来找我爸爸,你知不知道,当初你爸赌钱,差点把你妈都给输掉了,当时你妈肚子里还怀着你呢,你差点要去给别人做儿子你晓得吧?”
“要不是我爸收拾了你爸一顿,把他欠的赌债还了,你以为你还能姓温啊?这些年以来,要不是我爸接济你们家,你以为你能过这么好的日子啊?你白日做梦。上回你给林静好的那盒巧克力,苏联进口的是吧,奶奶给你寄过来的是吧?她有没有告诉你,那是从我家里拿来的啊?本来应该我姐姐一盒,我一盒的,被奶奶拿走了说要给她的宝贝孙子你。我后来把那盒巧克力算作你替林静好还我的,已经算不错了。”
“你说我之前,麻烦你正视一下你自己,说起蛀虫来,我还真是愧不敢当,你爸爸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你爸爸是蛀虫,而你呢,就是蛀虫中的蛀虫,听明白了吗?”
温粟粟从小牙尖嘴利,她读大学那儿的辩论会,谁要是碰上她,还没开始就恨不得投身她这一边。
不过她其实很少会跟人长篇大论说这么多话,至于今天温跃进自己上门求侮辱,她又怎么好意思不满足他呢?
眼看着温跃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从白到红,到绿又到黑,就跟开了染坊似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温跃进这人好面子,在知青们面前表现的都是家庭条件相当不错的样子,谁也猜不到他的家庭是这样的,爸爸是个赌徒,赌的连老婆都要卖了。
而温粟粟说话的时候,赵春梅和李兰英都在场,这才是最扎温跃进心的一点。他气得身子发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温粟粟并不怕他,他要是敢打他,她爸爸肯定饶不了他。
果然,温跃进没有再跟温粟粟理论蛀虫的事情,因为他心里面明白他们的确靠他大伯。
他继续跟温粟粟掰扯林静好的问题:“我现在问你的是你为什么要给静好开过期的药片,你要是说不上来,我就带你去见团长!”
“是林静好告诉你,我给她开了过期药片的?”温粟粟面色无惧,“你最好带我去见团长,让他看看到底是谁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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