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粟粟挑了挑眉毛,她早就猜到温跃进会是这么个反应了,但这单子上的每一笔都是真实的,她不可能也没必要造假。
她说道:“堂哥不信啊?我在旁边还标了时间的,你要是还不相信,就把林静好叫过来好好问一问。对了,她那儿还有一条用我的钱买的裙子呢,就是刚下白龙江火车站的时候,她在火车站附近的供销社买的,花了二十多块钱。”
话音刚落,人群里便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林静好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
温跃进和林静好除外
☆、9
她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把温跃进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去洗了。
“喏,说曹操曹操到,她来了,你去问她吧。”温粟粟撇了撇嘴。
温跃进把单子递给林静好,让她好好看看上面的账,是不是温粟粟故意乱写的。林静好花了温粟粟多少钱她心里头有数,知道这单子没有作假,只是扫了一眼,眼眶就红了,仿佛下一刻就能哭出来。
这看得广大男同胞们心里头得多揪心啊。
温粟粟勾了勾嘴角,说道:“静好,你可千万别哭啊,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可我也只不过是想拿回你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而已啊。再说了,这也是堂哥他自己要求的,你只管花钱又不管还钱的,你怎么还哭起来了?”
围观的大都是男知青,见林静好突然哭了,还挺心疼林静好的,可是一听温粟粟这话,纷纷反应过来,是啊,这事怎么算都是林静好占便宜啊。
用了温粟粟的钱,温跃进还,她什么都不用付出,眼眶一红,不知道前因后果的又得怪温粟粟欺负人了。
林静好咬了咬唇,心里头暗骂温粟粟,面上却说道:“不是的……粟粟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不知道原来我不知不觉之间竟然花了你这么多钱……我也不好意思再让跃进哥替我还了,我还是自己还吧……”
“只不过我没有那么多钱,粟粟姐你也知道我家里的难处,要不然……”
“要不然你就用你每个月的工资还吧,一个月三十五块,六个月就能还完,利息我就不收了。”温粟粟截了林静好的话头。
林静好揪着衣角:“可是我每个月还要给家里寄钱……我没有那么多钱还……怎么办呀……”
温粟粟冷眼看着林静好,说来说去就是不想还呗,那么多理由。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当初为什么又要花我那么多钱呢?当初可是你自己说会还的,现在又说自己还不出来,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还吗?静好妹妹,你这样子我也很难做呀,谁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是……”温粟粟最看不惯林静好这个样子。
忍住想要打爆她狗头的冲动,叹了口气。
林静好吃她的东西时,说的是互相分享,可是从温粟粟这里拿了不少,却从没给温粟粟分享过什么,花她的钱时,说有钱就还,结果一毛钱都没还。
林静好又开始委屈:“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温粟粟学着她的语气,说道:“我看你不是没想那么多,是压根就没想过要还吧?做人可不能这样啊。”
“我……我没有……”林静好见这么多人在,要是她落上一个欠钱不还的名声,大家怎么看她?只能面红耳赤地解释。
温粟粟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只要是稍微脑子拎得清的,都明白这事是林静好的不对,再聪明一点的,已经能够明白林静好婊里婊气,只管花钱不管还钱了。
只有温跃进脑子生了锈,认准了是温粟粟在为难他胖虎,气哼哼地挡在了林静好面前。
说道:“温粟粟,你别再逼静好了,这些钱都由我来还!我先把我这儿从家里拿来的东西给你,剩下的就用我以后每个月工资还给你就是了!”
温粟粟:“哦。”
“堂哥对静好可真好,就是不知道静好会不会也对堂哥这么好,嘻嘻。”
温粟粟意有所指,她怎么会看不出来林静好只是把温跃进当备胎呢?
林静好心比天高,根本不可能看得上温跃进。偏偏温跃进以为他跟林静好在一起只是迟早的事情,被耍得团团转还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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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跃进家里条件一般,但是温粟粟的奶奶对温跃进这个孙子可算是爱护有加了,毕竟在她眼中,温跃进可是他们温家的长子嫡孙,是她的心肝肉。
所以这次温粟粟从温跃进那里倒也搜刮了不少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温老太给温跃进准备的,其中还有一盒苏联进口的巧克力呢。
温粟粟记得,这巧克力还是她爸爸的同事送给他们家的,统共就两盒。原本按照温妈妈的意思是她姐跟她一人一盒的,可是却被温老太上门拿走了一盒,原来是送给温跃进了。
不过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自己手里头。
温粟粟跟陈月芬一起把这些东西给瓜分了,说是瓜分,其实是温粟粟硬把一些东西塞给陈月芬的,陈月芬拿的东西不多。
最后,温粟粟还教了她一个成语:“秋后算账,本来的意思是指秋收后再结算账目,但多用来比喻等到事情结束后再对对方清算处理,也就是事后再找对方的麻烦,记住了吗?”
她对林静好,就是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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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温粟粟的运气算不错的了,往年的知青们都是来到兵团没两天就开始割麦子了。可是偏偏今年的麦子熟的比往年晚,而在收割麦子的前一天,她顺利的成为了卫生员,不用去跟着大家一起割麦子。
割麦子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尤其是这些从前在城里头,从来没干活这些农活的知识青年们,第一天下地干活,结果往往都十分的惨烈。
尤其是来到了北大荒这地方,割麦子的时候一定不能抬头。一抬头,看到一望无际的麦子地,估计都得被吓得晕过去。
最最紧要的是,大家的手上都磨破了,起了许多的水泡。
温粟粟作为卫生员,在一个棚子底下随时待命,哪里要是有人受伤,或者晕倒了,就得马上去救治。
听起来吓人,但真受伤、晕倒的也没几个,她闲下来的时候就坐在棚子里乘凉喝茶。
“哎呀,这镰刀是谁磨的呀?是不是没磨好啊?我怎么感觉一点儿都不好割。”林静好累的像条狗似的,一身的汗水。
她的话刚说出口,旁边就有人没好气地说道:“林静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昨天去磨镰刀的时候你不去,现在又在那里嫌镰刀磨的不好,当时你干什么去了?班长帮着你们那群不主动干活的人磨镰刀容易吗?还得被你阴阳怪气不成?”这是一个跟苏立春走得近的女知青徐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