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见秦逍拿过撑杆,正自诧异,对面那船夫手中的撑杆如枪,却已经向秦逍面门戳过来。
那船夫见到秦逍一身布衣,明显是外地进京的游客,出手并不留情,那是有心要以竹竿戳破秦逍的脸。
竹竿说来就来,眼见便要戳在秦逍的脸上,秋娘却是吃了一惊,失声道:“小心!”
在秋娘眼中看来,那船夫出手极为迅速,可是那点速度在秦逍眼中,却是迟钝无比,头一歪,一只手探出,已经抓住对方的竹竿,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手上猛一用力,低喝道:“下来吧!”
那船夫一直紧握竹竿,猝不及备,被竹竿带着身体往前扑,还没来得及放手,“扑通”一声,已经从船头落水。
后面那船夫见状,微微变色,吹了个口哨,秦逍皱眉扫视四周,却见到岸边忽然抢出数名大汉,冲着河面上的几艘小舟大叫道:“过来,过来!”
那些船娘不敢惹这些大汉,只能靠岸,数名大汉将船娘驱赶下船,跳上船来,撑船向秦逍这边过来。
秦逍心下冷笑。
这伙人今日显然是有意要与秋娘为难,本以为两艘船足以整治秋娘,孰知自己横空杀出,坏了这些人的事情,岸边的同伴得到招呼,立时过来助阵。
他心知如果方才这些人是冲着秋娘来,那么自己出手的一刹那,这些人已经将目标对准了自己。
一时间四周五六艘船向这边过来,一个个凶神恶煞。
秋娘手里依然握着菜刀,她虽然被激怒之时有些泼辣,但瞧见一群人围过来,终究是柔弱女子,顿时有些害怕,握刀的手直颤抖,声音也有些发虚:“他们.他们来了!”
落水那人在水中扑腾几下,抬头望了船头的秦逍一眼,骂道:“狗杂碎,真是熊心豹子胆,竟敢招惹咱们青衣堂,你出不了京都城。”竟是向秋娘的小舟游过来。
秦逍不知道青衣堂是什么玩意,他不轻易惹事,可是一旦有事找上门,却也从来不惧。
眼见得那人游过来,也不废话,手中的竹竿照着那人的脑袋戳过去,他出手速度自然是迅疾无比,竹竿正戳在那人脑门子上,那人“哎哟”一声,被戳的向后退去。
后面小舟上的船夫却是一个跳跃,跳到了这艘船尾,手里拿着竹竿,二话不说,如同手持长矛般,直向秦逍刺过来。
秋娘见状,已经握着菜刀,对着那人的竹竿砍了下去,这一次倒是正砍在竹竿上,这菜刀颇为锋利,顿时将竹竿砍成了两截子。
那人一怔,破口骂到:“臭娘们找死。”半截抡起竹竿,对着秋娘打下来,还没碰到秋娘,一根竹竿从边上探出,正是秦逍,将对方的竹竿一挑,那汉子手中半截竹竿顿时被挑起,秦逍也不犹豫,竹竿顺势斜挥,正打在那人的胸口,力道不轻,那人虽然身材壮实,却还是被这一竹竿打下了水去。
四周的数艘游船已经围上来,还没靠近,竹竿就直向秦逍刺过来。
秦逍手握竹竿,也不客气,左挥右打,又将两人打下了船去,听得“砰”一声,一艘小舟已经拦腰撞在了秋娘的船身上,听得有人叫道:“撞翻他的船。”
河面上一场打斗,岸边立时不少人驻足观望。
秦逍见得不远处又有许多小船靠近过来,就像是碰了马蜂窝一般,他初到京都,实在不想惹事,可是麻烦却偏偏找上门,今日心情本来就很郁闷,心中憋闷正好出在这些泼皮身上,但凡有小舟靠近,手中竹竿便毫不留情地刺过去,片刻之间,五六人被打进水中,他双足稳在船板上,手握竹竿,倒像是征战沙场的将军一般。
忽然间船身再次剧烈摇晃起来,却无船撞击,秦逍正自奇怪,秋娘容失色,叫道:“船底有人!”
秦逍立时明白,这些人肯定是瞧见在船上不是对上,所以潜入水底,想要将船弄翻。
秦逍皱起眉头。
这些大汉若是正面打斗,再来十个秦逍也不会皱皱眉头,可是他最大的弱点,恰恰是水性不好,毕竟一直生活在西陵,不似南方人擅长水性,这帮泼皮在水下搞鬼,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应付。
这游船太小,经不住水底下的摇晃,听得身旁秋娘惊呼一声,秦逍扭头瞧过去,却是一名船夫一竹竿戳在了秋娘的后腰,秋娘站在船舷边,立足不稳,已经从船舷边丢入水中。
秦逍脸色一沉,知道水下都是泼皮,秋娘落入水中,那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小舟已经倾斜,恰好又有两名船夫用竹竿戳过来,秦逍身形一晃,脚下一个踉跄,却也已经从船上跌入水中,岸边顿时响起一阵惊呼声。
洛水清澈,秦逍洛水之后,却并无慌乱,调运气息,他水性虽然不好,但三品修为,在水下可以屏住呼吸,睁大眼睛,已经瞧见两名壮汉正向秋娘凑近过去,秋娘手中始终握着菜刀,她水性不差,两条结实的大长腿灵活无比,但那两名壮汉的水性也是极佳,眨眼间已经到得秋娘身边,秋娘在水中挥舞菜刀,但因为阻力缘故,速度极慢,根本吓不住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