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阁正厅之内,那一身火红纱衣的女子款款而来,神情中带着三分大方,三分羞涩、三分风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么一个天然媚骨的女子忽然出现,在场所有人皆被吸引了过去。更有很多人早已是两眼放光了。
那女子却是丝毫不在乎,落落大方的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到田寿近前,飘飘万福道:“奴家如,见过郡守大人。”
言罢,向后轻轻一退,衣裙飘荡,身上幽香阵阵,竟与苏凌并排站在一处。
苏凌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穆颜卿。
穆颜卿低声道:“我不来,你能了得了这场官司?”
苏凌淡淡一笑道:“你不怕我坏你名声?”
穆颜卿啐了他一口,小声道:“我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你还怕乐了?再说昨晚你我那般行事,你还想落得个好去?”
他俩这般切切低语,在外人看来却是亲密非常,不分场合,不合时宜的莺莺燕燕、卿卿我我。
田寿如何不知穆颜卿的身份,只是按照程序只得如此问。
苏凌淡淡笑着,看着田寿不说话。
京都龙台城。夜。
中年人又长叹一声道:“三条人命.虽然蝼蚁何惜只是莫要忘了何谓清流才好!这样做可是坠了清流的名头!罢了只准这一次,下不为例!”
说罢,又朝苏凌揶揄道:“苏公子将来一飞冲天之时,可莫要负了魁娘子的一片深情啊!”
待那人走了,田寿这才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道:“这下可好,死无对证了。”
穆颜卿扑哧一笑,更是魅惑众生,柔声道:“苏公子以一首词梦江南打动了奴家,故而袭香宴后,一直在奴家的闺房之中,与奴家一处。”
杜恒死活要跟去,苏凌将他拉住道:“你在江山楼看好我们的行李,以免有人栽赃,我去去便回,你放心,没事的。”
田寿介绍道:“这清流嘛,便是朝中那一撮自诩为清廉公正的文臣,各个以为自己受了圣人教化,自然忠心朝廷,所以处处与司空唱反调,做些邀买人心的事情,以大鸿胪孔鹤臣为首。从中央到地方,势力也不小。”
等了一会儿,他才又开口,声音中已然带了三分怒气道:“你啊你啊,何时才能沉稳,这么蠢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你以为萧元彻那司空是全凭运气得来的?你有几个脑袋够他砍的?也是多年宦海沉浮的人了,竟然如此短练?”
田寿这才点点头,眼中颇有几分赞赏之意道:“魁娘子好决断,泱泱众人中,那番说辞,果然是对苏公子一片深情!”
田寿眼中一亮,十分佩服道:“果真如此!苏公子慧眼如炬啊。只是我心中的好奇,司空平时政敌几多,但能做出这种案子的,无非两派。”
田寿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既然你说苏凌昨夜未回江山楼,那他去了哪里?”
苏凌眼眉一挑道:“愿闻其详。”
田寿闻言,想了半晌,这才起身朝着苏凌一拱手道:“苏公子大才,田某五体投地!”
苏凌点了点头,淡淡一笑道:“清流嘛,也有可能,不过是清流还是沈济舟,田郡守问一问那个叫刘枫的便知道了。”
有风透窗吹过,吹动桌案上他方才看的书,书页哗哗作响。
待穆颜卿走了,田寿又让苏凌坐了,自己也对坐他的面前,这才道:“苏公子,许韶之死颇有一番蹊跷,我去早飞书禀报了司空,可司空语焉不详”
苏凌点点头,想了一会儿道:“沈济舟的行事作风或许有可能,只是魍魉司做事怎么如此画蛇添足的.清流,清流又是什么,他们为首的是谁?”
“算计人的本事,难登大雅”
“哗——”所有人一片哗然。
一个中年人,身穿便服,手中托着一本书正在烛灯下细细观看,身上还披了一件衣衫,颌下半长的胡须中已然夹杂着几丝白色。
一处府邸。
杜恒这才点头。
更是有人早已出言道:“这苏凌好不知羞耻,虽有赤济二字,如此荒唐一夜,当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沈乾、袁戊谦、田续三人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哈哈大笑着走了。
田寿也不知是哪根筋没转过来,刨根问底道:“在一处一夜?你们做了什么?”
苏凌这才道:“那刘枫死了,田郡守也可以结案了。”
苏凌和穆颜卿脸色皆是一红。
苏凌哈哈一笑道:“咬着不放?他们敢么?先说沈济舟,他正暗中汲取力量,以期与司空一较高下,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非他所愿,在这司空是清流的政敌,他大将军就不是了么?所以这件事上,沈济舟只会冷眼旁观,绝不会插手。再说那孔鹤臣,许韶已死,死无对证,那凶手先露了拙,他们还怕追究下去,惹得一身腥臊,所以也会退而求和。萧司空原本也不想过早与他们为敌,毕竟名声这个东西,萧司空再不看重,也要有所顾忌的,您说是吧。”
两人互相拱手,薛桁转身也走了。
苏凌淡淡一笑道:“如娘子放心吧,我跟田郡守还有些事情谈”
田寿也颇觉得有些挂不住,这才高声喝止了一阵,方道:“此事涉及有关人等隐私,来呀,提苏凌、如到郡守衙门二堂,其余无关人等不得私从!”
穆颜卿面色绯红,脸上更是娇羞妩媚,声音却是清晰无比道:“自然是一夜贪欢.直到天大亮了方才停歇。”
田寿也不隐瞒道:“大将军和那些清流。”
苏凌这才不慌不忙道:“方才田郡守也说过,萧司空语焉不详,怕是让你和稀泥,如此看来,萧司空必然多少知道这件事的幕后元凶是谁。萧司空为何给你来这封密信?便是告诉你他已然知道这事情的内幕,所以让你想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