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平摇头道:“都不是,是几个敬德门的弟子。”
老人不由得皱起眉头,然后连连摆手,道:“不去不去,连听都没听过。”
李修平道:“您老听过的,人家也不欺负我啊。”
老掌柜坐回躺椅,抬眼看着李修平。他是看着这小子长大的,如何不知道他心里什么想法,再一次问道:“你真确定?”
李修平点了点头。
老人阖上双眼,半晌后才问道:“要什么样的程度?”
李修平一愣,然后回道:“随刘爷爷心情,不过动静最好大一些。”
老人没有再说话,而是对着李修平挥了挥手,示意李修平可以走了。
李修平离开之后,酒楼中走出一个青衫年轻人,望着李修平离去的方向。
“你去一趟,动静弄大一点,但也别把人家灭门了。”老掌柜依旧闭着双眼,声音很低,宛若梦中呓语。
谁敢出手?
老掌柜接着道:“等你处理完……叫什么门派来着?”
青衫读书人便道:“他们说的并非事实,事实是他们逼迫李修平铸剑,李修平没有答应……”
老掌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这时候又有一人走出,一步便来到近前,沉声道,“本座倒要看看,你如何拆掉我敬德门两座山头?”
……
所有敬德门修士怔在原地,连话都不敢回。
对于三人的哀求,叫祁文兴的年轻人不为所动,悠然道:“说了只拆两座,那就不会多拆,也不会少拆。”
这时候一个老人从废墟中爬出来,一脸茫然,入眼处,皆是荒凉的废墟。
年轻人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学生不明白,他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何偏偏要选华阳宗?”
他接着问道:“此间事了,先生是不是要回去了?”
说完,他抬脚一踏,整个地面瞬间剧烈摇晃起来,然后一道裂缝自他脚下出现,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前蔓延。
刚好这时候,有个穿着一身青色儒衫的年轻人左看右看,像是在山里迷了路,看到六人之后,面露喜色,跑上前问道:“请问这里可是敬德门?”
看到了自家山门,六人停下脚步,一名弟子问道:“师兄,咱们回去怎么说?”
……
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前方无数殿宇瞬间坍塌,各种哀嚎惨呼声不绝于耳。
祁文兴叹息道:“有没有欺骗,其实不重要了。”
两位老人不由得皱起眉头。
老人像是已经睡着。
老掌柜双眼突然睁开,瞪着年轻人道:“捡了便宜还不偷着乐?”
另一位老人却皱眉道:“那李修平不是没有灵根?怎么可能只用一招,就把你们重伤至此?”
年轻人却道:“先生可不是占便宜之人。”
一念及此,这名敬德门弟子不免暗自佩服,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只是牵动伤势,结果笑容没有,反而疼得龇牙咧嘴,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个一脸笑容的肥胖家伙。
敬德门。山脚。
此时此刻,三人哪还敢有半点不敬,直接跪在地上,哀求道:“还请上仙高抬贵手,饶了我敬德门这次。”
随着尘埃消散,只有一个读书人凭空而立,儒衫飘荡,儒雅非凡。
这年轻人举手投足之间就能施展这等神通,一下就毁掉了一整个山头,哪里是他们能够抗衡的。
老人反问道:“什么叫更好的选择?合适的,才是最好的。这小子鸡贼着呢。”
徐半生一愣,问道:“你说钓鱼?”
祁文兴接着道:“我家先生欠了欧冶先生一个人情,你们敬德门弟子今天在青阳县欺负李修平那小子,他跑来让我家先生给他要个说法,我家先生嫌你们敬德门太弱,就让我这个弟子跑一趟。”
祁文兴摇头道:“我家先生的名讳,你们还不配知道,不过两位前辈放心,敬德门三座山头,我会留下一座。”
两人显然并未听说过这个名字,所以接着问道:“你先前所言何意?”
此刻六名敬德门弟子自青阳县返回,两个搀扶一个,步履艰难。
听到掌门的询问,这老人便起身行礼道:“门中几名弟子不知怎么招惹了欧冶先生的弟子李修平,此人便是来给李修平出头的。”
还是没有说完,又被这老人打断,道:“你是说我门中弟子在欺骗我等?”
原来抹布除了用来擦桌子,还能用来杀人。
“好大的口气!”
祁文兴将那块抹布往肩头上一搭,对着那些敬德门修士道:“那小子要的说法我已经给了,诸位要是也想找我要什么说法,只管出手便是。”
六人一愣,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读书人装扮的家伙。
“杀!”一个黑袍老人大喝一声,无数敬德门强者潮水一般向着祁文兴涌去。
敬德门掌门怒气冲冲的盯着那名长老,大声道:“是谁?”
若是他们带回一个祈求法宝的人,那么不管这家伙能拿出多少钱,师门长辈至少都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惩罚他们,等这人离开敬德门的时候,师门长辈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就算要惩罚,也不会太重。
老掌柜便重新闭上双眼,幽幽道:“是该回去了,不过你还不能回去,他们不是弄了个万仙大会嘛,你到时候去看看。”
打量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之后,六人眼神交流一番,然后一人点头道:“没错,我们就是敬德门弟子,你有什么事?”
徐半生百无聊懒,搬了一张凳子坐在溪边,手中拿着一根竹竿,应该是在钓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