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得知朱志竟然是这样的人品,便从重发落,要流放千里以儆效尤。
消息传到了朱吉之母耳中之后,她便大呼冤枉,带着儿媳朱何氏这便直奔府衙想要求一个公道。
奈何胡旦又使了银子,衙役的阻挠之下,母女两人见官不得,久思成病的老母亲便一命呜呼而去。
胡旦随后又让人传信给了在牢中的胡志,得知因自已醉酒而连累老母致死,一时羞愤之下于狱中用衣衫编绳自缢而亡。
朱吉终于回来了,却不是以军官身份而回,却是以囚犯之身立世。原本还有些害怕的胡旦得知之后,便是欣喜若狂,这就来到了朱家,要求朱吉写休书一封给朱何氏,如此他就会帮其好好安葬老母和朱志。
身上带着枷锁,早就没有了往日的义气风发,朱吉终于还是向现实屈服,欲在休书之上签了名字。
此去山高水长,在没有机会回到汴梁,更无法照顾发妻,即如此,何需连累于她。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眼角中滑落了一滴的泪水之后,朱吉落笔。
“靠,这不就是与高太尉设计陷害林教头的事情相仿吗?”听着这些,苏石感叹着,莫不是后世高太尉就是听说了这件事情才模仿之后陷害的林冲不成?
也就在苏石在这里乱想的时候,那边朱吉不顾朱何氏的苦苦哀求,这便已经在休书上写了一个十字,并按上了自已的手印。
“哈哈哈,好,识时物者为俊杰。”看着这一幕胡旦是脸色大喜。
“里正说的不错,小娘子何必为了这样的一个有罪之人而苦寻短见呢。人生之美好不过是刚刚开始呀。来呀,还不快去请轿夫来,今天我就要迎娶小娘子,哈哈哈。”
坟林。
里正朱备正在厢房中喝着小酒。
“听人说有一种叫烧刀子的酒极烈,真不知道何时能够品尝一下呀。”咂巴了一口酒后,朱备感叹般的说了这么一句。
两座新坟很快伫立于此。黑衣人将一些早就准备好的纸钱拿了出来,“给他们烧些钱吧,在这一世因钱而愁,希望到了下面不用在为无钱而忧心了。”
这一次助吴旦成了好事,可是得了足足百贯钱的好处,足够好吃好喝好一阵子。
没有去捡铁铲,而是向着那两个还发着味道的草席走了过来,扑通一声,朱吉跪倒在了地上。
“哎呀,何娘子,你这是何必呢?现在你已是自由之身,即是胡掌柜的如此看中于你,你便答应了他穿金戴银岂不是更好。”那一边,里正朱备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此时此刻,朱吉很好的诠释了爱情的概念,那就是只要对方过的好,他便是受再大的委屈又如何?
“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了,撤。”黑衣人挥了挥手后,四名汉子二话不说便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在两名衙役的看押下,朱吉走了。此时太阳正欲落山,红色的夕阳照在他的身上,将其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只剩两人的时候,那黑衣人看向着朱吉开口道:“身体素质不错,这些天来吃不好吧,但还是能跟上我的速度,证明少爷没有看错人。现在你什么都不要问,这里有些吃的,你可以先添饱肚子。”
“少爷。”楼阳看到这一幕,将身体凑上前来轻声请示着。
苏石的马车也很快消失在了黄昏之中。但若是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现,原本跟在马车左右的龙虎兄弟早已经消失不见。
即便就是把包黑子给叫来,也一样是无法翻案的。
朱吉重重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他已然是十分的感激。
凭着这小小的枷锁哪里能真的困得住他呢?
“你是什么人?”一边用钥匙解开了身上的枷锁,朱吉活动了一下手脚之后,便快速的跟了上来,但同时嘴中还不忘记问着。
夜,汴梁城。
说完话,黑衣人还伸手拍了拍跪在地上朱吉的肩膀说道:“条件有限,就不能立牌位了,理解一下。”
他想要得到朱何氏,但若是没有此休书的话,他却不敢真的做些什么,如今的大宋法制还算是严明的。但有了此书他便可为所欲为了。
他不知道那个未曾谋面的少爷是何人,但他知道,这个人应该是看上了自已。即是如此,为他卖命又如何?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欠人人情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