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叶青蔓反问。
我我会紧张。会害羞。
叶青蔓睫毛轻颤,垂眸,一时没有回答。白野视线往旁边移,迅速抓过一条挂在架子上的丝巾,缠在叶青蔓眼睛前。
白野,你干嘛?叶青蔓立刻呵斥一声,像是娇嗔。
我白野咽了咽唾沫,声音很涩,我说了,你看我,我会、会紧张。
虽然,白色丝巾缠在叶青蔓眼前,遮住了眼中的冷芒。她迷茫地抬起头,视线找不到方向。原本就略显纤弱的脸颊轮廓,显得更柔弱可欺。白野看着,反而感觉心跳加速,更紧张了些。
不过至少
叶青蔓看不到她这时的表情了。
白野脸色很红,金眸中有光点慌张闪烁着。就像是多年前那个,呆呆的、傻傻的小alpha。
叶青蔓没有去摘下丝巾,她缓缓往前,又一次半趴在书桌上,将后颈的腺体露出来。
来。叶青蔓声音带着笑,轻轻催促,快点儿。
白野手指捏紧了椅背,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再次靠近过去。
凑近了,能闻到浅浅的信息素气息,沿着呼吸道,钻入嗅球。
白野闭上眼,靠着本能,轻轻地咬上去。
齿尖咬破腺体皮肤的一瞬间,信息素就本能地大量往外涌,几乎克制不住。
口腔里满是omega信息素的清甜味道,刺激着口腔粘膜细胞。白野不知不觉有点头晕,是那种温柔的、一点儿也不难受的晕眩感,仿佛踩在云上。
白野控制住了,齿尖信息素温柔地渡过去。
但毕竟是第一次标记,omega腺体难免会觉得不适。叶青蔓忽然咬紧唇,闭着的眼睛睁开,什么都看不见,大脑被大量信息素冲击得有点晕,她本能往前躲了一下。
白野注意到了,睁眼,抓着椅背的手一下往前,摁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越到前面,在桌面上,扣住叶青蔓的手指,十指相扣。
叶青蔓一下躲不了了,只有指尖微弱地挣了挣,然后无力地耷拉下来,手背感受着白野手掌的温度。
整个房间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时间就好像静止了。
只有脑袋里,噼里哗啦放着烟花,一簇接一簇,一片漆黑的夜空中,灿烂无边。
白野听得到,叶青蔓脑海中,和她一模一样的烟花声。
房间里开着空调和换气系统,温度也正好合适。
一切都刚刚好。
窗外有鸟鸣的声音,风一吹,有鸟儿从一边树丛上展翅,飞到另一边树丛中,叽叽喳喳,连带着草木哗哗声。
临时标记结束了。
握在一起的手指一点点松开,白野缓缓直起腰,脚步有点不稳,踉跄往后退几步,跌在床上。
叶青蔓半趴着,脑袋枕在胳膊上,眼睛上蒙着丝巾,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白野看不见叶青蔓的眼睛,但她清晰地看见,叶青蔓唇角是微微上翘的,在懒散地笑。那双漂亮深邃的杏眸中,此时此刻,应该也带着同样的笑。
白野反而很紧张,手指蜷起,捏紧了床单。
她往床上一缩,叶青蔓唇角的笑,就更明显一些。
临时标记的时间很短,说实话,除了最开始叶青蔓腺体有点不适的疼,后面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结束了,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白野那边,触感应该比她还要弱一些。
可白野隐约感觉,她和叶青蔓之间,好像多了一层无形的联系。
喜怒悲欢种种情绪,身体的一举一动,信息素微弱的变化,对方轻而易举,就能察觉到。
比如现在,白野在害羞,而叶青蔓在笑?白野越害羞,她就笑得越明显。
叶青蔓在趴着休息,眼前还蒙着一层丝巾,可白野却感觉,她更像是拿着一根细长的迷你雪茄,正懒散优雅地抽着烟,仿佛能看见烟雾扩散开。这么一想,白野脸越来越红,她缩在床上,把鲨鱼玩偶抱在怀里。
等了会儿,白野听见叶青蔓轻轻叫她:过来。
白野扔下鲨鱼,乖乖到她面前。
渴了。叶青蔓的嗓子有点哑,说话时,比平时多了分慵懒、成熟,她很自然地命令道,白野,喂我吃水果。
我、我去洗个手白野冲进洗漱间,迅速洗完手回来,看见叶青蔓还是刚才的姿势,半趴在那里,眼前的丝巾还没有解开。
因为白野突然离开房间,她的神情变得迷茫起来,隔着一层丝巾,白野都感觉得出,她眼中那种无助的感觉,有种脆弱的美感。
白野心里咯噔一声,但她没有去解丝巾,她拿了块橙子,轻柔送到叶青蔓唇边。
刚才白野在洗漱间的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红得要命,耳朵、脖子根,都是红的。临时标记刚刚结束,她还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叶青蔓。
白野又喂了叶青蔓一瓣橙子,这一回,她的手指撤慢了些,指腹被温柔地抿住,舔了舔。白野像是触电一样猛地缩回手,一瞬间,有麻痒感伴着指腹不断攀升
呜指腹上的晶润水渍,不知道是水果留下的,还是别的什么。
白野左手捉住右手手腕,一时间,不知道该把手往哪儿放。
她正想要再去洗个手,就听见叶青蔓淡淡的声音:白野,我想吃葡萄。
叶青蔓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到。
刚才那一下,是错觉吗?
嗯好!白野手忙脚乱地剥葡萄,小心翼翼送到叶青蔓唇边,这回她打起十二分警惕,葡萄一被叶青蔓咬住,就立马缩回手。
慢慢吃完一盘水果,叶青蔓伸个懒腰,优雅地直起身子,她指指丝巾,明明自己就可以解开,却还是命令般地说:解开。
白野脸上的绯红已经褪去一些了,她伸手,缓缓解开丝巾。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叶青蔓脖颈后的咬痕,腺体那儿原本沾了点儿晶莹水渍,已经干了,但红色的痕迹依旧刺眼。白野手有点抖。
叶青蔓又指指头发,白野就小心拆开她的橡皮筋,柔顺的长发一下如瀑般披散,遮住脖颈。白野用手指稍稍理了理,她的头发就一点儿也不乱了。
好了。叶青蔓放松地伸个懒腰,坐直身子,回头看白野,我们等下周三吧。
叶青蔓眼神清澈,眸中眼波流转,和平时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又好像哪儿都不一样。
等了会儿,白野呆愣愣地没有回复,眼睛盯着她被发丝遮掩的后颈,发呆。叶青蔓问一声:想什么呢?
唔!白野回过神来,慌张眨眼,叶青蔓,我在想刚才,疼吗?
你觉得呢?叶青蔓单手撑着下巴,忽然又起了逗她的心思,反问道。
白野一听到她这么问,表情立马变得更慌乱,脸红得跟番茄一样,眼神不知道往哪儿瞟,愧疚又害怕地埋下脑袋。
叶青蔓舔舔唇,慢慢道:不仅疼,还很无助。
眼睛被蒙着,什么都看不见,手和肩膀还被桎梏着动不了,可不是无助吗?
白野整个人都哆嗦一下,下意识伸出一只手到叶青蔓面前: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