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书桌椅子下面,都铺着毛茸茸的白色地毯,书桌上摆放着一些可爱的多肉植物,还有一朵鲜艳的永生花。床头柜上,有一盏漂亮的月球小台灯,悬浮着,发着浅浅的灯,真的就像是月光。
还有床边的角落,也就是白野现在坐着的位置,整齐地对方着各种毛绒玩偶。白野这时抱着一只狗狗玩偶,身后还躺着只棕色大熊。
窗台和露台的交界处,有五色小花儿盛开。
整个房间,都不再像以前那样毫无生机,反而推门进来,就给人一种温暖、美好的感觉。
白野脸颊蹭了蹭狗崽玩偶的脑袋,笑得傻傻的。
房间里的改变,都是她一点一点布置的。如果不是叶青蔓坚决不同意,她以前还想把房间漆也重新刷一遍。她一直都觉得,叶青蔓就应该像公主一样,生活在一个满是美好,生机盎然,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而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房间里。
叶青蔓从浴室中出来时,一眼就看见,跌坐在玩偶堆里,眼神呆呆的,一脸幸福傻笑的白野。白野笑得,和它怀中的那个狗崽玩偶一样呆。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青蔓坐到书桌前,朝白野勾勾手指,白野一下扔开玩偶,跃过来。叶青蔓又拍一拍身旁的那张椅子,白野立刻乖乖坐下,还真像一只会摇尾巴的大狗勾。
叶青蔓找出一条橡皮筋,递给白野:头发扎上?
唔好。白野不知道叶青蔓要做什么,还是乖乖地扎一个马尾,她的下颌轮廓、后颈,一下子露在外边。
与此同时,叶青蔓翻出一个医疗箱,从里面拿出酒精、碘酒、棉签。
白野眨眨眼,意识到叶青蔓要干嘛,下意识捂住脖子:叶青蔓,我我自己来就好。
她刚才洗完澡照过镜子,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小串咬痕。腺体上皮肤愈合速度比别的部位要快,现在上边的咬伤已经愈合了,也不疼,甚至还有点奇异的酥|麻感,没有消散。但叶青蔓咬在腺体外面的那儿,还渗着血丝,看起来有点吓人,的确需要处理一下。
叶青蔓蹙了蹙眉:你看得到吗?
对着镜子,看得到。白野说着声音就弱下去,她自己处理这个位置的伤口,的确挺麻烦的。
只是处理伤口这种事,她习惯了自己做,让叶青蔓来,她觉得怪怪的,不太习惯。
白野半趴在书桌上,只把脖颈露给叶青蔓一半,很是纠结。
白野,叶青蔓以为白野在害羞,想了想,稍稍拉长声音,是我刚才把你咬伤的,我帮你处理伤口,是应该的。
唔。白野稍稍动了动,伤口又露出一丢丢。
叶青蔓继续道:白野,刚才是我没考虑周到。我没想到第一次发情期的反应这么剧烈,放任自己失去理智,把你咬伤了,抱歉。
白野耳根一红,她把脑袋一转,伤口彻底暴露出来了:没事儿,又不疼,一点儿小伤而已。
叶青蔓立刻用棉签沾上酒精,涂过白野的伤口。绵密的刺痛感从后脖颈传来,疼得白野汗毛直立,她忍住没动,也没发出声音。
啧,一点点小伤,和她以前在乡下打架时受的伤比,算的了什么嘛。
白野不以为意。
叶青蔓却微微垂眸,目光停在白野腺体上。腺体上的伤痕已经愈合了,但还看得出痕迹,小小的、微红的齿痕留在上边,有点像是,电影中omega被alpha标记后,留下的痕迹。
叶青蔓没有看过情|色电影,但各类情感电影中,这类隐喻的镜头并不少。
尽管omega并不能标记alpha,但叶青蔓还是恍惚一瞬。她清晰地记起来,当时她咬着白野的腺体,是往里面注入了omega信息素的。
而且,浓度还不低。
不然白野也不至于后来差点控制不住,就要去咬她的腺体。
omega往alpha腺体里注射信息素,是可以勾起alpha某些本能的。在成年alpha和omega的亲密关系中,这一招常常用来助兴,或者也可以是单纯的安抚。但是对于不是情侣的alpha和omega来说,这种行为,算得上是骚扰了。
而且,生理书上有写,omega信息素停留在alpha腺体里的时间,大概是612个小时,才会慢慢被分解。
也就是说,直到现在,白野腺体里,都可能会有一些奇怪的感觉。白野是在强撑着,装作无事发生。
叶青蔓咬了咬舌尖,又一次道歉:白野,对不起。
白野的伤口消完毒了,叶青蔓收起医药箱,向来很稳的指尖,竟然有点抖。她的睫毛轻颤,眸光也慌乱闪烁一下。
白野的表情却很莫名:我都说了没事儿啦,又道歉干嘛?不就是被咬一下吗,又不疼。
你不介意吗?叶青蔓微微蹙眉,轻声问。
白野迷茫地眨眼,反问:我介意什么?真的不疼,这点儿小伤,过两天就愈合了。
唔,别说是叶青蔓咬她一口了,就算打她,她也不介意的。不过白野没好意思说出口。
叶青蔓又不是外人,如果白野介意的话,早在她咬上来的时候,就动手揍人了。
白野是真不懂,这点儿小事,叶青蔓干嘛要反复道歉,弄得她也怪不好意思的。
叶青蔓是想躲过这个话题的,白野不介意,当然最好了。可是看着白野仍然是一副懵懵的样子,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叶青蔓沉默一瞬,不自觉伸手。
我是说信息素,叶青蔓手指划过白野腺体边缘,直说道,omega信息素。你不介意么?
感觉到最为敏锐的腺体被轻轻抚过,叶青蔓的指尖是冰凉的,皮肤是细腻的,很痒很痒。原本就酥酥|麻麻的腺体,一下子更痒了些。alpha信息素分泌,还有点胀。
白野哆嗦一下,往后躲,却仍然摇头,嘴硬道:不、不介意啊唔,最开始是有点不舒服,但刚才我在露台上吹了会儿风,不舒服的感觉已经没了。
不舒服?
叶青蔓的神色似乎变得凝重、复杂,白野弱弱地侧着脑袋,不敢出声了。直到叶青蔓问她:白野,你知道omega往alpha腺体里注射信息素,意味着什么吗?
叶青蔓说话声冷冷的,有些可怕。
啊?白野小声嘀咕道,总不能是标记。
你说什么?叶青蔓没听清。
白野连忙摇头:没没什么!
乡下没有生理课,白野学习的所有正规的生理知识,都是叶青蔓教她的。她还听叶青蔓的话,买了好几本相关的书籍看,但还真没有书里提到,omega往alpha腺体里注射信息素,有什么作用。
叶青蔓也想到了这一点,因为这个最开始连易感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傻的小alpha,她教过她不少abo相关的生理知识。
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叶青蔓偏偏忘了alpha和omega成年后的一些内容,没有告诉她。
其实这些教育本来该由长辈来完成的,但偏偏白野从小到大,身边都没有一个靠谱的长辈。
叶青蔓忽然想起,班上有两个alpha,也是父母不怎么管他们,结果他们长着长着就歪了,看情|色片,去夜店,还要在班上炫耀,经常开黄腔。
low得不行。
成年方面的abo生理教育,比起让白野自己去瞎摸索,说不定还有长歪的风险,不如,还是自己教她好了。
白野,让一让?叶青蔓起身,我拿一下书架上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