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张唇。
然而。
站在门口的阿江在看清楚房内女人的脸时。
脑海里，那张模糊的脸，却在一点点变得清晰。
他不知道她是谁。
不知道自己总是会浮现出那张模糊的脸。
他每次想要去探究，看清楚那张模糊的脸是谁的时候，头总是会变得疼痛。
到后来，他就没有再强行去看清楚那张模糊的脸。
可是，这个时候，那张模糊的脸变得清晰，也逐渐与对面女子那张脸重合在一起。
只是，对面女子的脸，带着愕然和惊讶。
“姜……蕴尘？”
这是姜幼安的声音。
听在耳朵里，也是那么的熟悉。
那么亲切。
而且，忽然间……
男子就那般看着少女。
他那张生得过分好看的脸蛋上，不知不觉有两行清泪滑落下来。
他上前一步，“你……是……谁？”
当问出这句话时，眼泪滑落到他的唇上，他尝到那股咸咸的味道。
他才发现，自己哭了。
姜幼安更诧异。
“你……不知道我是谁？”
男子那双漆黑的眼眸早已通红，眼泪就和断了线的珠子那般不断滑落而下，他摇摇头，“我不记得，我记得你，模糊的，你是谁？”
姜蕴尘失忆了？
他的意思是，他不记得了，但是记得她这张脸？
姜蕴尘还要上前，可似乎想到什么，却没敢上前，他甚至退到门口，“难受……”
他捂住自己心口的位置。
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落。
“你……”
他甚至是泣不成声。
难受到好似要死掉那般。
看到姜蕴尘泪流满面的样子，姜幼安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她说不上是哪里不舒服，就是有种快要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你……”刚出声，她就用力深呼吸几口气，“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叫阿江？”
他眼眶通红，紧紧的盯着姜幼安，那模样就好似，生怕眨眼，她这个人就会在自己跟前消失。
听到她的话，他点点头。
姜幼安此时哪里顾得上，她调制的香，为什么他嗅了不会晕过去。
她的脑海里乱糟糟的。
阿江就是姜蕴尘。
他现在是毒人。
毒人阿江。
姜幼安的眼眶倏地就红了。
“你怎么会成为毒人？你……”
她想问下去，可是又问不下去。
是啊！
她早已与姜家陌路。
可听到他是南域人人惧怕的毒人阿江时，她感到窒息。
记忆里的少年，是干净的，温柔的，哪怕他常年卧榻在床，也不会对这个世界生出一丝愤怨之心，他善待着周遭的一切。
而如今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变成南域人口中害怕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