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今日跟在二皇子身边的小太监名为林桑,他的真实身份乃是林大将军与一名青楼女子所出的私生子,是因为……”
徐侍卫说到后面,后背开始渗出冷汗,他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冷汗,“林桑曾与……世子妃是……青梅竹马,据说关系不错,四年前林桑失踪后,世子妃还……”
“说!”
徐侍卫吓的两只腿都跪在地上,“还去将军府闹过,险些被打死……”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陷入低气压当中。
“滚。”
徐侍卫如蒙大赦般,急急忙忙出门。
关上书房的门,徐侍卫才长吁一口气。
虽然看出来,主子很不高兴,但是应该没事吧?
毕竟那是过去的事情,况且那林桑现在是个太监……
姜幼安在厨房里等了半个时辰,见早上熬煮的鸡汤也差不多火候了,便舀了盅鸡汤端送去书房。
也不知道墨扶白的心情平复没有?
走到半路,她被烫伤的位置有点疼,姜幼安才将汤盅放下,吹了吹自己手背上起的一个大水泡。
她也是想起前世林桑背叛自己那一幕,气的浑身发抖,一不小心把舀出来的滚烫鸡汤泼在手背上。
重新端起汤盅,姜幼安用身子推开门,一眼便看到墨扶白坐在书房的卧榻上,手上擦拭着一把银剑。
姜幼安见过那把剑,原本一直挂在书房的墙上。
凌厉的剑锋在擦拭间,折射出冷冽的寒芒,不知为何,姜幼安竟觉得这房间的温度有点低。
难道是因为窗户没关吗?
她将汤盅放在一旁,“墨扶白,这是我天还没亮就起床熬煮的鸡汤,你来帮我尝尝味道好不好嘛?”
墨扶白垂首继续擦拭剑身,似乎未听到姜幼安的话,头也没抬一下。
姜幼安这才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啊!
她搬来凳子,凑坐在他跟前,低头歪着脑袋去看他的表情。
墨扶白擦拭着剑身的动作一顿,侧过身子继续擦拭剑身。
姜幼安又把脑袋歪过来,凑的更近了些。
墨扶白把长剑竖起来,姜幼安这才连忙后退些。
墨扶白还是没看姜幼安,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的那种。
“怎么啦?”姜幼安软软问道。
不是应该高兴吗?还是说,今个在后花园拦着他,让他不高兴啦?
她懂他的心情,只是这腿失去知觉这么久,刚站起来,时间不能太久哇,欲速则不达。
墨扶白还是不吭声。
姜幼安拧了眉头看了他一眼,似是想起什么,举起自己的手,自己给手背吹了两口气
“手好痛哦……”
墨扶白动作微顿。
“都起了那么大一个水泡,也不知道好了后会不会留疤,怎么这么痛,快把我给痛死了……”
这话还没有落下,墨扶白几乎是马上看向她的手背。
姜幼安的嘴角勾着甜甜的弧度,大眼睛眨了眨,把手送到墨扶白面前,“墨扶白,你看,好大的水泡,很痛呢!你给我吹吹吧?吹吹我就不痛了……”
墨扶白盯着她手背上水泡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手上的长剑放在一侧,视线又落到姜幼安的脸上,冷淡道:“要是吹吹就不痛了,还要大夫做什么?”
姜幼安:“…………”
墨扶白的眼眸漆黑幽深,根本就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放下手,只能眼巴巴看着他。
墨扶白无动于衷。
姜幼安伸出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嗓音软软,“墨扶白,你到底怎么了嘛?难道是因为站起来的事情而不高兴吗?你今天站起来其实就是件好事啊,以后每天站会儿,多练练,要不了一两个月,你应该就会和正常人一样行走了,别不高兴嘛……”
墨扶白的眼神徒然加深,先是定定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那眼神竟是充满侵略性,好似要将她的内心所想看透。
姜幼安愣了下。
墨扶白冷声道:“你难道就只会说这些吗?”没有其他的话说?
“不然说什么啊?”她瞪大干净澄净的眸子问道。
墨扶白的薄唇抿成一道冷厉的弧度,他上半身前倾,刚要伸出手,把姜幼安坐的椅子往后推时,姜幼安却是忽然凑近,两个人的额头撞到一起。
那一瞬,墨扶白几乎是下意识要伸出手去碰她的额头,但刚伸出去的手又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