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安转头,看到门口一个小脑袋探进来。
“春桃?”
看到姜幼安,春桃眼神立马亮了,她小跑上前,“是徐侍卫让奴婢来找您。”
“找我做什么?”姜幼安不解。
“不是,是世子爷吩咐,以后让奴婢服侍你。”
姜幼安愕然。
很快,姜幼安面色恢复如常,“春桃,你来的正好,你现在去我房里,将我放在奁子的首饰,以及箱子里放着银票都取来,凑在一起差不多有三千两,拿给他。”
姜幼安指向袁三。
春桃虽有疑惑,但也没多问。
“拿了钱,这座宅子便还是柳家的。”
袁三嗫嚅着唇,却也没说什么,随着春桃一道离去。
姜风文和姜阳都没能反应过来。
柳老爷叹气,“世子妃,你便是帮我们赎回宅子,可是在这京城,只有要慕家在,我们柳家便再无出头之日。”
姜幼安浅笑,“柳老爷若是想放弃,大可以将这宅子卖掉,拿着三千两离开京城,凭借着你们柳家的手艺,去哪儿都能混口饭吃,至于这钱,我就当结个善缘便是。”
柳夫人眼眶泛红,“世子妃,大恩不言谢,只要我柳家后人在,这银子,必然会还与你。”
姜幼安浅笑不语。
她看到姜阳哥哥眼里的不解。
这三千两银子,对于三叔一家来说,是大钱啊,小店里几年的纯利润都没有三千两。
她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前世,她这个时期住在三叔家里。
听三叔和三婶说过,落魄到变卖家产都保不住祖上老宅的柳家,却因为一场机缘,所产的锦缎得到贵人看重。
可以说,柳家一夜之间翻身不为过,连慕家都来冰释前嫌。
后来柳家所产的布匹锦缎质量越来越好,并且还研究出一种能在夜间发亮的绸缎,因此得到圣上亲笔御赐的牌匾。
柳老爷叹气,“今后何去何从,我们要好好想想。”
柳夫人点头,拍拍身边柳娘子的手。
那柳娘子很快走开。
等回来时,手上抱着一匹锦缎。
“世子妃,我们柳家现在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连像样点的菜都招待不起,这锦缎是我和老爷去年亲自织染出来的,一共就五匹,其他四匹都拿去卖了,只剩最后一匹,您若是不嫌弃,这匹锦缎就赠与你了。”
姜幼安没客气。
入手丝滑,料子细腻,一看就是上等货,是暗青色,倒是可以给三婶做两身好衣服。
姜幼安抚摸着锦缎的手忽地一顿,正想询问其余四匹锦缎被谁买走的时候,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三千两怎么够?到今天,你们柳家欠下的三千两已经翻倍了!”
为首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子,正是慕家老爷慕中天。
在其身旁是用帕子掩唇的慕婷儿,用一双怨恨的眼睛瞪着姜幼安。
“慕中天,我们柳家是欠方老板三千两银子,可不是欠你们慕家钱!”柳老爷怒道。
慕中天从怀里掏出一张欠条,“欠条在我手上,我说什么,便是什么!”
说着,慕中天眯着眼睛,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你们柳家要怪就怪辰南王世子妃插手这件事,三千两已经翻倍六千两,要是明日你们还不上这钱,那就是九千两了!”
柳夫人险些没晕过去。
姜阳气得想揍人,被姜风文给拦住。
“你们慕家欺人太甚!”姜风文喝道。
慕婷儿冷哼一声,“欺人太甚又如何?我姐姐是慕昭仪,而她只是个随时都会被辰南王府赶出去的贱女人,你们能奈我们如何?”
她的话语一顿,脸上扬起狰狞笑容,话锋一转,“不过要是那个贱女人给我下跪道歉的话,也许我和我爹还能考虑考虑放过你们两家。”
贱货。
昨日她找了多名大夫上门给她看,她的门牙补不起来了。
她现在恨不得将姜幼安这个贱人狠狠踩在脚下。
姜幼安冷笑,“下跪道歉?没想到你长得丑,想法倒是甚美。”
“嘴硬是吧!那你看着吧,很快你三叔一家就会成为第二个柳家!不,比柳家还惨!”
慕婷儿气极了,手不知觉放下来,她一张口,嘴巴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