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相处,金环觉得崔蓁蓁就像是那用桂花糖粉裹了蜜糖新蒸出来的甜糕一样,都是白生生,软乎乎的,像是能一戳一个小印。
刚刚崔芸开口的时候,金环就留神着,只是崔芸是嫡女,小姐不与他争执也是好的。
可是等崔芸邀请游公子去赏花的时候,崔蓁蓁脸色已经沉了下来,金环心里也不舒服,再一听如今这崔芸话里话外,说是要让小姐做妾,呸,都哪来的那么大的脸面?!
“你是不是聋了,哼,我说,我可怜你允许你做妾,做。”
崔芸后面的话,被下了马车,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崔蓁蓁吓得缩了回去。
那种眼神,那种眼神,崔芸有那么一刻都觉得崔蓁蓁能上来杀了自己。
“小姐,”金环从旁边拉住了崔蓁蓁,崔蓁蓁的神情也吓住了金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深怕崔蓁蓁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崔芸说对了,这一刻的崔蓁蓁真是杀了崔芸的心都有了。
被金环拉住,在看看周围已经有看热闹的人了,崔蓁蓁止住了脚步,她不能,她现在还不能动手,游谕,想起临上车前游谕的那番话,崔蓁蓁压住了自己,她定定的看了一眼崔芸,转过身朝园里走去。
“呼,”见崔蓁蓁转身走了,崔芸下意识屏住的那口气吐了出来,她觉得自己方才的表现格外的不行,她冲着崔蓁蓁的背影小声的呸了一口,:“你个贱人,当姑奶奶是吓大的,哼,到你进门的时候,我要你好看,敢吓我,本小姐要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小姐,”梅思都快要哭出来了,崔芸掐着她胳膊内侧的手越发重了,她的胳膊已经被掐青了,不能在掐了。
“哼,我们走。”见连续进来的人已经有看过来的,崔芸一甩帕子,往贵女扎堆的圈子里走去。
崔蓁蓁蒙头往一个地方走,她的心有些乱了,更要命的是,她不合时宜的想到了秦袅袅,那个胆大心狠,那个爱的惨烈,最后纵火自焚的女子。
他不是,她也不是,崔蓁蓁压着心口安慰自己,她不是秦袅袅,游谕也不是卢晖,游谕给她一个承诺,她要相信游谕。
但崔芸那般笃定的神色,让崔蓁蓁心下不安,这会儿她没了游园的兴致,只让金环问路,一路直奔说好的青竹馆,她哪也没心情去,她就在那,她要等游谕,她要问个清楚。
*
“吉昌兄,吉昌兄,想什么呢,到你了。”宾客大多已经到了,如今才是第一样,比的就是诗文经书,如此好的氛围,不吟诗作对不就可惜了。
聚在太子周围的除了几个身份不高却颇有才名的才子,剩下的都是些勋贵,开场就是行酒令,酒停在谁那,谁就接着作词。
轮到汪禄面前,却见他怔怔的朝着水面出神,既不作诗,也不饮酒,众人都看了过来,尤其太子眉头已经皱了皱,旁边的人连忙出言提醒。
“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这句诗一出,空气骤然一静,还是尚峒最先打趣出声,:“看看,看看,我们吉昌的魂都没了,吟的这是什么令?可是思春令?”
这话说的促狭,逗得众人都笑开了,有出言起哄的,:“汪五郎,你这词可不算自己做的啊,当着殿下的面呢,该罚,该罚,一杯不算,得满饮那一坛子才行。”
“莫不是要要我们见证一段佳话了?吉昌兄,难得见你这般模样,可是哪家的小姐惹的你动了凡心,对着我们夸可不行,你得让人家听见才行。”
“就是,就是,说出来听听,当着殿下的面,说不得,还能沾沾殿下的光呢。”
办这场宴会的目的,众人心知肚明。
气氛正好,汪家也是朝中重臣,太子也有几分笼络的意思,他笑着放下手里的杯子,看向汪禄,:“不妨事,说与孤听听,若是能成就一段佳话,也是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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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周六仍旧在为老板卖命的打工人发出感慨,想休息,嘤嘤嘤,预估错误,还以为这章能解决游谕,结果到下一章了,下一章就挑开了说,另外小可爱们的留言我都又看,但有的实在来不及回复,只能等中午或晚上,啊,但是一个都不许走,给我活跃的舞起来!
第39章 二合一 [vip]
现场热闹的紧, 但游谕却笑不出来,他手中的杯子已经被捏碎了,千防万防, 还是没防住。
“是, 是随着成美兄和世安兄一同来的一位妹妹。”汪禄红着脸, 到底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崔志的脸色也沉了, 见众人看过来,他挤出来一抹笑, :“吉昌,我那四妹妹, 你可是见过的,不用如此,若是有心,大可遣了媒婆来府上。”
“不是,不是四姑娘。”汪禄连连摆手,如今谁不知道崔芸的眼睛只盯着游谕, 且崔芸的性子他也是在不喜, 汪禄期待的看向崔志,:“是另一个, 后头马车上的那一个。”
“你说的那是我的庶妹,她如今年岁还小,还未及笄呢,今日只是来游园。”
一听是庶女, 周围起哄的人默了默, 太子也没在开口。
若是一个身份贵重的贵女, 他开口点了鸳鸯, 是一桩美事,可若是为汪禄点了一个庶出的女子,那就不是施恩,而是与汪家结仇了。
“我,我不在乎,我。”汪禄心里凉了凉,却还是坚持,:“我愿意。”
“吉昌,人家妹妹都还妹及笄呢,你也好意思说这话。”
“是啊,是啊,你可别想逃,做不出诗来,可得罚酒,罚酒,给吉昌满上。”
汪禄还要再说什么,就被一旁的人拉住了胳膊,他闷闷不言,端起酒一饮而尽,连喝三杯,酒令就又传来下去,一时间,席间又重新热闹了起来,汪禄的话,好似被同酒一起咽了回去。
游谕也闷不做声的吃了几杯酒,等了片刻,等酒令在他面前行过,他悄悄起身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