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擎宇怔了怔,终究还是摇了摇头。赵氏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接着对金擎苍道:“不行。梦寒刚离家出走你就再娶一妻,岂不是要让邻里议论?想来你也是为了那名唤流莺的女子,故意将梦寒气走,我绝不同意这样的女子进我金家的门。”
“可是……”金擎苍挣红了脸,“可是我与她已有肌肤之亲,若不娶她,岂不是成了始乱终弃的负心之人?”
“你……”赵氏一时气结,狠狠扇了金擎苍一巴掌,“你这个败家子,竟做出了这样败坏门风的勾当。你只想着对那名唤流莺的女子负责,你就没有想过你这样做是对梦寒和小鑫不负责吗?”
“我……”
金擎苍半天没说出话来,金擎宇此时心中已是怒火腾腾,一个箭步上前,狠狠打了金擎苍一拳,“你这个无耻之徒!”
赵氏与金擎苍皆不知道为何金擎宇会这般动怒,只当金擎宇是为郝梦寒打抱不平。赵氏虽是生金擎苍的气,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有不心疼的?当即就喝止了金擎宇,帮着金擎苍查看伤势。金擎宇心中郁结,竟怒喊着跑了出去。赵氏也顾不得金擎宇,赶紧带着金擎苍到房中敷药。
金擎苍趁着受伤之际,柔声道:“母亲,其实我也不是薄情寡恩之人,只是梦寒实在不是贤妻。自从她进了金家门,我们金家就没有一天安静过。我也曾试过对她好,让她改,可她改不了,还是泼妇一个,我也是忍无可忍,这才恋上了流莺。流莺温柔可人,又心地善良,母亲见了她一定会喜欢的。”
赵氏叹了一口气,细心为金擎苍擦着药,“我也知道你和梦寒在一起是很辛苦。可是她已为你生下小鑫,你就是再不欢喜她,也要为小鑫想想。他还这么小,母亲若是不在身旁照顾,那可如何是好?”
“母亲放心。”金擎苍拍拍赵氏的手,“流莺是个体贴的女子,一定会帮我好好照顾小鑫的。而且,”金擎苍知道,若是要让赵氏同意自己迎娶流莺,最好的办法就是流莺有一副丰厚的嫁妆,便不经意道:“流莺虽是流落京师,但因为家中本就殷实,身边财物众多,一个人住在客栈中总是不方便。我如今与她已有夫妻之实,梦寒又走了,也只有把流莺娶回来才是上策。”
赵氏一听流莺身边财物众多,当即双目放光,也就不记得郝梦寒了,笑道:“这是自然,我改日去请人看个日子,就帮你和流莺把事情办了吧。既然梦寒与金家无缘,母亲也不能强求了。”
“流莺,流莺……”
如意客栈上房的门被敲打的噼啪响,赵流莺听的是金擎宇的声音,一面腹诽金擎宇粗鲁,一面挤出两滴泪水,手执茶杯,悲声道:“进来吧。”
金擎宇一进门本想责怪赵流莺一番,却见赵流莺脸带清愁,双眸含泪,一时不忍心起来,只是酸酸问道:“流莺,你和我大哥……”
金擎宇一说到大哥,赵流莺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碎成两半,赵流莺亦跑回床上,掩面而泣。金擎宇看赵流莺这样伤心,一时之间什么都明白了。他快步走到床前,捧起赵流莺的小脸,“你说,是不是他强迫你的?那个禽兽,我不会放过他的!“说着起身就要出门。
赵流莺拽住了金擎宇的衣袖,抽泣道:“算了,这是我与你无缘,与人无尤。我如今已无面目见你,你就当时做了一场梦,如今梦醒,将我忘了吧。“
“流莺~”金擎宇一把将赵流莺搂入怀中,竟流下了泪水,“流莺,我怎么可能将这一切当成一场梦?我……”
赵流莺感受着金擎宇的泪水,心弦一动,这许多年来,从没有一个人为自己哭泣。纵使那些人嘴上说得多么好听,其实心里也只是将自己当成一个玩物罢了。可是如今,这个被自己算计的人,竟然为了自己而哭?赵流莺心中没由头的酸痛起来,心中竟一时之间有了一切事情就此罢休,自己就和这金擎宇一同度过下半辈子罢了的念头。可是,一想到自己当初被心阳长公主送入花满楼时,长公主所说过的永世不让赵流莺赎身之语,赵流莺心痛起来,一把将金擎宇推开,“你走吧。我配不上你,你就忘了我吧。若是有缘,但愿来生得以相伴,你走吧。”
金擎宇呆呆地看着赵流莺,他知道赵流莺现在心里有多痛苦。可是,自己怎么能忘了赵流莺呢?金擎宇心一狠,抓住了赵流莺的手,“流莺,我不介意,你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只要离开了这里,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我们可以到别的地方去生活。你愿不愿意?”
赵流莺此时多想点头,可是金擎宇越是对她这样好,她越是觉得对不起金擎宇,只好一狠心,淡淡道:“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已经决定嫁给你大哥了。你就当是梦醒了,不要再记得我。”说着将金擎宇推出了房间,把门一栓,靠着门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