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皇兄会不会因此对他有了看法?
庆王眉头一皱, 心急如焚,脑袋快速地转了起来, 分析现在该怎么办?
他想了一会儿,嘴长在别人身上,况且这明显是有人要算计他,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幕后主使。
就算这次不能从四皇兄这儿拿到秃黄油, 他也要四皇兄看到他的决心――
以及他拿不到秃黄油,总要有人来承担他的怒气。
他可是王爷。
“为什么传我和端阳?”庆王问,这点他是没有想明白。
沈亭放下手中的紫毫:“你送了郡主礼物?”
庆王点头:“我能去大理寺多亏了她嘛, 自然要感谢感谢她, 而是送礼的人回来告诉我是顾国公做主收下的。”
江东问:“只有这一次?”
墨没了, 沈亭正要磨墨, 拿着墨条的手一顿, 眼睑轻抬, 问的不是庆王而是江东:“不止一次?”
江东跟在沈亭身边多年,一听沈亭这话这语气就知道主子有点不满了。
也是,你送一次也就算了,怎么还接二连三的呢。
“之前还有一次。”江东道。
虽然沈亭面色几乎没有变化, 但庆王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又听到江东的话,他立即道:“真的只有一次。”
沈亭看庆王一眼,垂眸, 一下下的磨着墨。
庆王咽了咽喉咙,虽然沈亭没说什么,而且一直以来沈亭都是很温和的样子,但他莫名的有点怯弱。
“端阳是四皇兄你的未婚妻,我没事接二连三送她礼物做什么,”他辩解道:“再说了,我若真对她有什么想法,还会等到你和她定亲。”
“不会。”
“什么不会。”
沈亭看庆王一眼:“就算你有什么想法,郡主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回应。”
庆王一噎,想反驳又发现的确如此。
皇家人,很小就知道端阳的亲事对他们极为有力,但庆王却从未想过娶端阳。其中不乏因为他想娶也娶不到,但更多的是因为他觉得端阳有点凶。
江东干咳了声,好心提醒庆王:“王爷,谣言说你第一次送礼物去是在成王府世子去世后的第三天。”
庆王焦躁道:“我说了我只给端阳送过一次,我又不是银票多了没用处。”
江东无声叹气:“要不我们问问郡主?”
“问就问,”庆王一点不心虚:“我一共就往顾国公府送过两次东西。一次是向端阳她二妹道歉,第二次才是送给端阳。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没送过两次。”
沈亭挑眉:“你给顾二小姐送过一次?”
庆王点头,委屈道:“端阳说我玩弄她二妹的感情,为此还把承诺给我的半坛子秃黄油给了田雨,我担心……”
庆王灵光一闪:“那些人该不会以为我第一次送东西去国公府是送给端阳的吧。”
“应该是的,”这样就对得上了,但还有一件事,江东道:“谣言还说你和郡主单独在包厢用膳。”
“嗯?”沈亭目光幽幽地看着庆王。
经过刚才一事,庆王已经没那么紧张了,他问:“什么时候?”
“严太师去世的第二天。”
“那天啊,我是和郡主在包厢吃午饭,还是在殷氏酒楼。”见沈亭嘴角缓缓上扬,庆王忙道:“但不是只有我和端阳,还有田雨。”
沈亭嘴角微勾,温声:“郡主和田小姐两个女子一起用膳,你怎么掺合进去了?”
一提起这个,庆王就生气:“还不是因为我想吃秘制猪耳,可那堂倌非说没有。看到端阳,我想着她是你的未婚妻,也许能行,结果……”
江东插嘴:“也不行?”
“结果我还没开口,那堂倌就问我是不是要秘制猪耳。”庆王瘪嘴,看沈亭的眼神控诉又不解:“四皇兄,我怎么说也是你的皇弟,竟然连一道猪耳朵都吃不上。天底下有我这么可怜的王爷和弟弟吗?”
沈亭起身往外走:“我会吩咐他们,下次你去一定给你秘制猪耳吃。”
庆王眼睛一亮,追着沈亭往外走:“四皇兄,你现在去哪?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殷家酒楼吃个饭,正好也快到吃午饭的点了。”
“不了,我现在要去见父皇,”沈亭侧首看庆王:“你去吗?”
庆王深谙告状的好处,立时明白沈亭这时候去看父皇是做什么。
“去。”庆王毫不犹豫:“这次若不是四皇兄你事先有所防备,等谣言传开,我哭都没地哭。”
有句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尤其今天还有一个被父皇疼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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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宁王和庆王求见。”
“他们两个这时候来做什么,”皇帝道:“他们肯定还没用午膳,吩咐下去,多上几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