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努力保持着嘴角的微笑,腹诽有什么好看的,大理寺除了官员就是犯人。
顾明月也觉得没啥好看的,描补了一句:“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你只是郡主,”庆王不屑道:“你能帮什么忙。”
“那不是有你吗?”顾明月道:“杜大人,庆王是王爷,你要有什么难办的事尽管找他。”
杜大人笑了笑:“多谢郡主,不过大理寺最近没啥难事。”
“怎么没有了,”左少卿提醒:“大人您忘了,前两日有人状告晋王爷奶嬷嬷的儿子把人打残!”
顾明月问:“这事也归大理寺管?”
杜大人叹气,这事不归大理寺还,可京城县衙那边传不到人,求到了杜大人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把这个案子转到了大理寺。
这几日事情太多,左少卿若不提醒,他都快把这事忘了。
“庆王爷,”杜大人对庆王拱了拱手,从善如流地道:“能不能麻烦您找个时间陪同我们的官员去趟晋王府。”
庆王不想管大理寺的事,可当他听到事关晋王,他就来兴趣了。
只要他的几个兄弟不高兴,他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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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府,赵恺的丧事还没完全结束,整座王府弥漫着悲痛的气息。
书房里,长随把他刚收到的消息禀报给成王。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成王就站了起来,怒拍案桌,咬牙切齿地道:“一定是严家,一定是他们害了我儿。”
长随张了下嘴,想说什么,犹豫了下后又闭上!
大理寺不是吃干饭的,他们也没有理由包庇严家,既然大理寺说世子的死是意外那么就应该真的只是意外。
王爷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吩咐他继续查,原本以为是做无用功,不想竟然真的查出些事来。
严家正是多事之秋,他不认为严家会这么做,可承受着失子之痛的王爷显然已经没了理智,也不会听他的劝。
“王爷打算怎么办,”长随试探道:“要不我们把这事告诉大理寺,让他们再仔细查一查。”
成王目光一冷:“你是想让我儿去世了都不能安宁?”
他儿算计的是宁王,禀报给大理寺就意味着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皇上那般宠爱宁王,知道这件事,他们能讨得了好?
长随忙道:“属下不敢,只是严家势大,要想查到是他们害了世子的证据怕是不容易。”
“证据?”成王冷笑一声,眼神阴鸷:“京城里,没有证据的事多了去了。”
长随心下一凛,王爷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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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今日端阳郡主和庆王两人单独在酒楼用膳。”
“单独?”
“据说还有一个丫鬟。”
“你的意思是端阳和庆王之间有点什么?”王爷半眯了眼,当即否定:“这不可能,老五那个样子,哪哪都比不上老四,端阳又不是没长眼睛,怎么可能会看上他。”
“话不能这么说,万一庆王比宁王会讨端阳郡主的欢心呢。”谋士道:“上次宫宴上,端阳郡主与康平长公主起了摩擦,就是庆王出面帮了端阳郡主。”
王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桌,谋士的话不无道理。
谋士继续道:“他们之间若清白就该懂得避嫌的道理。况且属下刚收到消息,前两天庆王往顾国公府送了许多东西去,且尽是女儿家喜欢的。”
王爷眉头一挑,老五那个人,虽不抠但要想从他手里拿到东西也不容易。
国公府的年轻女眷不多,且如今顾明月与宁王定亲,老五便不可能想着娶顾家二房姑娘,所以那些礼物只能是送给端阳郡主。
他就说老五怎么突然与宁王这般要好,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想也是,顾明月只是和宁王定亲而已,又不是成亲。
就算是成亲,那也还可以和离。
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差点让老五得逞了。
“王爷,”谋士道:“要不您也去试一试?”
“试?上次庆王和宁王他们一起用午膳,你也提议本王去讨好宁王。”王爷觑着谋士:“难道本王就只能学他庆王?”
谋士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王爷不想和谋士计较,因为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赞叹庆王的这一手,但庆王已经做了,他就不能再做,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王爷沉吟半晌,吩咐谋士将这件事透露出去。
这件事一旦曝光,宁王和端阳的婚事必然生变。宁王得不到顾国公府的支持不说,端阳也不可能会嫁给庆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