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刘肇基率大军过了七里河,此时突然接到消息,前方围攻杏山堡的奴贼己经撤兵,现在正集结在杏山北面数里处。
话说刘肇基接到洪承畴的肯定答复之后,当即率领麾下一万五千大军直扑杏山堡城。
很快密密麻麻的盾车冲过两百步,中军旗号忽然急点,一声凄厉的天鹅声响起,传遍了整个明军阵线。
此时辽东军这边也部署完毕,在大军阵前设拒马,随后是大量的战车,战车上装备了大量的佛郎机、火箭、百子铳等火器。后面是大队的策应步军,层层长枪大刀盾牌,又靠近山坡,后方无忧,两翼还有骑兵守护。
在长年干旱下,昔日波涛滚滚的大河现在连小水沟都算不上,土地也晒得龟裂,倒方便大军行走,将士们踩在土地上,到处都是尘土飞扬,仿佛行进在沙漠之中一般。
明军车营内铳炮齐鸣,黑火药燃烧产生的大量浓密白烟,在炎热阳光的照耀下,顿时弥漫了整个车营的前方。
除炮手外,随车铳手往日多用火箭、三眼铳等器,鸟铳很少用。
洪承畴想的很好,如果这股奴贼只有数千披甲兵,与刘肇基和杨国柱二人三、四万人马,完全可以与之一战,至少可以先迫使奴贼退兵,保下杏山堡。
刘肇基看了一阵便冷哼一声,奴贼打法依旧还是老一套,使用盾车在前,后面有弓手与铳手,又有死兵与锐兵,这种把戏,自己太熟了。
刘肇基见众人纷纷请战,也持重的思索权衡了一番,毕竟这一万五千人是自己的本钱。但是刘肇基见众将战意高昂,此番也是一个大好机会,于是便下令出战。
大军一路急行,前方的夜不收已经开始遭遇清军斥候,双方不断展开搏战,刘肇基为了扫清前方道路,接连派出家丁精骑,再加上夜不收将士,明军一方压得奴贼大军的侦察线不断后缩。
这些三眼铳都在铳身外加铁钉尖刺,有若三眼狼牙棒,面对身披重甲的敌军,有时比刀棍还好用。
刘肇基见自己麾下的一万八千大军阵型严整,如此布防也没有任何遗漏之处,不由得心中大定:“此战我军必胜!”
炎炎烈日之下,刘肇基策马山顶上,将自己的帅旗也竖立在这里,居高临下便于指挥全军。
紧接着,辽东镇总兵官刘肇基又派人传来塘报,奴贼镶红旗、镶白旗上万人,其中披甲奴兵约数千,装备了盾车和云梯等器械,正在猛攻杏山城堡。
当大队清军近到阵前三百步的时候,忽然辽东军中军一声炮响,作为一镇总兵麾下,观看旗号,倾听号令,对军中将官旗手并不为难。无数旗手官将立时转首看向山顶,等待主将的下一步决定。
辽东军喜用百子铳,如同大号的虎蹲炮与九头鸟,内盛铅子数百,可打百五十步,不论厚实的硬板及甲胄都难以抵挡。所以刘肇基车营中,还有大量的百子铳。
一声巨响,一辆盾车的遮板突然炸开,一个铁球直接洞开两个清兵的头颅,余势未尽,还留在一个清军的胸膛内,带着他翻滚出去。
没过多久,大队清军也开始整队迎上,双方大军不断靠近,见右面不远处有一片低矮的山石坡地,刘肇基喝令部下抢占该地,以骑兵布于山上,车营步兵则集于山脚旷野,如此攻守兼并,占尽地形地势。
刘肇基麾下一万五千精兵完全展开,大军将士在烈日暴晒下汗流浃背,衣甲早就湿透了,却不敢稍稍轻慢,只保持严整的战阵,往杏山逼去。
洪承畴思索片刻,便命刘肇基率军救援,同时派人传令杨国柱加快速度,前往与刘肇基部汇合。
杏山守将向前锋求援,奴贼兵马已经数次冲上城头,杏山堡危在旦夕。刘肇基派人询问中军,是否前往应援。
不说官将喝令,刘肇基部下很有士卒都有多年作战经验,与清人打老了仗,虽虏人大部逼来,也并不慌乱,大部神情沉着。
原本辽东明军对清军都很畏惧,可是此时围攻杏山堡城的清军只有一万人左右,披甲数千人,而此时杏山堡城内的守兵有一万好几千人,再加上刘肇基麾下的一万五千精兵,里应外合之下,此战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刘肇基这只前锋约一万五千人,其中正兵营骑兵四千人,他们的装备多用冷兵器,如马槊、镗钯、骑枪、刀棍等兵刃。便是骑兵用的热兵器,也多使用三眼铳。
车营第一层射击的,是中佛郎机,射一或两斤的弹子,这些佛郎机炮,几乎都是瞄准盾车,放平的打。
若打中那些盾车,不管盾车有多厚实的遮木,铺多厚实的皮革被,也是一打一个大洞,很有护板更被打得残缺不全,碎屑飞射,盾车后的清军非死即伤,狼藉一片。
“好!”
刘肇基兴奋的大声叫好,心中畅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