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杨嗣昌正躺在中军大帐内,自从与刘衍谈完之后,杨嗣昌的病情便急转直下,仅仅两天的时间,便已经不能下床了。
中军大帐内,苗绍、许铭、陈勋、王越、汪博、张义、沈拓、荀景云、鲍学镇几人闻言,都是欢呼雀跃,众人跟随刘衍千里来援,只一战便解决了张献忠这个大祸害,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可以回家,自然心中欢喜。
刘衍闻言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郑督所说的沙场老兵就是左军的那些溃兵吧!”
刘衍看着贺人龙和李国奇,心中暗道:“看来郑崇俭此人的心胸也不大,说了几句便不露面了!”
如果换了地方,刘衍和新军将士便是无根之木、无水之萍,就算把北京城划给刘衍,新军也会越打越少、越打越弱,根本无法长久的保持战力。
对于这样的人,刘衍也不屑于做什么买卖,原本还想着维持表面上的和气,却见郑崇俭如此不知进退,正好直接怼回去。
“唉!人算不如天算,卢象升明明已经将刘衍部划给我了,可是我却病倒了,也留不住,真是造化弄人啊!”
“呵呵,正是。不过刘参将别看这些都是溃兵,却是征战多年的老兵,只要稍加整顿就是一支劲旅啊!”
杨嗣昌说道:“那好吧,既然刘参将去意已决,本督也不便强留。”
刘衍说道:“督师心系国朝,末将佩服。末将率部回去之后,也会尽力稳定地方,为朝廷效力。”
同时,王家庄和浮山前千户所这两处兵工基地,以及其余各处工坊产业,为新军提供着精良兵备和充足的钱粮供应,这些都是新军战力强大的根本原因。
刘衍说道:“杨嗣昌在战前就已经患病,这段时间病情又加重了不少,我看他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
“不过刘参将放心,本督还是会向陛下保举刘参将的,只希望将来有事,刘参将可以伸以援手。”
王越看着担忧的从陈勋,随即笑着说道:“仗都打完了,杨嗣昌还有什么理由不防大人回去?”
“刘参将一路保重!!”
两天后,刘衍率领两万八千余新军将士拔营北归,随即携带的钱粮虽然用去了不少,但是依然装载了一百多辆大车,阵亡的数百将士全部就地火化,骨灰和遗物装车一并带回去安葬。
于是刘衍抱拳说道:“末将谢过督师厚爱,只是即墨营城的百姓全赖末将过活,末将不能弃他们而去,请督师见谅!”
刘衍对秦军诸人很是看不上,这个郑崇俭本就是一个能力不行的庸才,贺人龙是地地道道的军阀,杀良冒功、失陷友军、违抗军令的事情,干的不比左良玉少。
杨嗣昌叹息一声,随即便咳嗽了起来,剧烈的咳嗽让杨嗣昌的脸色变得潮红,许久才止住,连忙喝了一口水压了下去。
刘衍不理会脸色难看的郑崇俭,直接出了营帐,叫上外面等候的苗绍等人,回到了新军大营。
至于那个李国奇,也是一个小角色,没有大本事,就是一个草包将军。
“这还没有,不过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总兵官贺人龙、副将李国奇前来相送,陕西总督郑崇俭与杨嗣昌都没有出现。
刘衍说道:“请督师放心,末将谨记!”
众人惊诧:“为何?”
众人闻言也是担忧起来。
次日,刘衍率部一路北上,进入了陕西境内。
“这样的好兵,还是郑督自己留着吧。再者说,我新军将士是什么装备?精铁打造的全身甲、头盔、铁手套、铁网靴,精铁燧发鸟铳,这样的装备即便是当年的三大营也不一定比得上,三个溃兵就想换一身这样的装备?郑督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啊!”
郑崇俭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说道:“刘参将,本督好言相劝,是真心与你做这笔生意的,就算买卖不成,也不用如此刻薄吧?”
“呵呵,有劳贺总兵、李副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将来还有机会再见。”
陈勋说道:“大人,是不是杨嗣昌那边宣布命令了??”
此番回程,刘衍并没有按照原路,走湖广、河南、山东的路线,而是选择走陕西、山西、北直隶的路线。
这是因为杨嗣昌收到军报,就在玛瑙山大战的时候,李自成一部突入湖广北部,虽然被官军各部击退,但是湖广北部和河南大部已经被流贼大军彻底糜烂,刘衍率部原路返回,千里之遥得不到半点补给。
反倒不如走陕西、山西、北直隶一线,虽然陕西和山西境内也有流贼兵马肆虐,但是各处富户纷纷修建坞堡自守,刘衍一路过去,还可以银子换到一些补给。如此走个几百里路,便进入北直隶地界,大军获取钱粮就方便多了。
可是随着新军各部进入陕西境内,沿途所见却让刘衍彻底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