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战场上,喧嚣的战场逐渐平静了下来,不过还有许多伤兵在呻吟着,不时有无主的战马经过,惊扰了正在打扫战场的新军将士。
在新军中军的临时驻地,刘衍的面前一字摆开了两具尸体,分别是张献忠和张文秀。
刘衍仔细看着张献忠的尸体,脸上挂着一丝欣慰:此战算是没有白打,至少将明末两大搅屎棍之一的张献忠给干死了!
不顾对于张文秀,也就是刘文秀,刘衍则有些惋惜,毕竟在历史上的刘文秀还算是一条好汉,至少没有投降清军,一直坚持抗清,直到病死。
“唉!也许这就是历史的遗憾吧。”
刘衍感慨了一番,说道:“将张文秀的尸体厚葬,就不要斩首了,将印信和铠甲收好就行。回头向杨嗣昌禀报的时候,就说尸体被火炮打碎了。”
“是。”
刘衍指着张献忠的尸体说道:“将此贼的首级给我砍了!”
“是!”
一名旗长拔出腰刀上前动手。
接着,刘衍便问道:“各营的伤亡情况如何?”
于是刘衍说道:“不着急,左良玉的残部翻不了天,派人去通知一下,各部半个时辰内打扫完战场,原地休整半个时辰,然后向东撤回中军大营。”
张定国、张可望、张能奇见状也是默然无语。
沈文顿时吓了一跳,自己兴奋之余,竟然将军律的规定都忘了,急忙低下头赶路,生怕被不断巡视的纠察官发现。
忽然,一阵铁蹄声传来,大队护卫和夜不收策马经过,中间一名身披精良铠甲的大将策马经过,沿途的新军将士纷纷振臂欢呼起来,大军将士的欢呼声自后向前,如同海浪一般。
沈文跟着自己的队长大步行军,今日一战,沈文所在的后营击溃了不少的流贼兵马,沈文在激战中也打死了两个流贼士兵,队长都给记录在军功薄上。
刘衍点了点头,毕竟骑兵营奉命迟滞张献忠主力,肯定要冲阵与流贼大军缠斗的。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左良玉已经死无对证,到时候见了杨嗣昌,刘衍想怎么说都行,以杨嗣昌的奸诈,也不会为了一个死人,来为难刘衍这个领军大将。
“对了,骑兵营是不是还在追击敌军?”
张可望顿了顿,也说道:“大哥发话吧。”
沈文诧异的看向队长,十分不解,大军刚到这边才多久,这才打了一战,就要回去了?
队长说道:“留在这里干什么??献贼都被打死了,不回去留在这里养老啊!”
“前营阵亡五十二人,后营阵亡七十三人,左营阵亡三十一人,右营阵亡四十人,中营阵亡二十八人,亲卫营无伤亡,炮营无伤亡,骑兵营阵亡两百九十六人。”
“老大。”
“是。”
“话说,我好想听说老乔斩首八级,那岂不是光赏银就能拿到二两四钱银子,估计有了缺额,老乔凭借这八颗首级,还能升迁呢!”
“一战下来,就有六钱银子的赏赐,已经有军饷的一成多了,真是划算!!”
片刻之后,张可望说道:“我亲眼看到义父的大纛倒下了,中军兵马全军覆没。咱们以后怎么办?”
张可望和张能奇对视一眼,二人当即点头答应。
“只是可惜,连革眼里贺一龙也跑了。”
沈文正想着这些,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
刘衍则是就地坐了下来,大军激战了一整天,即便刘衍没有上阵杀敌,只是在中军指挥作战,此时也是饥肠辘辘疲惫不堪,更不用说在战场上拼杀一日的将士们了。
“大人,再走几里就是中军大营了。”
刘衍想了一下,说道:“算了,此战骑兵营的伤亡也不小,让许铭撤回来吧。”
此时,沈文又对邻队的老乔羡慕不已,后悔自己在对战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打准一些,才打死了两个流贼。
“大人,都清单出来了。”
与此同时,在玛瑙山以西十几里外,张定国、张可望、张能奇三人狼狈不堪的策马狂奔,漫山遍野的溃兵也同样的奔跑着,不少人都已经筋疲力尽,但是依然咬牙坚持,生怕落后被明军追上。
“啊??”
荀景云说道:“目前各营报过来的数字,我军先后斩首流贼三万八千七百五十二级,实际的斩首数量肯定比这个数字多,应该超过四万级了。只不过有很多的流贼尸体都被火炮和鸟铳打得不成样子,脑袋都碎了,所以也就没有统计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