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在阵前接连斩杀了四个部将,也依然阻止不了大军溃败的势头,不得已只好随着溃兵向后逃跑。
刘衍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炮营到哪了?”
刘衍调集新军所有兵力开始围攻张文秀所部,此时张文秀也感到了一丝恐惧,迎面冲杀过来的明军骑兵与众不同,他们人人披甲装备豪华,而且那些骑兵士兵不但训练有素,还非常骁勇,以大阵冲过来之后,不论自己部下兵马如此阻击,都拦不住他们的冲杀。
新军各部的传令兵和夜不收不断策马往来各处,给刘衍带来前方最新的战况,刘衍听到骑兵营将士已经冲破了流贼方阵,开始进攻流贼中军了,心中大定。
“张献忠要跑!”
“大帅!”
刘衍急忙命人去过那颗首级,只见一颗二、三十岁的年轻头颅,一双剑眉下面,是一双已经失去光彩的双眼。
很快那队夜不收便割了首级,带回了一些腰牌等识别身份的东西。
话音刚落,左良玉忽然发现猛烈的炮火逐渐停息了,紧接着便见到一支数千人的铁骑大军从东面杀来,整支铁骑以锥形阵快速移动,对准张文秀的大纛就狠狠的砸了过去。
刘衍骑在战马上,望着远处倒下的张文秀和十几个亲卫,派出一队夜不收上前查看。
左良玉愤怒的咆哮着,自己辛辛苦苦拉起来的四万多兵马,先是被流贼大军一阵冲杀,现在又被炮火轰击一阵,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人,没有了兵力,自己这个平贼将军也就做到头了。
张文秀自言自语的话还没说完,当面无数杆燧发火铳便平举起来,张文秀见状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的苦笑,随后便在一阵剧烈的轰响中仰面倒下,身上竟然被密密麻麻的铅弹打得破损不堪,唯有一颗首级保存完好。
“我该怎么办!”
刘衍收到急报,得知左良玉率部也赶了过来,正在向己部靠拢。
骑兵营杀到,指挥使许铭怒吼着,前方数排骑兵将士纷纷举起鸟铳开火,密集的火力扫清了前方阻拦的流贼士兵,那些缺乏防护的士兵成片倒下,剩下的流贼士兵也阵型大乱,原本挡在张文秀中军之前的军阵还算严整,此时被骑兵营的鸟铳手一阵齐射,瞬间便得千疮百孔,骑兵营将士轻而易举的就冲了进去。
可是要与刘衍争功,左良玉自认是没有这个实力的,两相纠结之下,便率领剩下的不到三万败兵也向西移动,小半个时辰之后,便来到刘衍所部右侧两里外的地方。
突然,东面传来一阵轰鸣声,紧接着数十颗炮子密集落在玛瑙山下,与此同时还有密密麻麻的火箭也呼啸射来,如此恐怖的炮火顿时让左良玉目瞪口呆。
张文秀绝望的看到自己仅剩的三千多人崩溃了,仅仅是遭到了一阵鸟铳打击,仅仅是倒下了两百多人,这些已经被明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精锐,便一哄而散了。
“先对准一个猛打吧!”
随后左良玉便意识到,被炮火轰击的地方,正是流贼大军主力的位置,可是那边还有不少自己的溃兵没有逃出来,这么猛烈的炮击之后,自己的兵马也要死伤不少了。
“求援的人回来没有!”
刘衍冷声说道:“命炮营就地停下,让钱樰立即对准备左良玉部开火射击!”
刘衍查看一番,只见一面腰牌上赫然写着四将军文秀的字样。
苗绍顿时大吃一惊,旁边的镇抚官荀景云也是吓了一跳。
此时左良玉已经收拢了部分兵马,望着洪流一般向西移动的新军各部,左良玉的脸上纠结万分。
“刘衍!”
这三千多人以张文秀的中军为核心,组成了一个紧密的方阵,迎着骑兵营将士就冲了上去。
钱樰率领炮营部署在大军左翼,正好占据了一处高低,停止炮击之后便原地待命。
接着,便是马踏联营,三千多名骑兵营将士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冲进羊群之中开始了血腥的屠杀!
张文秀被数十个亲卫拉着一起跑路,众人好像没头苍蝇一般,在混乱的战场上分不清方向,只能找准一个方向,没命的奔跑着。
此时张文秀所部一万兵马已经伤亡惨重,短短时间内,便已经伤亡了两、三千人,溃散了一、两千人,张文秀还能调动的兵马对多也就是三千人左右。
“许铭发威了!”
“命前营、后营、中营加快速度,向西推进!”
“大人,左良玉是友军,为何突然向其部进攻啊?”
“这就是刘文秀啊!”
“这就是那支山东军?当真是精锐……”
“嗯?”
“命令左营、右营、亲卫营随后跟进,防止流贼援兵穿插我军各部。”
这时,一名夜不收策马狂奔而来,大声呼喊道:“大帅!督师已经命山东参将刘衍率部来援了!”
可是人人披甲的铁骑大军一旦高速冲锋起来,绝不是人力可以挡下来的。更不用说张文秀所部流贼士兵缺乏训练,根本没有结阵阻击骑兵大军的经验,所装备的长枪也只是两米左右的步兵装备,用来拦截骑兵冲锋根本不够看。
左良玉当即反应过来,心中懊悔不已,张献忠要跑,自己早该知道的,应该将所有兵力都堵在西路,而不是依次布防。
大批的传令兵策马狂奔,将刘衍的命令传达到位,新军各营将士开始快速调动,两万八千多名新军将士浩浩荡荡的向西挺进。
苗绍自然没有意见,早就看左良玉不顺眼了。
而荀景云则是担忧的说道:“大人,那督师那边怎么解释??”
刘衍说道:“解释?谁敢向我要解释!”
“命令炮营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