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末将见过高监军!”
可是刘衍却摇了摇头,这些京营士兵虽然装备看上去还可以,但是却行伍不整,停在官道上纷纷交头接耳,没有半分军纪可言,完全就是绣枕头。
此时不少京营士兵开始向河谷的两头逃跑,却被堵在两头的亲卫营长枪手、刀盾手给拦了下来。
刘衍大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卢大哥不就是担心高起潜在战事中坏事吗?放心,没事的。”
高起潜这一嗓子顿时让苗绍听到,苗绍指着河谷中一个穿着飞鱼赐服的太监吼道:“高起潜!看老子杀了你狗日的!!”
两天之后,一队兵部的快马赶到即墨营城,送来了兵部的调令,以及高起潜率部押解钱粮赶来的消息。
“祸事啦!”
高起潜烦躁的掀开车窗的帘子,一手捂着口鼻,嫌弃的看着周围随行的士兵,正要大声斥责一番,忽然看到山丘上出现了不少人影,竟然全都是铁甲士兵!
刘衍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的站到一边,看着高起潜的车驾和京营人马进入城池,旁边苗绍低声说道:“大人,怎么办!”
“高监军过奖了,这是末将……”
说完,高起潜也不理会刘衍,放下了车帘,便不再说话了。
亲卫营是最先完成整编的战兵营,三千七百多人中,包括护卫和夜不收在内,有两千人装备了燧发鸟铳,一阵齐射之下,河谷中毫无防备的两千京营人马顿时倒下一片,被射得人仰马翻。
苗绍脸上一喜,兴奋的低声说道:“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办好,只是朝廷那边如何交代?”
“我投降,饶命啊!”
高起潜被摔得七荤八素,脸上都是尘土和血迹,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一看,两千人马倒下了一小半,剩下的京营士兵全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在河谷中四处乱跑,哪里还有军队的模样。
亲卫营的将士刚开始的时候都很紧张,毕竟此战是伏击京营士兵,那些人跟自己一样都是明军。
那两千京营士兵也早已没有了架势,在炎炎烈日之下,纷纷将甲胄卸下,挂在战马上,甚至还有不少人都赤膊上身,但是依然大呼小叫的抱怨着。
这里是一处洼地,两侧的高地上遍布树木,仿佛两处山丘一般,地势险要。
卢象升长叹一声,说道:“此事本督一定要向朝廷上书,不过看眼下的局面,多半也是无用,只能寄希望于刘衍吉人天相了!”
“高起潜?”
高起潜的车马行进在土路上很是颠簸,让高起潜的心情坏到了极点,不时训斥驾车的车夫。
看着卢怀英茫然的神色,卢象升说道:“杨嗣昌多半是暗地里先与刘衍接触过,他们二人肯定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这些钱粮,就是刘衍为咱们争取来的好处!”
军中的一些老兵还是经历过巨鹿之战的,听闻刚才那人是高起潜,顿时咬牙切齿的加入到骂人的行列之中。
“督臣是说……”
高起潜指着前方山丘大声说道:“有人,去看看!”
刘衍想了许久,然后冷声说道:“你立即率领亲卫营出发,从这里去灵山卫,需要渡过沽河,你立即率领沽河河谷设伏,我会让高起潜带着两千京营前往灵山卫驻扎。”
刘衍说道:“这边还有一些兵马没有集结完,属下还要督促那些兵马快些集结,所以明日高监军先行一步,末将已经在灵山卫那边准备好了住处,以及一些厚礼。”
“那是,什么人?”
“哈哈!”
刘衍见状怒从心起,旁边的许铭、苗绍更是火大,要不是王越拼命拉着二人,许铭和苗绍就要冲上去将高起潜拽下来了。
卢怀英抱拳说道:“督臣,末将这就赶去即墨营城,赶在高起潜之前,将消息通报刘参将,让他也好有个准备。”
高起潜掀开了马车的车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刘参将,呵呵,听闻你可是卢督臣麾下的头号悍将啊,近来在济南府城又立下战功,真是勇猛!”
一些京营将领认出了新军将士的铠甲,想要威胁一番以换取生路,可是换来的却是亲卫营长枪手组成的军阵不断压迫,随即挺枪刺来开始了屠杀。
刘衍笑着说道:“末将已经下令各部向灵山卫集结了,大军的物资和补给都囤积在灵山卫,从那里出发方便。”
新军将士如同杀戮机器一般,几乎是以摧古拉朽的架势横扫过去,战斗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是即墨营的兵马,刘衍造反了!”
高起潜乘坐的马车更是“重点关注”对象,拉车的两批良驹当即被射杀,两匹战马倒下的时候,连带着将马车也掀翻在地,高起潜更是直接甩出了车外。
当天,卢怀英便匆匆离去了,临行前,刘衍让卢怀英给卢象升带个话:“告诉督臣,朝廷补发的钱粮要细水长流,这场旱灾之后肯定会有蝗灾,各地困苦,手中有钱粮在,心中才不会慌。”
“只是,明日还请高监军再辛苦一下,率部先前往灵山卫去驻扎。”
“嗯?”
刘衍抱拳说道:“是,末将不敢!”
为了保险起见,苗绍带人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检查,两千零一具尸体一个不差。
“把这些尸体和衣服、马车全部烧了,一点痕迹都不要留,那些战马全部带回去,一匹都不要遗漏!”
“得令!”
当晚,刘衍写了一道公文上报卢象升,并且派人连夜送了出去:“高监军所部还未抵达,朝廷答应的钱粮也未收到,请卢督臣代为向朝廷催要!如今各地民变增多,末将担心高监军所部遭遇不测,已经派兵四下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