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认得!”
苗绍咧着嘴大吼道:“前进!”
“好胆!”
毛兴乙苦着脸说道:“大人啊,我是在喊,让那些新军士兵别打家丁的头,这些家丁训练不易,死伤了就得不偿失啊。”
张友勋已经急红了眼,一鞭子抽在毛兴乙身上,吼道:“别他娘的喊了,没看到都要打输了,还让家丁们束手束脚的!”
当天下午,就在刘衍的游击将军府邸外,一张告示被张贴了出来,周围的百姓纷纷围了上去。
游击府邸外,一名亲卫营夜不收飞速跑来,一进门便大声喊道:“参将张友勋带人来了,要捉拿大人!”
苗绍一脸茫然,问道:“大人,这争斗便是争斗,怎么不破啊?”
就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数百家丁再也坚持不住,纷纷喊叫着向后逃去,如同蜂拥而至的流民溃兵,对大声斥责的王业、董必会二人也不理不睬,只顾着自己奔逃。
此时的街巷上,一百数十个已经被打得站不起来的家丁哼哼哧哧的,正躺在地上打着滚。
刘衍喝道:“张友勋是大明参将,我是大明游击将军,难道你们要内讧吗?要斗而不破,懂不懂!”
没过多久,街巷上的受伤家丁便被赶来的大队新军将士抬走,全部送到城中军营救治。
两边人马不断向前涌动,新军将士虽然人少,但是却能够结阵向前,互相之间配合非常默契。数十手持长棍的将士顶在前面,以棍化枪,将众多家丁拦在前方,一百多手持大棒的将士随即蜂拥而上,对着那些家丁就是一顿胖揍,将一众家丁打得连连倒退,惨叫连连。
苗绍讪讪一笑,然后说道:“大人,真的不用派人去军营调兵?”
一百六十多名新军将士继续向前挺近,王业和董必会心中骇然,此时也策马跟在溃兵后面逃走了。
一哨新军将士齐声怒吼,迈着整齐的步伐一同向前,好似一面城墙,直接朝着张友勋几人压了过去。
“但是大人将刘衍捉拿回来之后,却不能真的下狠手,最好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好像张飞义释严颜那般,这一轻一重之间,刘衍自然对大人叹服,也免得将刘衍逼得太急,弄出岔子来。”
刘衍点了点头,暗道:“还算张友勋有点分寸!”
“已经到了北街口,片刻就到!”
正说话间,街口那边开过来大队人马,足有五、六百人,全都是清一色的青壮,参将张友勋和毛兴乙、王业、董必会三个游击将军策马跟在大队人马之中,朝着刘衍这边开了过来。
苗绍诧异的说道:“大人,这没必要吧,善后的事情,不应该是张友勋来干吗?”
刘衍叹息一声,说道:“现在估计张友勋已经没了主意,等他出来料理首尾,城中还不知道传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众将士轰然领命,苗绍更是一声怪叫,不嫌事大的吆喝道:“把后院的水火棍全拿来,抄家伙!”
刘衍随即将苗绍叫来,说道:“立即叫千户鲍学镇过来,这些家丁可不能死了,立即送到军营中救治。”
大部分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一些家丁被打断了手脚,基本算是残废了。甚至还有十几个家丁已经不省人事,好像死人一般一动不动,任凭新军将士在周边走来走去。
张友勋脸色铁青策马上前,毛兴乙、王业、董必会急忙策马跟上,四人来到两方人马的中间,很快便在人群中看到了刘衍。
刘衍见状也不禁微微皱眉,看了看周围陆续冒出头来的百姓,只见那些百姓不改爱看热闹的本性,见打斗已经结束,便三三两两的聚在周围,小声议论着。
苗绍有些不情愿的抱拳领命。
“这朗朗乾坤的,哪里来的贼人!”
街巷上的行人百姓见到这样一幕,全都吓得四散而逃,谁也不敢靠近这些“凶神恶煞”的铁甲大军。
“另外,你以本官的名义,在府邸外面张贴告示,就说是城中有游手聚众闹事,刚才本官是率部平乱。”
告示念完之后,一众百姓便翁的一声议论了起来。
“大人你看,他们也都没带兵刃,全都拿的木棍之类的。”
张友勋下令大队人马停下,几人聚起来的五、六百家丁陆续停下脚步,几乎将街巷完全堵住。
那边,苗绍一边挥舞着棍棒殴打那些家丁,一边大吼道:“给我上!打死偿命,打残有赏!!”
驻守在游击将军府邸的,是亲卫营的左总的一哨,一百六十多人,此时全部被苗绍招呼了起来,众人很快便披挂整齐,燧发鸟铳、长枪刀盾尽皆齐备,跟在苗绍身后便涌向大门口。
苗绍急忙说道:“大人,是那张友勋……”
这些家丁个个都是争强斗狠之辈,每个人的手上都有不错的功夫,胆气也是十足的,平日里又被张友勋、毛兴乙、王业、董必会用钱粮喂足,所以在即墨营中堪称精锐,即便在战场上没立过什么战功,但是血勇之气还是不错的。
这下,整个游击将军府邸都动了起来,苗绍大步出来,手中已经拿着一把长刀,厉声问道:“他们到哪了!”
“我的乖乖,这都是什么年月啊,官军都开始内讧了,这都打成什么样了,还隐瞒事实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参将大人吃了亏,几百人愣是打不过刘游击的一百多人,丢不起这个人。人家刘游击高风亮节,主动站出来,替参将大人遮掩了面子,官场上的大老爷们都是这样的。”
众人听着,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说话的那个汉子则是洋洋得意,为自己见识高深而自得。
“唉!就不知道参将大人吃了亏、丢了面子,会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