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清军在济南府城连连受挫,折损一、两万人马的消息不胫而走,周边驻守的明军各部深受鼓舞,都是跃跃欲试,甚至一些胆子大的将官,直接带着小股明军出现在清军劫掠的地方,开始袭扰小股清军人马。
三人商议妥当,当日便开始集结三营战兵。
卢象升看着跃跃欲试的颜继祖,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形势好,但是敌我双方却依旧势均力敌,我军还没有主动进攻的绝对优势,不可妄动。”
岳托说道:“如今明军势大,我军小股兵马外出劫掠,各部明军都会蜂拥而至,予以拦截阻击。我军若是主力出动,则刘衍、卢象升便率精锐出击,劫掠战就会再次变成阵战。”
此时即墨营、文登营、登州营的兵力都不多,即墨营四千多人,文登营三千多人,登州营则有八千多人,三个战兵营加在一起,兵力也只有一万六千多人而已。
当日入夜时分,刘衍拜见完张友勋、鲁庭言、韩勋三人,并且几人在总督府内,与卢象升、颜继祖把酒言欢一场,然后便策马出城返回了城外的新军大营。
“现在多尔衮肯定已经知道各路援军抵达的消息了。”
卢象升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不过现实就是如此,心中不甘也只有认命。
卢象升和颜继祖站在城头上,望着城南、城西、城东遍布的明军营寨,二人心中如释重负。
很快,时间来到了六月初。
杜度和岳托纷纷点头,这几天二人旗下的部将纷纷找来。随着刘衍所部四处出击抓俘虏,各旗小股兵马已经不再外出劫掠了,这就导致各旗已经没有了收入,自然都很不满。
鲁庭言和韩煦对视一眼,二人心中都是冷笑起来。
与此同时,滞留在青州的即墨营参将张友勋、文登营参将鲁庭言、登州营参将韩煦听到这个消息,都大吃一惊,三人聚集在青州城内的知府衙门内商议起来。
卢象升叹息不止,随后说道:“如此,本督便派人联络即墨营、文登营、登州营三位参将。这几日,奴贼应该都不会进攻了,也正好让新军将士休息一阵。”
此时多铎叹息一声,说道:“我看不好的话就由我来说吧。”
多铎所言不虚,此时满清的军事制度还很落后,士兵所需的兵备一部分是朝廷装备,但是马匹和一部分兵备却需要自己准备,就好像唐朝的府兵一般。
多尔衮没有理会多铎,而是看向岳托,问道:“克勤郡王意下如何?”
城外的各部明军,除了刘衍率领的灵山卫新军之外,其余各部明军的战力虽然都很堪忧,但是兵力却是足的,面对士气低落、接连战败的清军,跟在刘衍部新军后面壮壮声势还是可以的。
在即墨营、文登营、登州营抵达城外之前,周边已经有数支明军抵达城外,少则数百人马,多则数千将士,加上三营战兵一起,此时济南城外的明军将士已经达到四万多人。
“我大清勇士每次南下,所需马匹、铠甲、兵器大多需要自备,精锐马甲、步甲都要装备三、四匹战马,这些都是银子!”
此时的灵山卫新军大营内外灯火通明,与城墙上的火把遥相辉映,再加上周边明军各部的营垒,济南府城周边如同后世的城市灯火一般,光亮璀璨,让刘衍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好像自己又回到了繁华的后世。
虽然清军营垒距离此处有十几里远,可是七、八万人马的营垒是何等巨大,也是遍布火把和篝火,在黑夜中异常明显,即便相隔十几里远,刘衍也能够望见远处的点点火光。
虽然这样的苗头被恩格图、伊拜、布颜代强力镇压了下去,可是战事再拖延下去,大军极有可能会出现问题,那些蒙古人遇到战事不利便一哄而散,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所以,我建议我军就此罢手,尽快北上北直隶,在北直隶大肆劫掠一番,将各旗的损失弥补回来。”
一旁的杜度也说道:“克勤郡王所言极是,快些北撤吧,在这里久留无益,夜长梦多啊!”
多尔衮见三人都有意撤退,心中叹息一声,此番之所以没有将那几个蒙古旗主和尚可喜叫来,就是要直接定下大军下一步的动向。
于是多尔衮沉声说道:“既然如此,两日之后,大军北上北直隶,各部要严加防范,防止刘衍、卢象升所部尾随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