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勋直接将皮球踢了回去,鲁庭言和韩煦对视一眼,二人本来想要看热闹,刘衍却将二人也一并拉了进来,现在自己与张友勋拴在了一起,只能一起商议办理了。
“好!”
韩煦咳嗽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然后说道:“要我看,咱们不妨拢一拢各营中的钱粮数额,看看能分出多少给刘衍。要是能凑出来,事情也就好办了,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咱们犯不上去拼命啊?”
“什么!”
陈勋瞪了王越一眼,说道:“如此,的确难得一见!”
张友勋赞同的点了点头,反正这笔钱粮不能算在自己一个人的头上,最好三家平摊。
张友勋顿时击节赞叹,连声叫好。鲁庭言也是大笑起来,说道:“咱们说办就办,马上把营中的军需司马找来问话!”
看着发泄心中不满的鲁庭言,张友勋苦笑一声,说道:“我也可以整治刘衍,咱们也可以不给他钱粮和火炮,结果无非就是刘衍按兵不动。咱们或是率部北上去送死,或是坐视济南府城沦陷,然后一起被朝廷治罪,坐着囚车去京师菜市口,反正横竖都是死,你们二位说说看,我听你们的。”
“那火炮呢?”
“呵呵,刘指挥使不必多礼,快坐下歇歇,这一路赶来,辛苦了。”
随后刘衍便与三人一起来到营中,叫上了百总钱樰,开始在即墨营、文登营、登州营内挑选火炮。
张友勋顿时气晕,明白自己跟这两个货色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讲了,于是便烦躁的挥了挥手,让鲁庭言、韩煦二人各自散了,并且将帐外的亲卫叫来,要再派人去催促刘衍,让其加快速度赶来汇合。
“我要三十门佛郎机炮!”
“我说张参将,你手下这个刘衍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不就是仗着手中有一支新军吗?竟然在三位上官面前如此耀武扬威,成何体统!”
张友勋想不到刘衍会直接顶撞自己,顿时觉得失了面子,鲁庭言和韩煦也乐得看笑话,却想不到刘衍直接起身,对二人说道:“此番出战也不光是我即墨营各部自家的事,而是山东都司的事,二位大人也都有份。以末将之见,如果张参将的确为难的话,不防二位大人也帮一把手,如何!”
韩煦连连称是,二人联袂出了中军大帐,将张友勋丢在这里。
刘衍说道:“反正看着架势,三位大人也不打算率部继续北上济南府城了,这些火炮留在这里也是摆设,不如多给末将一些,何乐而不为??”
鲁庭言顿时变色,沉声说道:“刘指挥使一路劳顿,咱们要去迎接一番,并且为新军将士准备吃喝,好好犒劳众将士!”
鲁庭言顿时嗤笑起来,说道:“要是刘衍的精锐都战败了,那咱们也就别打了,各自返回驻地,固守待援好了。”
就在这时,几人听到外面传来阵阵战鼓声,韩煦第一个跳了起来,大笑着说道:“听号令,这是友军到了,定然是刘衍率领的灵山卫新军!”
“此番军情紧急,末将为了赶时间,并没有携带太多的钱粮物资,军中火炮也很少,所以请三位大人支援一部分钱粮,最好可以支援末将一些精良的火炮助阵。”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刘衍再次被叫到即墨营中军大帐内,刘衍一进营帐,张友勋便直接问道:“五万石粮食,六万七千两军饷,够不够??”
张友勋笑着说道,然后瞥了鲁庭言、韩煦一眼,便对刘衍说道:“刘指挥使,此番带来多少兵力?”
鲁庭言咬着牙说道:“刘衍,你别太过分了!”
刘衍看着三位上官如此夸口,笑着抱拳说道:“三位大人,此番军情紧急,末将还有事情相求啊。”
“你!”
一旁的千总王越见了都瞪大了双眼,小声对陈勋说道:“我的乖乖,这两位上官真是厉害,比我还会溜须拍马,真是难得一见!”
“切!”
“二位,你们看此事如何处理?”
鲁庭言和韩煦也是连连称赞刘衍,称刘衍大义凛然、义薄云天、忠义无二、虎将之风等等。
“好!”
看着扬长而去的刘衍,张友勋这才算是体会到手握强军的好处,即便对待上官也可以恣意行事。
刘衍微微皱眉,然后说道:“那就这样,末将派人去营中查勘一番,能用的火炮,都交给末将带走,如何??”
眼见如此,刘衍也不客气,让钱樰带人将这十八门佛郎机炮全部拉走,连同炮手和弹药、炮药也一并带走。
“这十八门火炮单独编为一哨。”
刘衍吩咐完之后,张友勋便过来问道:“刘指挥使,你准备何时发兵?”
刘衍看了看三人,说道:“只要今晚钱粮能够如数交割,明日一早末将便率部北上,驰援济南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