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说道:“那好,坐吧。”
刘衍与张耒分主宾坐下,然后张耒将目前春耕的准备工作汇报了一下。
现在灵山卫各处的耕地有四十八万三千六百余亩,分布在三个千户所各处,其中八成都已经分在各处军户名下,每户有三十到一百亩不等。
其中九千余名新军将士已经有四千四百多人分到了实实在在的耕地,所需种子、耕牛和农具等已经全部发放到位。剩下的大约五千名新军将士则是选择了将一百亩耕地的产出,折合成银子,每月直接拿钱。
另外各处原有的墩军经过裁撤,还有数百人,分布在各处火路墩和屯堡中,每户墩军也分到了大约三十亩耕地。其余各地军户目前只能分到三十亩左右的耕地,等到农闲的时候,张耒准备继续带人想办法开垦部分荒地,只不过数量不会太多。
“大人今年的春耕,我灵山卫准备充足,可以预见,只见今年老天爷做美,没有太大的旱涝虫灾,咱们灵山卫一定是一个丰足之年!”
张耒整日埋头在田间地头,虽然是灵山卫的千户管屯官,可是骨子里却和普通的军户一样,都有着一颗农民的向往之心,一想到丰收的景象,心中便满是喜悦。
刘衍也非常高兴,问道:“那你估计,今年咱们能有多少收成?”
张耒说道:“现在咱们灵山卫主要种植小麦,每亩产量的话,按照往年的经验来看,上等的熟地大约能有两百斤,中等地大约能有一百六、七十斤上下,下等生地只能有个一百二、三十斤的产量。”
“按照大人制定的田税政策,各地军户要向灵山卫缴纳每亩五十斤的税粮,再缴纳每亩五十斤的军粮,如此将好地、差地综合一下,军户一亩可以结余大约五十多斤的粮食。以现在每户军户最低三十亩的数量计算,每户军户一年余粮一千六百多斤。”
张耒自然知道这些,说道:“属下已经在灵山卫北面的铁撅山一带勘查了一段时间,那边也可以开垦部分荒地,今年属下会继续扩大耕地面积的。”
“好!”
“大人仁德,属下佩服,我灵山卫的百姓这是有福啦!”
“你去过南洋?”
到了刘衍此时,曾经有所推广的番薯秧苗早就不存在了,甚至都没有多少人知道此事。
刘衍笑着说道:“今日这是怎么了,管屯官张耒刚走,你又来举荐耕地人才,你们都跟农事较上劲了?”
这是刘衍最关心的问题,大明之前在西北推广的番薯秧苗是早年间传入的,基本上是没经过培育的,就是不知道吕宋那边的番薯秧苗如何了。
刘衍很是兴奋的说道:“你说的那个人才在哪?立即带来见我!!”
看到刘衍和蔼可亲,杜峰也放松了一些,说道:“启禀大人,小老是在崇祯元年随船去的零丁洋,也就是南洋,当时是在船上做苦力。”
刘衍知道张耒说的是实话,但是现在自己先要让各地的军户有饭吃,至少不能饿肚子,否则自己治下肯定会闹出事端。
“哦!”
“后来海船到了南面的吕宋,据说哪里盛产黄金,所以小老等人便在一处叫做小吕宋的城市落脚,在哪里生活了两年。这两年可真是苦,金子没挖到,还被那里的佛郎机人欺负的不行!”
“当然知道!”
“那边的番薯产量如何?”
“产量很高!”
王炆镇说道:“就在门房内,属下这就去把他带来。”
王炆镇大步走进正堂内,抱拳说道:“大人,属下向大人举荐一个人才!”
自1571年,其地为西班牙,也就是此时所说的佛郎机国所侵占。
刘衍随后将招募人手、准备海船的事情交给王炆镇,并且让王炆镇好好安顿杜峰。
刘衍此时无比怀念后世玉米、番薯、土豆等高产作物,怀念杂交水稻,可是这些东西都不是这个时代具备的。
人还没进屋,声音便已经随风飘了进来。
王炆镇说道:“原来张千户也来过了。对了,大人可曾听说过番薯?天启年间,朝廷曾在陕西一带由官府推广种植过的,后来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刘衍顿时来了精神,让王炆镇和那个叫杜峰的老农都坐下,又让仆人端来热茶和糕点,说道:“你详细说一说。”
王炆镇冻得搓了搓手,然后笑着说道:“呵呵,是耕地的人才!”
一旁的张耒只道是刘衍在感叹百姓之艰难,可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又说了一些春耕的事情,便告辞回去了。
刘衍哈哈一笑,说道:“不用紧张,本官并不是在审问你,而是有求于你,放心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