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冷笑着说道:“现在七总新军已经招募完毕,再有一个月就能初步操练出来,到时候我夏河寨前千户所各处有新兵驻防,那些抗拒本官的百户、总旗、小旗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可是刘衍却依然坚持己见,说道:“老田啊,你可知道我大明的兵马为何总是打不过鞑子吗?就是因为各级军官全都蓄养家丁,将所有的钱粮兵备都集中在少数的家丁身上,然后将这些家丁视为私兵!”
夏河寨前千户所各军官、官吏的家丁,一向要每月银一两饷银、本色米五斗。刘衍进驻夏河寨前千户所的时候,刘衍曾给这些家丁放过一个月的粮饷。不过从那时以后,刘衍便未再放过粮饷,除了各兵都能吃饱,连家丁们也是一样的伙食。
“大人有所不知,现在千户所内的将官中,属下有十几名家丁,副千户戴璟彬有五十多名家丁,镇抚官荀景云也有数名家丁,甚至连令吏张学义和学正张文奇、儒学训导蒋宏志和黄日勋都有家丁!”
不过在那些夏河寨前千户所旧军家丁与军官们却有着不一样的心思!!
“什么?大人准备裁撤所有军官的家丁!”
儒学训导黄日勋说道:“怕就这样难办,眼下我们队中只余下这些家丁,现在新军那边分田分地热闹,队中人心浮动啊!”
这几人与戴璟彬不一样,虽然不是夏河寨前千户所的世袭的军官,那样代代相承,可是他们几人的家族却同样都在堡外各处占有了大量的良田,用于供养自己的家丁们,他们平日也算是与戴璟彬交好,同声出气。
回到千户官厅之后,刘衍并没有闲着,而是召集了百户田辉叙,以及百户苗绍、百户许铭三人。
刘衍现在就算用脚指头去思考,也知道多半会让自己率部出击。
田辉叙闻言顿时脸色煞白,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戴璟彬慢慢而行,出了校场,忽听身后有人在叫:“戴大人,戴大人!”
“其余的总旗官、小旗官也多有家丁,各处的这些军官算下来,咱们夏河寨前千户所的家丁人数,没有五百也有三百,这些人可不是之前迟许、黄文贤、王毅传等人手中的那些杂兵,而是能打硬仗的兵卒,真要是闹起来,可不是一两天可以平定的,我千户所城也会受到重创!”
此时张学义眼中寒光一闪,低声说道:“戴大人,您向是我们几人的主心骨,不若你领着我们去闹饷吧?”
此时他们四人追了上来,相互施礼后,戴璟彬淡淡说道:“不知张令吏、张学正、蒋训导、黄训导叫住戴某,有什么要事?”
“一个月,最多一个月的时间,甚至还会不足!”
刘衍在王家庄巡视了一番之后,便带着许铭一众返回了夏河寨前千户所。
“三个月的时间太慢了,一个月,我只能给兵甲督造处一个月的时间,能不能完成任务?”
田辉叙猛地站了起来,一双大鱼眼睛瞪得老大,旁人见了都怕两颗眼珠子会掉出来。
所以刘衍一定要赶在一个月之内,让全军各总将士披上铠甲,这是最基本的。
刘衍看着目光坚定的徐乐,满意的点头说道:“好!放手去干吧,需要什么,就派人跟我说。”
戴璟彬一直冷冷听着,此时他猛地喝道:“胡闹,你们都不想活了,就凭你们几个兵,也想闹饷?”
“有什么不妥吗?”
“是!”
他这话一下子说中了蒋宏志的心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他们队中的家丁多是他们家的家奴佃户,眼见堡内军户分田分地,岂会没有别样心思?怕就到时……
戴璟彬不屑地哼了一声,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刘衍实力的,虽说此时将官战力实力强弱都以家丁为标准,外人看刘衍似乎一个家丁也无,不免轻视,只有戴璟彬明白刘衍是多么的可怕,当年在大盘堡他不声不响地练出那么多强兵,个个都有家丁的实力。
眼下更是练出了三千几百新军,这些新军的战力相当于多少个家丁!!
几千个家丁啊,放眼整个灵山卫,恐怕操守大人也是不如吧。那些新军们个个又以刘衍马首是瞻,特别是夏河寨前千户所分下田地后,这些新军看到盼头,对刘衍更是死心塌地!
闹饷?怕走到时不知道死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