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说道:“你们没有错,是我这个甲长考虑不周,我应该先到阵亡将士家中看望一番的。”
刘衍见状叹息一声,说道:“你们有朋友阵亡了吗?”
二人温存了一会儿,刘衍便准备处理正事了,门外有墩军等候,刘衍便命人将几个小旗官,以及赵民找来。
刘衍还让小旗官苗绍带上一队墩军,赶上了两辆大车,车上都是各种粮米和肉类,刘衍和王芸禾顶着寒风,就这样一家一户的送银子、送东西,慰问那些失去亲人的军户。
王芸禾此时也看到刘衍的身影,只见刘衍策马走在大队前方,然后高举右手停下大军,翻身下马来到众人跟前,拉着王芸禾的手就走到校场的高台上,朝着周围众人挥手致意后,便大笑着扶王芸禾上马,刘衍牵马步行,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进入了堡内。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生了??”
说完,刘衍便大声示意众将士安静,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刘衍大声说道:“今晚咱们在这里庆祝胜利,但是还有几十名兄弟不在这里,他们已经阵亡殉国了。今晚咱们除了饮酒庆贺之外,也要为这些阵亡将士高歌送行。从今以后,凡是阵亡将士的家眷,便是我等的家眷,逢年过节我和诸位都要前去看望,阵亡将士家中困难的,所有人都要扶助,因为他们是英雄,是我们的袍泽兄弟!”
众人落座之后,刘衍便说道:“各部阵亡、负伤将士的名单明日便要整理出来,交给赵主事,一应抚恤银子都要给足,按照标准,阵亡将士给三份,负伤将士给双份。这是我总旗官厅给的,上官要是发下抚恤,也一并给众将士发下去。”
王炆镇原本想留下刘衍在王家庄百户所住上几天,可是刘衍心中惦记着抚恤伤亡将士的事情,以及春耕的各项安排,便婉言拒绝了。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刘衍看到角落里有两名墩军兴致不高,还不时的擦拭眼泪,便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当晚,刘衍带着王芸禾来到堡外的校场,这里已经是人声鼎沸,出征的五哨将士开怀畅饮,庆祝此战的胜利。
“甲长!!”
“升了!”
刘衍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另外你们几个小旗官再统计一下此战兵备的战损情况,三天之内将需要补充的兵备数量报上来,以便让火器督造处和兵甲督造处及时补充。”
陈江氏喜笑颜开,接过清单收好,然后说道:“甲长放心,婚礼的事情一定安排好,甲长只管等着迎娶王姑娘进门了!”
“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刘衍看了看清单,只见上面写的已经很详细了,就连需要用几块手帕,需要几个茶盏这样的事情都一一写明,可以看出陈江氏是用了很多心思的。
刘衍随即笑着答应下来,然后抱拳辞别王炆镇和贾洪雨,以及黄山墩甲长沈拓,然后率领五哨墩军将士沿着官道凯旋而回。
正说话间,小旗官苗绍快步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笑意,嘴角都裂到耳朵根了:“甲长,王家庄的贾总旗来了!”
几个小旗官和赵民都抱拳领命。
下午,大队人马抵达王家庄。
“甲长勿怪,我们只是想到此处心中悲痛,并不是想坏了甲长的好兴致。”
很快几人陆续赶来,王芸禾见状便退到了后院。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这天,陈江氏笑呵呵的来到总旗官厅,将堡内对王芸禾的评价提了提,然后笑着说道:“甲长请过目,这是为甲长大婚准备的物品清单,甲长看看还差什么,我再带人去准备。”
刘衍原本也没指望王炆镇会出血,只是为了转移话题而已,于是便笑着答应了下来。
苗绍说道:“甲长不知,那贾总旗是来报喜的!”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刘衍说完之后,众墩军之中便有不少人都掩面而泣,显然阵亡将士里面,有他们的朋友和兄弟。
刘衍疑惑的问道:“谁生了?”
贾洪雨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谁也没生,是你刘总旗升迁了!!现在灵山卫发下来的官身诰命就在王家庄,快些跟我过去!”
一旁苗绍和陈江氏听闻急忙过来说道:“恭喜甲长、贺喜甲长!”
贾洪雨笑着挥了挥手,说道:“以后你们就别叫甲长了,从今以后,刘总旗就是王家庄百户所的百户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