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说道:“现在咱们大盘堡的墩军虽然也装备了不少的铠甲,可是这样的铠甲充其量也就是一件铁背心罢了,而且数量也不足。所以我在堡内划出了一片宅院,设置兵甲督造处,负责为堡内炼铁、打造兵刃和铠甲。现阶段以打造铠甲为主,兵刃为辅。”
“是。”
刘衍说道:“那好,就这么办吧。另外,这样一副铠甲的造价大概是多少?”
徐乐闻言顿时惊得站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衍竟然如此重用自己,这让自己如何回报啊!
徐乐颤颤巍巍的说道:“甲长如此看重小人,小人定然竭尽全力,为甲长打造足够的精良铠甲,要是做不到的话,小人便以死谢罪!”
说到这里,刘衍看向了徐乐,说道:“这兵刃督造处的主事,便是你徐乐、徐主事了!”
刘衍指着那些军户男丁笑着说道:“这些人是我让人提前选拔出来的,今后就跟着徐主事打造兵甲。”
“好了,现在咱们说一说铠甲的事情。”
安顿好众人,刘衍便叫着徐乐来到了前院的署房内,这里今后将是徐乐的办公所在。
刘衍疑惑的问道:“为何?全身甲的打造难度不是更高吗?”
随后刘衍跟徐乐合计了一下,决定还是仿效大明边军,装备札甲。
另外刘衍也知道装备锦衣卫的直身罩甲会有问题,一是这样的铠甲太过显眼,估计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二来这样的铠甲太贵了,虽然自己有些钱财,也禁不住这样消耗。
徐乐说道:“甲长明鉴。”
“这种札甲已经能算得上是重甲了,至少得有三十斤重吧?”
刘衍原本在兵甲督造处之下,设立铠甲坊和兵刃坊,现在看来还是先将人手都放在铠甲坊好了。
有了刘衍的保证,徐乐激动得差一点哭了出来,虽然自己性格执拗,但并不意味着不知好歹,于是又赌咒发誓的许下承诺,一定为刘衍打造出精良的铠甲。
徐乐抱拳问道:“不知道甲长想要打造什么样的铠甲?”
那八十多个军户男丁也一并去了后院安顿,众人后续做什么,都要等候徐乐的安排。
可是账本不是这么计算的。
这才是刘衍最关心的问题。
由于明代的铠甲只能官造并由官府武库贮藏,个人私藏铠甲是大罪有谋逆之嫌。所以明代军人的铠甲装备只能在在战时由国家武库统一调配发放。
徐乐有些激动,同时又有些紧张,担心自己做不好,毕竟自己的性情如此,之前在王家庄的时候就跟上上下下相处不来,现在刘衍将这么多人交给自己,真的能管好吗?
“甲长明鉴,属下提出的这种札甲由裙甲、掩膊、护臂、铁札胸甲、披膊、布制捍腰、布制披巾,以及斗笠盔组成。”
这种札甲并不是明军将领装备的那种山文甲,而是边军精锐装备的全铁牛皮混合札甲。
这兵甲督造处的院子就在火器督造处的旁边,是一处两进的院子。
徐乐虽然性情执拗、沉默寡言,可是一旦说起铠甲的制作来,就变得款款而谈起来。
此时的明军之中,由于金属札甲沉重,只有骑兵才会配发。而需要长途行军的步兵军官仍以布面甲、锁子甲为主,普通士兵只有号衣或者简单的布面胸甲。
说到这里,徐乐的话锋一转,说道:“只是,属下觉得这半身铁甲不合适,应该还是打造全身甲。”
刘衍大笑起来,说道:“言重了!这样,今日咱们先尽兴吃喝,明日一早,我带着你们到兵甲督造处去,再具体说一说铠甲的事情。”
“哈哈!”
刘衍自然也看出徐乐的担心,说道:“徐主事不用担心,你只管打造精良的铠甲和兵刃,至于其他的事情,都不用你分心。有事情都可以直接来找我,我都会替你做主!”
刘衍带着众人进来之后,徐乐便看到有八十多个军户男丁已经在院子里集合好了。
随后刘衍问道:“以徐主事之见,兵甲督造处每个月可以打造多少铠甲?”
徐乐笑着说道:“甲长有所不知,其实全身甲与半身甲相比,难度也相差不了多少,而且半身甲的成本也没有节省太多,所以属下的建议不如直接装备全身甲。”
次日一早,刘衍带着徐乐等二十多名工匠、学徒来到兵甲督造处门外。
一个月七十副铠甲产量,以现在铠甲数量缺口将近九百副来计算,至少需要十三个月,也就是一年多的时候才能配齐。
这样的速度虽然刘衍还不是很满意,但是考虑到铠甲制作不易,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那好,就这么办。另外徐主事只管记住一件事情:在兵甲督造处,铠甲的制作是第一要务,不管是要人、要物还是要银子,我都一概答应,只要能够尽快造出大量精良的铠甲来。”
徐乐郑重说道:“请甲长放心,属下定当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