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刘衍也不禁心中一惊,那个孙谦竟然跟李自成的流贼大军还有关联,便让贾教头详细说来。
刘衍站在库房外面,并没有制止张义,反正现在孙谦已经死了,他与流贼之间的事情也翻了篇,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做文章的,问出来就算弥补一下自己心中的好奇,问不出来也就算了。
随后一声惨叫传来,贾景涛顿时没了声音,紧接着便是几个俘虏拼命哭喊的声音传来,不过张义却不为所动,手起刀落,一刀一个将几个俘虏全部斩首。
“对了!”
张义一边拔出腰刀,一边舔着嘴唇答应着,眼神凌厉的走向了贾景涛等几个俘虏。
说完刘衍起身便朝外走去,同时还丢下一句话:“他们几个没用了,全都砍了,首级给我装好备用。”
昨晚苗绍这一旗跟在刘衍身边作战,面对孙谦主力的进攻,那名长枪手的表现也被刘衍看到,所以今日刘衍便准备用这个人行军法。
“既然你不说,那就说一说你的姓名和来历。”
刘衍微微点头,暗道:“这个张义还真是个好苗子,将来到了战场上是个狠角色。”
刘衍微微皱眉,对张义说道:“我好想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挺熟悉的。”
晒盐场的妇人、军户男丁凡是死亡的,每人一次性发放十两银子的抚恤,受伤的,按照伤势轻重,每人发放三到五两不等的抚恤,如果残废了,则由大盘堡负责赡养终身,每月发下两米用度若干。同时所有人的丧葬和诊治的费用,全部由大盘堡承担。
这时张义差不多安排好了人手,便走过来说道:“甲长,昨晚还抓获了几个俘虏,现在就关在库房内,甲长是不是去审问一下?”
刘衍此时已经有些疑心了,猜测会不会是管队官王炆镇想要独占海盐生意,甚至是肥皂生意,所以联络了私盐贩子孙谦来充当自己的“白手套”。
贾景涛见状顿时泄了气,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名号这么响,刘衍竟然知道自己!
看着贾景涛的样子,刘衍笑着说道:“哈哈,幸亏那一日跟管队大人喝酒的时候,管队大人提起过一句,要不然今日便要严刑伺候了,等你到了下面,可要好好保佑管队大人官运亨通啊!”
那贾景涛闻言顿时有些慌乱,眼神闪躲的看向一边。
苗绍接过雁翎刀抱拳领命,随后便走向康裕。
随后刘衍看向苗绍,问道:“按照《步兵操典》,临阵畏缩、不听号令者,该当何罪!”
“贾景涛?”
刘衍指着苗绍说道:“康裕临战畏缩,你这个小旗官也要受罚。”
刘衍第一个想起来的,便是徐老太爷与刘大煜这一对:“他们又怎会跟孙谦这个私盐贩子搞到一起的?可是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跟我有过节?”
苗绍大声说道:“临阵畏缩、不同号令者,斩首!”
康裕顿时面如死灰,不断趴在地上磕头求饶:“甲长开恩啊,我家中还有妻小老母,他们还指望我的军饷养活啊,我死了他们可怎么办啊!”
刘衍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
“难道是王炆镇!”
“是!”
转眼到了中午,晒盐场的首尾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刘衍当众宣布了抚恤标准。
苗绍当即领罪。
随后刘衍便将张义、苗绍、王越这三名小旗官叫了出来,当众问道:“昨晚的激战中,可有墩军临阵畏缩、不听号令的?”
刘衍则是冷着脸说道:“既然参加了墩军,就要有上阵死战的心里准备。战场之上,每一个人都是战阵的组成部分,你害怕畏惧不前,那你身边的同袍怎么办?你胆怯后撤,便将同袍的侧翼和背后暴露给敌人,便会让原本坚不可摧的战阵瞬间瓦解!你的一句害怕,便有可能动摇军心,会导致整场战斗的失利,便会让身边的同袍死伤惨重!”
“老子贾景涛,别的你也别问了,老子决不会说。只不过念在你刘衍也是一条汉子,所以老子劝你一句,快点将我们几个放了,也许将来你落难的时候,老子还能替你求求情,要不然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此时的康裕已经瘫软在地上,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两名墩军上前,将康裕按住跪下,苗绍操刀准备行刑。
刘衍看着绝望的康裕,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放心去吧,你的家小我养了!”
“谢……”
还没说完,苗绍便一刀砍下,康裕身首异处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