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贾洪雨快马来到近前,直接在战马上拿出一份命令递给刘衍:“黄山墩甲长率部作乱了,管队大人正在调集各处兵马,准备平乱。刘总旗立即集结人马,现在便向黄山墩集结。”
刘衍闻言大吃一惊,黄山墩的事情竟然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发展到这般田地了!
刘衍接过命令,当即喊来陈勋,命大盘墩所有墩军集结,并且从那些军户中抽调十八人,凑齐了三十人一同出发。
贾洪雨眼见刘衍正在集结人马,便在战马上抱拳说道:“好了,我还要去别的烟墩传令,咱们黄山墩见!”
刘衍送走了贾洪雨等人,然后便开始部署起来。
“小旗官陈勋带两人留守墩内,其余所有人随我前往黄山墩,汇合管队官王大人!”
王越闻言心中窃喜,当即领命带人去做准备了。苗绍和许铭则是一言不发的回去准备装备。只有陈勋则是欲言又止,心中很是担心。
“甲长!”
众人解散各自准备出发事宜的时候,陈勋跟着刘衍来到房间内,说道:“此番前去黄山墩平乱非同小可,不如让王越留守,让属下跟着甲长一起去吧。”
刘衍一边将一件甲穿在身上,又将弓箭和箭囊系好,一边说道:“你的心意我明白,只不过这次前往黄山墩是个机会,我自有打算。”
此时王越看着单手擒回黄山墩甲长的刘衍,心中竟然有了一丝畏惧。
刘衍早就料到自己被叫来肯定是打头阵的,所以也不惊慌,只是看了苗绍、许铭和王越一眼,说道:“列队进击!”
“好汉子!”
随后王炆镇便命刘衍带人先回大盘墩,自己则是带人在这里善后。
刘衍不禁皱起了眉头:“事情不好办。”
此时大明在边地和沿海各地每隔数里便修建一墩,九边各地称为边墩,腹地和沿海各地就称为火路墩。整个灵山卫便有大盘墩、黄山墩这样的火路墩三、四十处。
“中!”
那边王炆镇见状已经策马退后,招呼手下几十名兵丁上前结阵。几十名兵丁乱哄哄的聚在一起,在四名家丁的呵斥之下,总算是有些阵型。
只见王炆镇骑在一匹战马上,王炆镇是一个身材适中的汉子,大概三十五、六岁,一张略长的脸上长满了络腮胡子,显得很是粗狂。
王炆镇看了看刘衍,又看了看刘衍身后的苗绍、许铭、王越等人,不由微微皱眉,显然大盘墩众人的面貌让王炆镇有些失望了。
黄山墩甲长还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刘衍则是提枪走了过来,根本不理会那些已经被隔开的墩军,一把将黄山墩甲长手边的兵器踢飞,然后一手提枪、一手拽住黄山墩甲长受伤的左腿,就这样拖拽着往回走。
话音刚落,只见吊桥外面的墩军中走出一人,刘衍看到那人的腰间挂着一块硬木腰牌,此人便是黄山墩的甲长。
“今日你擒获乱兵首领,算是功劳一件,回去之后我会论功行赏的。”
王炆镇处理完俘虏的事情,便将刘衍叫到跟前,大笑起来,脸上的络腮胡子都跟着抖动着:“哈哈。好汉子,真想不到刘总旗不但有百工之才,还有如此的武力!”
“黄山墩的墩军竟然有这么多!”
“得令!”
至于黄山墩这里为何只有四成发下,估计是负责这边发放的王家庄士绅太贪了。
此时周围鸦雀无声,黄山墩内外的几十名墩军已经没有了主心骨全都愣住了,王炆镇也是没想到局势会这样发展。而苗绍、许铭和王越更是想不到,刘衍竟然如此悍勇,直接一箭拿下了黄山墩甲长!
“快、快给我上!”
苗绍和许铭见状猛地带着十名墩军冲了上去,众人大呼小叫的将其余乱兵与黄山墩甲长隔开,刘衍也随后冲了上去。
刘衍抱拳说道:“大人过誉了,能为大人分忧,乃是属下的幸事!”
嗖的一声,一枚重箭便以急速射了出去,紧接着便见那黄山墩甲长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刘衍随后又看向了黄山墩,此时墩台上有十几名墩军,正紧张的看着这边,又有二十几名墩军已经出了大门,就在吊桥外面戒备着,此时的场面很是紧张。
至于剩下众人,则只有一身乞丐服一样的鸳鸯战袄,那些军户连鸳鸯战袄都没有,众人手中的兵器也是枪头都锈住的长枪。
“看来百户所的兵丁还是有些训练的,虽然还是乌合之众,但是也比这些火路墩的墩军强上不少了。”
苗绍、许铭和王越等人都是兴奋不已,不断与墩内家眷和陈勋三人说着刘衍的神勇,不时引来一阵惊呼。
“墩内有多少乱军?”
“准备一下吧。”
刘衍则是双眼扫过众人,只见苗绍和许铭都是穿着一件甲,不过与刘衍一样,都是类似坎肩的样式,根本不是那种全身甲,而且还都非常破旧。王越则是腰间一把腰刀,弓箭什么的却是没有的。
“带着你的人打头阵,本官随后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