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她说的只是他的眼睛像爸爸……没有任何歧义。
“仙姑跟他说话的语气那么温柔，我都没听过。”
“……温柔？有吗？”她都没感觉自己有多温柔。
“最重要的是……”他极为哀怨地望了过来，眼神落在她的手腕上，“我看到了，你和他之间也有红线……”
“！？”檀夕一惊，她确实没有注意红线的事情，一抬手，果然那里已然悄悄咪咪多了一根极淡的红色丝线。
她想都没想，伸手扯断了它。
开什么玩笑，她可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儿子（二次元）都能下得去手！
这下一来，手上的红线只剩下一根了。
“……”牧野离脸色好看了一点，但还在哼哼唧唧，说什么你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样，什么站在一起时很般配不像他之类的碎碎念，檀夕越听越烦，狠狠一拍桌:“说够了没有？”
男人吓得一哆嗦，老老实实闭嘴。
“我说过了，我修的是无情道，不打算找任何人当伴侣。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想太多了。”
牧野离嚅嗫道:“……我也就比朝仙大两岁，我也是孩子吗？”
“……”他不提这茬檀夕还真想不起来这家伙还只是个十九岁的青年人——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对这家伙的态度，好像确实……有点粗鲁了。
“总而言之，我对他没有任何想法。至于你……”檀夕找回了一点良心，免得被人说她虐待儿童，“你的眼睛也很漂亮，我很喜欢。”
“真的吗？”男人眼睛一亮，绿眸显得熠熠生辉晶莹剔透，他看起来很开心，笑得灿烂，“那你把这双眼睛挖出来做成宝石，随时带在身边好不好？反正我现在就算受伤了也很快就能——”
“停。”檀夕冷声制止住他，“我没有收藏人眼珠的兴趣爱好。”
虽然被拒绝，但牧野离并没有失落，面上始终浮着满足幸福的粉色泡泡。
“太好了，原来仙姑还是喜欢我的……”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赶紧上床睡觉，你喝醉了。”
“喝醉了……对，我喝醉了。仙姑……能不能扶我一把，我看不清路了……”
“啧。”檀夕粗鲁地将人从桌边捞起，大步扔到床上，他闷哼一声，从凌乱发丝空隙中望过来，一抹翠绿藏在发里，眼波流转，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喝酒确实能壮胆，他拉住了她的衣袖，眼巴巴地看着:“仙姑……能不能再陪陪我？”
“不要得寸进尺。”
“坐在旁边就好，求你了。”
这是在撒娇吗？
檀夕见不得一个肌肉猛男在这里瘪着嘴撒娇，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直愣愣在床沿边上坐下，头也不回，就拿个后脑勺对着他。
意思很明显，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身后飘来一声轻笑，一股热源正在靠近她，随后……头发被人轻轻扯了扯。男人贴着她蜷缩着，把玩着她垂在床铺上的发梢，面上的酡红配上傻乎乎的笑容，让人想生气都生不起来。
“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这样做很久了。”
“……再不睡觉我就要对你进行物理催眠了。”
“咳……我这就睡。”
牧野离还是乖乖合上了眼睛……其实他的酒量是真的很好，就算被灌了那么多酒别说醉了，甚至还比平常更清醒。清醒到根本睡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已深，安静得整个房间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仙姑的气味总是萦绕鼻尖，好似心中总有一片羽毛在挠痒痒，挠得他坐立不安，想要再干点什么——手指在床榻上划出长长的一道划痕，凭着感觉触碰到一片柔软的皮肤以及指甲……这是她的手。
意外的，他的触碰没有引起任何反应，牧野离悄悄睁开眼睛，只见檀夕背对着他，背脊挺直，脑袋却有一下没一下点着——
她居然……睡着了？
牧野离心脏顿时吊到了嗓子眼里，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会儿，生怕吵醒了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直到确认她真的已经睡熟，才终于敢小心翼翼地扶她躺下，并牵上她的手，又觉得只是牵上太单调，转而强硬地与其十指相扣。
晚安。
牧野离躺在檀夕身边，慢慢闭上眼睛……也许是因为身旁人的气息，他终于也能感觉到困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