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在秦慕的耳中便是“秦慕啊,你倒是快啊,我们都在等着你的交代呢。”
章恕招呼着秦慕秦时坐下,并让人上茶,随即也回了座位。
章恕听完,脸上泛起了难色。
章恕也连忙说道:“罢了罢了,眼下还是快些带侄儿回去治伤吧,货品之事秦兄明日来取便可,这伤可经不起耽搁。”
账房先生连样子都没装,直接说道:“我章家的大部分货品都通过水路销往内地去了,虽然现在剩下的刚好够秦老爷的需求,但若是全都给了他,咱们章家就什么也不剩了,就连市面上不用多久也得停销,倒是必然造成慌乱,而且咱们是以高价收回来的,若是按照市场价给了秦家,咱们可要亏损严重了。”
章恕却说道:“无碍,既然如此,请秦兄父子明早按时来取。”
这时秦时看向对面的年轻人,朝着章恕问道:“不知这位小哥乃是何人??看着脸生。”
章饶却说道:“秦叔叔,恕侄儿多嘴,不知叔叔可识得飞鲨帮?”
章恕连忙说道:“秦兄言重了,自然是生意,难免有冲突,过了便过了吧,不必挂在心上。”
章恕却说道:“不知秦老兄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秦老兄言重了,此事虽然恶劣,但想必老兄来找我章家是有更重要的事吧,此事待会儿再议,先说正事吧!”章恕喝了一口茶并不对此事感到惊讶。
听到此话,秦慕神情凝重,既感慨章饶本领高强,又为此事感到惊讶和后怕,既然沙从海已死,定然已将自己供了出去,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回答过于草率了。
章恕则本着做戏做全套的原则,喊来了账房管事,问道:“先生,你看一下秦兄要的东西咱们章家还有多少,目前的价格如何?”
秦慕也借此机会将秦家急需筹备岁贡的事告诉了章家父子,同时也将自己一丁点存货都没有的现状告知。
听到章恕的话,秦慕明白章家这是在赶鸭子上架,就等着自己表态,于是很不甘心地回道。
章恕哈哈道:“失礼了失礼了,刚才只顾说话都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章家的故交,李愁心李公子,我章家能有今日都是托了李公子的福呐。”
跪着的秦时见秦慕拿着棍子走了过来,身子一个劲地向后缩,退到门槛已经退无可退。
秦慕也朝着李愁心说道:“李公子真是真人不露相,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能力,真是佩服,老夫秦慕,若是公子有时间的话也来老夫府上做客,若是也能指点指点老夫,就再好不过了。”
见秦慕表态,章恕也不好再继续沉默,于是说道:“既然秦兄都这么说了,那就按照秦兄说的办吧,明日我便会安排人准备好货品在我章府门口,届时秦兄过来取便是。”
说时迟那时快,秦慕照着秦时的手臂就是狠狠一木棍砸了下去。
“不识!不识!我秦家怎么会与那无恶不作的飞鲨帮有来往呢,侄子你说笑了。”秦慕迅速与飞鲨帮撇清关系。
秦慕却说道:“无碍,棍棒之下才能让他铭记今日之教训,以后才不敢再犯。”
秦慕听闻此话,突然察觉事情似乎还有转机,以为沙从海虽然死了,但也保护了自己,只是得牺牲一下自己的儿子了。殊不知这一切都是章家计划好的说辞,为的只是一步一步报复秦家罢了。
“竟有此事?你这混账东西,竟敢背着我做此等见不得光的事,是不是不把你爹我放在眼里了?真是该死!”秦慕将矛头直转自己的儿子秦时,并朝着秦时挤眉弄眼让儿子认下此事,接着又朝着章恕和章饶说道。
“章兄、大侄子,这事也怪我疏于管教,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浑然不知,真是无颜面面对二位啊,只可恨自己怎么生了个这么不成器的东西,万幸的是还好大侄子武艺高强未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否则,老朽万死难辞其咎啊。”秦慕一来一去将所有事情都和自己抛开干净。
秦慕见章恕答应,担忧的神情总算是缓解不少,但真是心疼呐,以两倍的收购价购买,几乎把秦家的口袋都掏空了,以后这江州的第一世家恐要就此易主,而且自己还答应要给章家一个交代,越想心中越是气恼,但脸上还得一直挂着笑意。
听到此话的秦时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说出这般话来,好好的来谈事情竟然帮自己的父亲背了锅,还要被废一只手臂,但此时心中除了抱怨与恐惧,自己也知道不能多说什么,毕竟一只手和身家性命相比孰轻孰重自己也是知晓的,可沉重的身体却已经开始抖动得更加厉害,就差尿出来了。
秦慕却笑脸相迎,回道:“好侄子说笑了,我与犬子刚到,今日前来一为赔罪,二是有事和章家商议,还望好侄子给我秦家一个面子吧。”
章饶却也说道:“此人乃鄂陵旧识,章家能有今日便是当年受了此人指点,因此近日父亲见到他十分高兴,正在谈着什么呢。”
章恕见秦慕如此说道,连忙劝阻:“秦兄,此事又何须急在这一时,来日再谈也无妨啊。”
“逆子,犯了错误就要承担,别想着躲!”秦慕高声斥道。
“章兄,此事说来惭愧。想你我两家同在一城营生,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只怪我秦某人小肚鸡肠,暗中做了些对章家不利的事,虽然倒也没造成什么影响,但今日还是得向章家道声抱歉,都是秦某格局小了。”秦慕说着便将礼物呈上。
“章兄,我知道你章家也是不易,但此事我秦家保不准可是要掉脑袋的,只要章兄愿意,我秦家也豁出去了,愿意以章家收购价格的两倍购买,也算是赔偿章家未来的损失了,不知章兄以为如何?”
“秦叔叔,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事,我都原谅了秦兄弟了,秦叔叔又何苦如此!”
一个时辰后,章府的大门开了,来人正是章饶,见秦慕秦时在门外恭敬等着,章饶急忙上前。
看着章恕的样子,秦慕心中暗骂了一万遍,但也只能一本正经地说道:“今日他敢背着我做此恶事,明日还不得害了我秦家,必须给他一个教训,不知道秦某的这个交代章兄和侄儿还满意否?”
“章兄,此事若是今日不说,我秦某人实在过意不去,不如这样可好?虽然事情已经发生,但是凶手也伏法了,大侄子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犬子的鲁莽始终得付出代价,必须小惩大戒,就废他一只手如何?”
秦慕也应答:“章兄言重了,秦某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贵人就不敢当了,只望章兄看到你我同城经营的面子上,一定得帮老弟一把呐。”
有了此话,秦慕也扶起了地上的秦时,说道:“既是如此,我秦某便带犬子离开了,以免在此贻笑大方。”说完又朝着李愁心说道。
“李公子,有时间到府上来玩,老夫也想让你指点指点呢。”
当然李愁心知道这只是客气话,于是回道:“一定一定,秦老还是快带令公子去治伤吧。”
说完之后,秦慕扶着秦时在众人的相送之下走出了章府,一路上只听到秦时发出的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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