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愁心等人和章饶已经到了章府,没想到这章府竟然设置得与鄂陵的章府一模一样,果然有钱就是任性。
章恕也不藏着掖着,说道:“只需要愁心公子以王爷的身份向圣上上书一封,提前征收今年的岁贡。”
“不好啦!秦老爷,今天江州城里所有的供货商都跑去章家的商铺了,秦家的商铺不光没有货进,就连顾客都没有几人。”一人正向着秦慕禀报。
“两个小美人,这么着急离开都不和哥哥我打声招呼吗?”
李愁心看到章恕前来,便知章恕来意。
啪!!秦慕一巴掌直接打在秦时脸上,秦时只觉得脸上滚烫起来,连忙说道:“父亲,就算孩儿有什么说错了你也不能打孩儿呀。”
章恕之所以胸有成竹原因有二,一是收购了所有货物却不愁销路,二是朝廷每年的丝绸和海盐上贡今年再过三个月就轮到秦家了,这一通操作下来,秦家已然是没有存货了,接下来必然想方设法筹备。
“父亲,依孩儿看不如放手一搏吧,明日不论章家出价多少,咱们都不动了,并安排一些人扮成供应商将这几日积存下来的货品全部卖给章家,这样这几日的亏损便能补回来了,说不定还能多赚一笔。”
朝廷竟以边关将士吃紧,又逢西河遭遇灾害为由提前了岁贡的日期,限秦家半月内筹集完毕上缴,否则将按例问罪。
秦慕却怒斥道:“我秦慕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混账东西,平日里你荒淫无度便罢了,如今竟从你口中说出这一番没有骨气的话来,真是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但章恕既然知道了李愁心的身份,就打算好了一切,连三个月的时间都不打算留给秦家。
秦慕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说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若是朝廷怪罪下来,我秦家可消受不了。”
秦时见秦慕火气和担忧已消,便要匆匆告辞回自己的温柔乡去。
果然,次日的章家又按照前几日的做法开始收购,但也发现了异常,今日的供货商尤其地多,所供的货一日便要有前几日堆积的量了,连商铺的负责人都开始慌了,连忙找到章恕汇报。
众商铺的负责人有了秦慕的这句话,也像是吃了定心丸,随即离开秦家,开始调动资金筹备起来。
秦慕不语,思索半晌,最后还是妥协了,于是书信一封,悬于一只特别的信鸽足上,朝东飞去。
秦时嬉皮笑脸答道:“知道了父亲,这几日孩儿便在家里好好造人,哪也不去。”说完便一溜烟跑了。
章饶也说道:“父亲的意思是?莫非已经有了决策?”
“妈的!这章家是有钱,可怎么也没想到却这么有钱,这几日下来的价格战日日压我秦家一头,都快把我秦家掏空了,这样下去实在不行。”秦慕边说边看着手中的账簿。
李愁心笑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样一来秦家就会迫不及待筹集岁贡,而扳倒秦家的机会也就在此,秦家恐怕再难翻身了。”
听了章恕的话,李愁心说道:“既然如此,章家主尽管放心,三日内必有答复。”
于是几人说笑着便走进了章府大厅,章恕随即吩咐下人准备好酒食。
李愁心自然知晓这声王爷可不是白叫的,于是说道:“章家主有什么需要愁心做的就直说吧,愁心定然竭力相助。”
章恕惊讶道:“果然一切都瞒不过愁心公子,哦不,此时应该叫您一声王爷!”
秦家,秦慕急得转来转去。
“老爷,今日章家像是疯了,毫无征兆将往日进货的价格提高一两,引得所有供货商都去了章家商铺,无论供应多少,他们都照单收下,而且出售价格却又没变,这一来一去,人都被他们吸引过去了。”
章恕说道:“既然大家都是做生意的,那咱们就看看谁硬,饶儿,吩咐下去,明日开始抬高海盐、丝绸的收购价格,凡是东海一线的商品皆以高出秦家一两的价格收购,看他秦家没了货源还会不会如此嚣张。”
“章少,看来章家是江州首富所言非虚啊,这些布置虽和鄂陵一致,可材料可就天差地别了,这些可都是价值不菲的奇石盆景呐,便连树木也是名贵品种,果然奢侈。”李愁心说道。
“家主,这可如何是好?接连问了往日的供货商,这所有的货品都全部进了章家的仓库,实在没有积存了,这短短半月无论如何也是筹备不齐了。”一掌柜说道。
“不行!!这会害了她的!!再说此事也极为艰难!!恐难成啊!”秦慕听完秦时的话后突然说道。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但愿一切都能和我们预测一样。”秦慕说了一句这才镇定地坐了下来,端起仆人新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看见书信已经送出,秦时也一改之前的态度,说道:“父亲,近几日在家安心等候便可,若是章家敢来找麻烦,到时候吃亏的只会是他们,父亲还是宽心些吧。”
见李愁心此言,章恕连忙笑道:“要说没有怨恨那是假的,可我也感谢愁心公子,若是当年没有愁心公子,我章家恐怕只会成为他们盈利的牺牲品,在泥淖里越陷越深,犬子也不会有今日这般气概,说来倒还是感谢更多呢。”
秦时却说道:“父亲,如今已是我秦家生死存亡之际,若是再犹豫不决可就来不及了,再说,秦家有事,人人都该出一份力。”
“章家主是话中有话呐,难不成还在为当年的事责怪愁心?”李愁心倒也爽快直言道。
席间,章饶和章恕说起来秦家聘请飞鲨帮刺杀自己的事情,章恕勃然大怒。
秦时说着又将两个女子又搂又抱地推进了房中,大白日的,房里又传来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来。
而秦时此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闪动。
“章家主,是为了今年的岁贡来的吧?”
秦时这时说道:“父亲,依我看,如今之计只能向章家低头了,看看他们能不能售卖一些给我秦家。”
“说得轻巧,这章家就算愿意,也必然会趁机掏空我秦家家底,届时可就真的是章家一家独大了。”秦慕声音也开始有些颤抖地说道。
一时间,所有人鸦雀无声,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晰地听到,整个堂上一片死寂。
半晌过后,秦慕心情沉重地说道:“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了,明日一早时儿便随我去章家赔罪吧,顺便协商此事,唉!连老天都在助他章家,最后的希望就寄托在那信鸽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