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李准问道李愁心:“李爱卿,如今既已胜了东夷使团,这桑羽郡主的婚事爱卿如何看待?”
李愁心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准也笑道:“难道爱卿想迎娶这桑羽郡主,说实话这郡主确实国色天香,若是爱卿娶了倒也郎才女貌,不失为一段佳话。”
李愁心却说道:“陛下误会了,愁心身旁已有佳人,不敢再贪心,不过愁心倒有一计,不知道陛下能否同意。”
“爱卿但说无妨。”
“陛下,微臣以为这东夷气焰嚣张,不如正好利用此桩婚事打击打击他们的气焰,既然他们看不起咱们的文化,不如就挑一个汇贤宫的人吧。微臣听闻当今汇贤宫博士,太子的老师贺元君贺老为了王朝事业终生未娶,实在让人钦佩,依在下看来,不如将这郡主许配于贺老,也算圆了贺老的一生,来个老少配,若是东夷同意则好,这说明他们心甘情愿臣服,若不同意,则这东夷势必会棋走险招,露出马脚。”李愁心说道。
听完李愁心的话,李准突然说道:“爱卿的意思是,东夷此次来访包藏祸心?”
李愁心想了想,说道:“没错,陛下,微臣近日收到消息,这东夷此次来朝,确实另有目的,不过愁心目前还未有实质性的证据,为今之计只能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如果真是这样,那爱卿此计可行。”
李准说完,哈哈大笑,自言道:“贺老,如今就只能便宜你了,希望你不要怪朕安排的这个老少配。”
郑公公听了皇帝的话,一脸委屈地看向李愁心,李愁心却朝着郑公公笑了笑,这郑太监才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李愁心出的主意,可真是损人,于是拟好圣旨便要前去宣旨。
贺元君长叹一声,无奈地接下圣旨。
“王爷,既然那皇帝小儿要定了这桩婚事,咱们兴许可以结婚事做文章,不论小女嫁给谁,想必整个西京都在庆贺之中,毕竟小女也是代表东夷出嫁,这排场定然小不了,届时西京官员势必都会到场祝贺,而此时这城中各方守卫定然松懈,正是共举大业的好时机。”桑伏一脸奸相说道。
看着桑羽伤心难过的样子,桑伏说道:“羽儿放心,为父怎么可能眼睁睁看你嫁给老头子呢,此事只是先应下来,为父自有对策,羽儿切莫忧心,一切有为父在此呢。”
郑太监也说:“贺老,陛下恩典,接下便是,想那么多作甚,老奴还得赶着回去复命呢。”
“羽儿,既然这比试约定咱们输了,按照当时的约定你得嫁过来,不知可有看上之人,若是看上了,父王我前去请皇帝赐婚。”桑伏朝着桑羽问道。
“拓西王此话何意?还请明言。”
“你这臭小子,我看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吧?”贺元君朝着李愁心问道。
桑伏自然也明白自己女儿的心意,毕竟那李愁心确实太过耀眼,桑伏想了想,说道:“也罢,要是与那李愁心成了婚,说不定对我东夷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若是真的求来这桩婚事,那就要看乖女儿你的表现了,如果这李愁心能为我等所用,将来一切无忧。”
“桑羽郡主,如果不嫁便是抗旨,便是违背约定,想必你也不愿看到东夷百姓为了每年十倍的岁贡忍饥挨饿吧,其中厉害还请郡主深思,老奴告辞。”郑太监说完此话便离开了玉东园。
“羽儿,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不过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也许可以趁此机会再谋他计,不过这事还得回去详细计划商量才行。”桑伏说道。
而一旁的桑羽听闻,立即问道:“什么?让我嫁给糟老头,我可不嫁,父王,快去跟皇上说,我桑羽就算要嫁,也只会嫁给李愁心李大人,而不是什么糟老头儿。”
“什么?让我娶那东夷郡主,陛下没弄错吧?老头我都七十多岁的人了,娶这么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女娃,这不是让天下人看老子我的笑话吗?”
郑太监肯定地回答:“没错,陛下正是考虑到贺大人为国操劳,七十多岁都未娶妻,这才降下恩典,还望大人理解皇上的良苦用心。”
听完皇帝的旨意,郑太监有些不明所以,说道:“陛下,虽说贺大人身份尊贵,可这年龄是不是大了些,那郡主可是资质俏丽,年岁尚小,会不会有些不合适,这不是糟践了人家小姑娘。”
李愁心走在路上,突觉耳朵发烫,念叨着又是哪个冤家在骂我呢?
“王爷,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进去说吧。”桑伏边说边和李高朝着院内走去。
李愁心说道:“报喜的人来了。”
李愁心看出贺元君心思,说道:“贺老哥不必担心,皇上早就命令城外的巡防营加强戒备了,估计皇上也知道这一切不简单,再说王府那边,我派了小攀去盯着,皇宫里还有我,一切不会有事的,现在只等他们行动,才好将他们一网打尽,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还请贺老哥平常对待,以免打草惊蛇。”
“那是自然!不过凭王爷的八百府兵和禁军定然不够,这几日还得劳烦王爷暗中多召集人马,这样才能稳妥些。”桑伏继续说道。
“贺老哥,这就不必担忧了,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贺老哥老当益壮,到时候就真的直了。”李愁心边笑边说。
李愁心也跟着微笑起来。
李高也说道:“这李愁心还真是可恨,这么好的事居然推给了贺元君,真是不识抬举,看来确实得找机会惩治惩治一下这小子。”
见李愁心也在,又看着贺元君一头雾水的样子,郑太监似乎也明白了,于是说道:“大人无需惊慌,老奴来此只为了向贺大人报喜。”
李愁心看着贺元君一脸愁容,也正经了起来,朝着贺元君说道:“贺老哥,皇上的良苦用心你还不明白吗?这东夷使团这么顺利便能隐藏身份到了西京,贺老哥就没想过什么原因吗?陛下之所以这么做,便是想趁此激怒他们,让他们露出马脚,找出那些背后的人和事,贺老哥你就放心吧,你这亲事多半成不了,我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在计划着下一步的行动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东夷来朝,与本朝定下婚约,经朕慎重考虑,汇贤宫博士、太子师贺元君德才兼备,为家国操劳,一生未娶,念其功劳,今特许东夷郡主桑羽为贺元君之妻,以增两国情谊,望诸君同贺,择日完婚,钦此!”
“哟,东趾王也在此?”
两人这才打住,朝外迎了上去,来人正是黄历李准身边的郑太监。
郑太监刚走,桑羽便哭得稀里哗啦,嚷着闹着不嫁贺元君。
李愁心却笑着说道:“贺老兄,这才哪到哪,折腾你的还在后面呢。”
贺元君如梦初醒:“愁心老弟,你是说有人和他们勾结,本想趁朝贡之事做文章,但是被你搅黄了,现在皇上想借用此事来刺激他们,让他们尽早露出马脚,也好揪出后面的人,老夫没理解错的话,就是这样吧?”
见贺元君接过圣旨,郑太监也离开贺府回宫复命去了。
这时郑太监也不卖关子,高声说道:“圣旨到,请贺大人接旨。”
听贺元君这么说,李愁心和那郑太监笑得人仰马翻。
“王爷说得轻巧,虽然这事没成,但东海三州还请王爷想方设法履行之前的承诺,当然,王爷你的事也并非没有转机,就看王爷你敢不敢了。”桑伏笑道。
李愁心这时也说道:“贺老哥,这有什么,青楼去得,娶个媳妇怎么了,再说这天下人看笑话也不是笑你贺老哥,只会笑那东夷赔了夫人又折兵,说到底,贺老哥这是在为朝廷、为皇上争光呢。”
听完圣旨,李高哭笑不得,说道:“郑公公,您没念错吧?贺元君?还是我听错了?那老头都七十多了,娶郡主这么一个黄大闺女,这不是开玩笑吧?”
“郑公公,此时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要事?是否陛下召见老朽?”
李愁心笑而不语,看着眼前的这老头,越想越觉得好笑,就连贺元君也被李愁心这笑弄了慎得慌。
郑太监闻言,朝着桑羽说道:“郡主不知,皇上起初也想将你许配给李愁心李大人,但被李大人拒绝了,李大人身边已有三位红粉佳人,没能看上郡主,还请郡主见谅。”
李愁心这话更是把贺元君弄得不明所以了,贺元君心想自己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有什么好事,身家、官职什么都到头了,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正当想继续追问,大门便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