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逢来日穿金甲
万里长驱与君行
于是李愁心说道:“罢了,那便一起吧,不过要走也要把三妙堂处理了,虽说之前的一千多万两足够了,但钱财嘛,当然越多越好,今日就先留在鄂陵吧,等卖了三妙堂明早出发。”
果不其然,那人宣读起圣上旨意,便是让序三秋不日回京述职,并官复原职,俸禄加倍。
不过此次还有一个意外之喜,传旨官再次从包袱中取出一道旨意,便是鄂陵不可一日无主,由于凌山途为人正直,待民亲善,学识渊博,特册封为鄂陵刺史。
半日的功夫,三妙堂便卖了出去。几人收拾好行装,只等李愁心明日出发的号令。
洛达夫见状,就要让人去追,不过被李愁心拦下。
胡进仍然还想继续狡辩,不过序三秋打断了他,令人从泰和号上抬出来一箱一箱的崭新兵器和盔甲,在泰和号甲板之上堆成小山那么高。
胡进深知戚荒本领,见戚荒如此坚决,也不打算狡辩了,只想殊死一搏,反正此时已然进退两难。
两人寒暄片刻,洛达夫便要起身往西风关而去。
凌山途问道:“愁心公子,紫薇那件事考虑得如何了?”
几人在三妙堂吃过晚饭,打算最后在三妙堂住上一晚。
随着鄂陵渡口的人群散去,搅弄鄂陵已久的风云也终究落下帷幕。
就在洛达夫出言制止之时,严则法又是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随着鲜血喷洒而出,也在地上失去动静,殒命渡口。
来人正是章家少爷章饶。
戚荒也自认为是手到擒来,毫无戒备地就冲了过去。
洛达夫和序三秋却有些失落,毕竟没能将几人亲手捉拿回去问罪,不过好在皆已伏法。
序三秋和洛达夫派人将剩余人等押送回了刺史府,准备以罪论处。
洛达夫闻言,就此作罢。
深夜,李愁心悄悄起身,拿上三尺三和包袱便出了门,骑着马往北门而去。
见是洛达夫前来,胡进等人已经面如死灰。
而李愁心悬在胸口的石头也终于落下。
胡进等人见此,纷纷震惊,原来序三秋竟也是身怀绝技的人,真是看走眼了。
李愁心闻言说道:“既然如此,就请洛兄多多保重。”
可序三秋却不慌不忙站在原地,就在戚荒将到跟前之时,故技重施,一排飞针齐齐而出,直往戚荒飞去,戚荒不及闪躲,虽然避开了一些,但还是被几根难以躲避的飞针刺进穴位,倒在甲板上不能再动弹。
李愁心闻言,找来一匹快马,就往城门赶去。
严则法朝着声音看去,那人正是凌山途和凌家母女。
而紫薇也听到了李愁心的回答,心里十分难过。不过却明白李愁心的用心,并非两人之间没有情分,只是李愁心志向不在此,紫薇想到此处,心里也开始盘算。
至此,胡进等人终是不再反抗,准备束手就擒。
序三秋便站在船上,向围观的众人宣读胡进、严则法、章家以及泰和号合谋走私军械,将劣质军械运往边关,将优质军械销售中饱私囊的事情,并将胡进严则法如何陷害凌家及章家的事也一并托出。
李愁心看着眼前的章饶,心中不免有些酸楚,不过章饶能有此觉悟,李愁心又莫名感到开心,说道:“章少,是我李愁心愧对于你的一片真心,不过就算让我再次抉择,我愁心依然会如此。”
李愁心说道:“洛兄,这章家也算立了大功,此时去抓不免落人口舌,眼下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
戚荒则看向序三秋,手持长枪便从地上跃起,朝着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序三秋而去。
次日清晨,琴音从门外叫醒了李愁心,说是序三秋与洛达夫均要离开鄂陵了,凌山途已经前去城门相送。
还未等李愁心回应,门口传来一声“我也愿意!”
凌府不大,设施简易却古朴典雅,自从凌家被陷害之后一直封存至今。
“胡言乱语,本官何曾做过此事,你序三秋休要坏本官名声。”胡进怒斥。
紫薇刚刚进门,门口又传来“等一等,还有我还有我。”
章饶却说道:“说到底,此次还算是你救了章家,所有恩怨便一笔勾销吧。今后我会与光阴师傅好好学武,若是日后有缘再见,再与愁心兄一较高下。”章饶说完便骑马而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一旁围观的百姓闻言皆是愤怒不已,本以为做些中饱私囊的勾当就行了,没想到是建立在边关将士的利益之上,真是狼心狗肺的狗官。
这时李愁心也到了,身边的六位美人一时间成了众人瞩目的亮点,不过身后还跟着半个鄂陵城的百姓,他们都是来看胡进等人伏法,重还凌家公道的。
几人望去,来人正是凌紫薇,一身紫衫,仙气飘飘,眼中充满期盼。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大声喊道:“严则法,还识得老夫和老夫身后的人吗?”
不过李愁心走到朱薇跟前,说道:“小朱薇,你年纪尚小,就被跟着胡闹了,好好留在父母身边,不然你们都走了,伯父伯母可就无人相伴了。”
序三秋和洛达夫看到迟迟不肯认罪的胡进等人和纷纷四起的议论之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一听就是朱薇的声音。
而琴音等人早已在此等候,李愁心看见几人,说道:“你们是来送我的吗?”
序三秋接着说道:“序某乃是军器监派来查案的密探,屈身二两楼八年只为今日,事到临头,你还不认罪?”
这一来,无疑是喜上加喜,众人喝起酒来都更畅快了。
心想自己孤身一人,实在不忍苦了几位姑娘,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十里秋风意难平
次日,经过洛达夫与序三秋的一系列处理后,凌家终于重回凌府,紫薇、朱薇又重新以大家闺秀的身份重现于世人眼前。
李愁心则坐在院中,心中主意已定,打算连夜离开鄂陵,将她们都留在鄂陵。
百姓们听闻此言,有一些也开始议论起来,严则法说的确实也有几分道理,并没有什么指向性的证据,实在难以定罪。
“胡进,这便是你上月十五发出去的那批军械,没想到吧,又被完完整整地送了回来。”序三秋朝着胡进等人说道。
传旨官的到来多亏了序三秋和洛达夫及时将胡进等人的罪状和下场送往西京,并将鄂陵目前的情况一并附上,西京这才派人前来传旨。
只见几人扑通跪地,恳求地说道:“知道公子要走,还请公子带上我们吧,我等愿随公子浪迹天涯。”
凌山途一边走上前,一边将严则法迫害自己凌家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百姓闻言,终于看清场上的胡进等人真实面目,毕竟往日凌山途在鄂陵始终都是个大善人的形象,凌山途的指证,无疑便是压死胡进等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顿欢庆之后,人也散去了,凌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紫薇等人在收拾着残席,凌山途和李愁心在院中喝茶,一切看上去十分祥和,又有谁知明日便是分别之时。
可哪知,紫薇等人已然一人一马在城门之下等候。
李愁心来到城门下,见六个美人已经在此,略显尴尬。
紫薇却说道:“还犹豫什么呢,要走就一起走吧,知道你不愿意我等受苦,会偷偷离去,所以我们在此已等候多时,愁心哥哥,你可不能把我们姐妹扔下。”
李愁心无奈,心中又暗喜,有这么多美人相伴,今后的路也不算寂寞,于是,七人七马连夜便离开了鄂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