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午间,仍没有四大婢女的消息,却听闻李愁心仍在开门做生意消息的严二两十分愤怒,认定四大婢女已经惨遭不测。
严则法同样气愤,甚至提议带着府兵围剿三妙堂,不过还是被严二两制止。
章府,三十余名武者整装待发,全部立于章府堂前的院中,等待着章恕的指令。
章恕神情严肃,持一陶瓷茶壶从堂内缓缓走出。
看着院中整齐的人马,再想到已经约定好的李愁心,心道是非成败就看今夜了。
章恕卯足力气做了激昂慷慨的动员后吩咐众人先下去养足精神,待令而发。
章恕却骑着快马飞奔三妙堂,告知李愁心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今夜准时行动。
鄂陵城中,商贩在街上吆喝叫卖,孩童不时奔走玩乐,街上人来人往,与往日并无不同,可谁能想到今夜一过,整个鄂陵便将换天了。
章饶没有过多停留,告知李愁心行动时间之后便匆匆回到章府,为今夜的行动做最后的准备。
章饶走后,李愁心到后院叫来所有人,将与章家的约定一并告知,并吩咐琴音、瑟语、书意、棋韵今夜若有异常,定要保护好凌家众人。
而章饶看见李愁心,心中失落的情绪顿时又被拉了起来,又满眼充满希望的看着眼前的李愁心,说道:“愁心兄,你再不出现,兄弟我可就嗝屁了,以后你就没有我这个兄弟了。”
就在众人纳闷之时,从楼上跃下十余人,朝着章府的人就冲了过来,章府的人见状,也毫不犹豫,持着武器就冲了上去,双方杀在一起各有死伤。
严二两此时站在三楼之上,眼前一片废墟,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不相信天下间竟有如此恐怖如斯的剑法,即便先前的一剑日边来便让人难以相信,而此时面对的,竟是要比一剑日边来恐怖千百倍不止。
章恕抱有一丝侥幸地问道:“那二两楼呢?二两楼伤亡如何?”
见二两楼的人冲出门来,章饶知道回天无力,扔下手中的弓箭,双目紧闭,只等二两楼的人处置。
李愁心也没再废话,三尺三直指着严二两喝道:“来战!”
三千剑先是将楼前的人悉数斩杀,而后一剑一剑穿透二两楼正面的排面,整个二两楼被刺得稀碎,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二两楼前半部分竟然坍塌下来,二两楼所剩之人均如死里逃生一般退到尚未坍塌的那部分转身看着正在飞来的剑影,人人双腿瑟瑟发抖,面对着如此强烈的压迫手中的武器纷纷掉落,直接丧失反抗的意识。
严二两说完便转身进了楼,楼门就这样开着,里面看上去十分平静。
李愁心话音刚落,严二两脸色愈发难看,此时心中暗自悔恨不已,当初就不该招惹楼下这个男人,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饶儿,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那些和你一起去的人呢?”章恕迫不及待问道。
顷刻间,三千道剑影便将二两楼夷为平地,每一剑砸下均是石破天惊不可阻拦。二两楼的人和严二两就被淹没在全部倒塌的废墟之中,烟尘四起。
章饶这才缓过气来,说道:“父亲,今晚刚去二两楼与之厮杀,后来被严二两设计陷害,我章家的三十余名武者均已丧生,就在孩儿以为自己也在劫难逃的时候,愁心兄突然出现,一剑便消灭了二两楼的人,还把二两楼给削平了,没留下一个活口。”
章饶看着章恕,详细地朝着章恕解释了李愁心一剑化三千剑影的细枝末节,并把严二两也埋进了二两楼废墟的事一并告知。
杀意随身,心情急切,胯下的马也似离弦的箭,转眼便全部停于二两楼前。
眼看此时二两楼几乎未有折损,就将自己带来的人一网打尽,越想越觉得憋屈的章饶张弓搭箭就朝着严二两射出一箭,不过被严二两轻松躲过。
李愁心缓缓落于章饶身前,挡住了前来拿人的二两楼杀手。
“孩儿明白。”章饶答道。
一声“是”后,三十余人纷纷涌入二两楼,而二两楼一楼四下无人,一群人冲了进去之后愣住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人从二两楼的楼顶纵身跃下,身姿飘然,宛若天人一般。
严二两看着章饶说道:“没想到竟然是章少亲自带人前来,看来章家果然心怀鬼胎等不及了,平日还真是小看于你了,看在你往日对我爱得死去活来的情分上,待会动起手来,我会吩咐他们留你一条性命的,以后就在我身边当一条永远趴在地上的狗吧,这样倒也算遂了你的心愿。”
朱薇此言一出,整个三妙堂后院欢声笑语顿起。
严则法仍旧不依不饶,扬言要将章家的人碎尸万段。
章饶见是父亲发问,回了回神,说道:“死了,全都死了。”
正所谓一切皆如过眼云烟,覆灭只是顷刻之间,要知道距离严二两站在窗前一脸得意的时刻方才过去一盏茶功夫。
章恕长叹一声坐在地上:“完了,章家这回真的完了,这二两楼没除掉,还损失了这么多武者,看来我章家大势已去。”
章恕听闻有些惊喜又疑惑满满,用手拍了拍章饶的脸,说道:“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愁心不慌不忙,伸手将章饶推往远处,自己则飞身躲过箭雨。
而李愁心却早已不知什么时候立于二两楼顶,注视着下面的一切。
不敢停留的章饶转身骑上马,便往章府急驰而去。
站在外面的章饶看着眼前一片废墟,再看看毫发无伤的李愁心,心中暗自惊叹,还好当初自己结交了李愁心,不然章家也会如这二两楼一般,无论如何也接不下李愁心的一剑。
严二两见来人是李愁心,不敢大意应付,叫住了众人,本来得意的面容一瞬间黯淡下来。
严二两见章府的人有些实力,遂在三楼示意正在厮杀中还活着的人撤下,拍拍手掌,二楼突然涌出一堆弓箭手,在严二两一声“杀”之后,箭雨疾速落下,章饶的人又正站在楼中最空旷的地方,抵抗一番过后,全部命丧一楼。
“愁心公子既然话已至此,那便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不过你李愁心手中之剑虽强,可我二两楼人多势众,还有弓箭手埋伏,想来即便是你英雄无敌,想要应付也并非易事吧。”严二两既然说出此话,那便是对李愁心的认识还停留在一剑日边来的层面。
然而明白过来一切的严二两也深知一切为时已晚,闭上双眼迎接死亡。
此时,整个三妙堂的人都同在一条线上,不论谁出了事,那全盘计划便到此为止了,往日的四大婢女也当众立下誓言,誓与三妙堂共存亡。
严二两听此,面色突变,杀心四起,朝着楼外的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说道:“若是你们真有灭了二两楼的本事,就请入楼。”
章恕则看着惊魂未定的章饶说道:“这李愁心饶儿还得好好交往下去,说不定明日还能帮我章家大忙,毕竟明日才是直面胡进的日子,确是要比今日凶险不少。”
章饶看着父亲的模样,说道:“没错,就是一剑,我刚开始见到的时候也正如父亲此时模样,简直骇人听闻,难以置信。”
严二两却笑着说道:“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会让你等轻易入得二两楼。再说凡事要讲策略,一味地冲杀只是莽夫行径,不然你以为我二两楼凭什么在鄂陵立足,又岂是你说灭就能灭的。”
李愁心则淡然地说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不是章少还好好地活着呢吗?不必担忧。”
见此情景,严二两朝着李愁心问道:“难道愁心公子也要搅进这趟浑水里来吗?”
章饶还是继续说道:“死了,全都死了。”
时间很快便到了晚上,街上的行人逐渐减少,白日里嘈杂喧闹的街道慢慢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一些人家样的犬只在对着夜空吠叫。
李愁心却在一旁说道:“你们几个大美人,我怎么会舍得将你们埋进去。”
燥热的天气让每个人心中都烦躁不安,严二两以为四大婢女已遭遇不测后心中更是焦躁,立即召回二两楼所有的杀手,全部守在二两楼,因为此时严二两心中似乎已经察觉到一股死亡的气息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