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愁心没有拒绝应了下来。
章饶与李愁心闻听此话,章饶一脸怒火,便要上前询问,却被李愁心拉住了,“沉住气,章少,这个信息说明今晚至少没白来,还需从长计议。”
说完朝着那奴仆怒骂一声,而后吩咐奴仆下去准备午宴,要好好招待李愁心。
章饶听完,端起酒杯敬了李愁心一杯,高兴地说道:“愁心兄稍等,我这便去与父亲商议,看父亲如何抉择。”
李愁心知道目的达到,于是和章饶说道:“我看此处看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跟去二两楼外观察一下,看看严则法是否真的在那。”
也就是此时,隔着仓库的墙外突然传来一阵对话。
一盘棋到此开始围绕章家展开。
一直到了存放成品的仓库外,只见那些工匠将不同品质的军械及盔甲等分为两类,各放在一边,李愁心问道:“这是为何?”
李愁心在下人的带领下,到了章府的会客厅等待着章饶,心中想到章恕如此慌忙地召见章饶,多半是因为昨夜章府外发生的事。
在一阵有说有笑声中,一群人很快便吃完了桌上的食物。
“那倒没有,不过看着老爷的样子有些焦急。”
洛达夫好奇,“什么忙,愁心老弟直说即可。”
“知道了,我去二两楼跑一趟!”
章饶正要问李愁心何事,便被突然赶来的吓人打断。
章饶端起酒杯,与李愁心饮了一杯,缓缓说道:“昨夜在章府外面出了一件怪事,一群特殊的人死在了章府外面,浑身都是针眼,今天一早胡进胡大人便修书一封来找父亲问责,应是将我章家视作怀疑对象了,父亲得知后,怒火中烧,所以适才将我喊去,要我尽快查明此事,可是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毫无头绪,还指望愁心兄给在下出些主意呢。”说完,又饮一杯。
这时,洛达夫突然问道:“愁心老弟,不知今日有什么计划吗?洛某以为这件事不宜拖的时间过长,以免给了对方应对之机。”
章饶见此,连忙问道:“愁心兄,是否有了见解?还请如实相告呐!”
一直到了一个角落,此处几乎无人,也较为黑暗,章饶说道:“愁心兄,前面什么也没有了,咱们还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章饶匆匆便朝着章府书房而去。
“少爷,不是小的非要搅扰少爷好梦,只是此刻愁心公子正在门口相候呢。”那奴仆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打开了。
正在此时,房内匆匆走出三个妙龄少女,和章饶拜别后便离开了。
章饶则吩咐下人在偏厅置办了酒食,打算与李愁心边喝边谈。
“严大人之前来过,不过后来说是要去二两楼与人商谈新的铁矿供应渠道,此刻应该在二两楼。”
“其实,一直以来,章家、胡进、泉生都在做着贩卖军备的勾当,章家负责将采购来的铁矿交予胡进,胡进除了鄂陵刺史外,还担任着军器监,负责边关将士的军器制造,本来凌山途和严则法都是其手下得力干将,但自从凌山途发现不法勾当后持反对意见,便被陷害,现在严则法成了唯一的心腹;而泉生则是江上商贩,经营着泰和号商船,专门负责运送货物和销售,将制造好的军备通过商船贩卖到东海及南海各地,换来的银钱则采用‘四三三’的分成形式分别给胡进、章府、泉生,前些年消停了几年,不过近几年又开始运营起来。”章饶一边说一边摇头。
“既然那么危险,我还是不知为妙,章少还是就此打住。”李愁心及时说道。
过了许久,章饶回来了,激动地与李愁心说道:“父亲听了之后,认为极有道理,吩咐我着手暗中调查,若是真的如此,也能早些应对变化,不然真被他们得逞章家就完了。”
“唉,这胡大人也是,我章家怎么会如此做法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要是真有此心,杀人也不会选在章家附近,也不知道胡大人怎么想的。”章饶没有回答李愁心的问题。
李愁心与洛达夫商议道:“洛兄,为了让章饶深信不疑,今晚还得请洛兄和序兄帮个小忙。”
李愁心悠闲地喝着茶,没过一会儿,章饶一脸不高兴地回来了。
章饶一边感谢李愁心,一边却揣着其他心思。
只见章饶衣冠不整慌里慌张便从房内跑出来,对着李愁心说道:“实在抱歉,愁心兄,刚刚这混账奴才也没说清是愁心老兄到来,实在怠慢了。”
李愁心听完章饶的大概介绍,心中若有所思,但是没有说话。
李愁心看着焦急的章饶,说道:“章少有事先去吧,我在厅中等你。”
“如此来看,兴许是胡进胡大人别有用心吧,不过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不知,现在无法为你出谋划策。”李愁心有些不经意地说着。
李愁心坏笑着看着章饶,说道:“章少,看来昨日是春宵一夜了,怪不得都这个时辰了还深陷梦中不愿醒来,章少还挺生猛嘛,一口就吃三个。”
少时,凌夫人便端上早食,说道:“打打杀杀我们妇道人家不懂,不过看刚刚那种威势,即便如我这般家庭妇女也能感到无穷的压迫之感,想来应是厉害的紧。不过现在,大家还是先吃东西吧,没有力气,再厉害的招式也发挥不出来。”
“父亲有说什么事吗?”
而李愁心知道章饶已经上钩,迅速赶回三妙堂将一切告知洛达夫与凌山途等人。
章饶看着李愁心,说道:“确实发生了一件怪事,不过与愁心兄无关,愁心兄既然来了,就为兄弟我出出主意吧。”
“想请两位今夜尾随我等到军械炼制厂,演一出戏。”李愁心说完凑近洛达夫耳边窃窃私语一番。
“看来你们之间的交易不简单呐,章少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李愁心继续问道。
李愁心其实心中早有主意,说道:“洛兄放心在此养伤,今日我去邀约章饶饮酒,这条线该派上用场了。”
中午时分,李愁心空着手来到章府,叩开了章府的大门,奴仆见来人是自家公子的好友,没有通报就带着李愁心进了章府,直找章饶而去。
章饶听完李愁心说辞,仿佛打开了新的大门,之前他可是从不敢往这方面想,于是继续问道:“愁心兄,假如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又该如何应对?”
李愁心犹豫片刻说道:“你说会不会有一种情况,其实人是胡进及严则法杀的,为的只是找个借口除掉章家,之后他们就少了一个分取利益的伙伴,他们反而能得到更多利益,毕竟章家只负责供应铁矿,这个环节其实是最容易取代的,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说不定他们早就与一些矿商熟识了,就用不上章家了,而昨夜这样一来,泉生自然会将矛头指向章家,胡进等人也会顺势而为发难章家,于他们而言都是不错的选择,当然这只不过是我的个人揣测,章少用来参考就行。”
二人在二两楼不远处的茶坊坐下,直盯着二两楼门口。
没过一会,果然见到严则法在一人的陪同下从二两楼走了出来,往刺史府方向而去。
章饶看到此处,心中又怒又惊,急忙告别李愁心,直言要迅速回章府告知章恕一切,话未说完就策马而去。
李愁心看着远去的章饶,感慨这局棋已然开棋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