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谈笑之余,章饶的父亲章恕与两位富态之人相互恭维着从门口走了进来,众人纷纷起身,朝着正在进门的三人行礼。
原来八年前,洛达夫与序三秋还在都城为官之时就知道西风关军需不足的问题,于是朝廷暗中派序三秋前来查探,派了洛达夫到西风关,一方面了解实情,一方面让涣散的边关重整军心,刚开始状况有所好转,但后来却越发严重,可是这几年来知道问题出在鄂陵,但苦于没有证据和多处受阻,一直得不到解决,这才成了序三秋卧底二两楼八年,洛达夫守卫西风关八载的现状。
序三秋诵毕,堂上一阵掌声响起,纷纷称赞不已。
听完章饶的回答,李愁心似乎理解了,不再追问。不过仍是好奇序三秋和洛达夫,心中总觉得这二人有着不可告人的另外一面,决定找机会试探一番。
章饶却在此时出来向着章恕介绍道:“父亲,虽然刚刚序先生和洛将军的诗文足够惊艳,但孩儿的朋友想必不会逊色,父亲请看,这位便是孩儿近日结交的好友李愁心,不仅文采超群,武艺也十分高绝,不妨请父亲和诸位听听他的诗作如何?”
众人闻言,将目光投向洛达夫,李愁心也对洛达夫尤为好奇,胡进见众人表现,说道:“既是如此,就请洛将军赋诗一首。”
上座的胡进看着眼前的几人越说越亲密,心中不爽,随便抬举两句便说道:“我看今夜有此三人诗作在此,别人也只是班门弄斧罢了,不如就到此吧。”
而李愁心与洛达夫通过以诗对话的形式,慢慢开始接近,竟同桌而饮起来。
洛达夫没有言语,苦笑几声,然后端起酒杯饮尽,说道:“愁心老弟莫要多问,方才我诗中所言不过是边关将士的真实状况,此次回来确有要事,不过愁心老弟知道得多了反而对你不好,还是饮酒吧,也不枉相识一场。”
李愁心听完洛达夫的诗,也是佩服的不行,“确实,没有一个少年将士会喜欢边关飞雪,更不喜欢冷冷的长枪和单薄的铁衣,这不是害怕抛洒热血,只是因为胡人虎视眈眈地垂涎着我广阔的山河。”
李愁心见众人看着自己,看了看洛达夫,心中还在回想着洛达夫刚刚的那首诗,连饮三杯酒,起身吟道:
李愁心看着眼前的二人,知道不好搪塞,于是说道:“愁心今日见序先生与洛将军同行,心中好奇,深觉二位并不止好友那么简单,于是想着暗中一探究竟。”
不过就在要到达鄂陵渡口之前,洛达夫突然站住,朝着身后说了一声:“出来吧,愁心老弟,都跟了一路了。”
李愁心看向洛达夫,总觉得眼前此人看上去一身正气,并非奸猾之人,于是答应,“洛兄抬举,愁心看洛兄浑身英雄气,自当与洛兄同饮,不过一杯可是不够,不如三杯如何?”
章饶说道:“序三秋在鄂陵也算文人当中的翘楚,我章家平日除了结交对章家生意有好处的人之外,也爱结交一些有才情的人物,序三秋便是其中之一,当然,愁心兄也是如此。”
胡进看着镇定自若的洛达夫,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寡寡说道:“既是如此,洛将军便多饮几杯,毕竟从边关回来一次实为难得。”说完便与章恕及严则法走到上位落座。
三人坐下之后,章饶拿起酒杯走到堂前来,高声说道:“今日来的,都是我章家的朋友,都是章家生意上的好伙伴和亲朋好友,小侄在此敬各位一杯,希望诸位以后一如既往支持章家,今夜大家请开怀畅饮,吃好玩好。。”
两人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李愁心看喝得差不多了还想追问洛达夫,正想开口之际,却被洛达夫反问道:“听序兄所言,愁心老弟不止才学过人,武艺精绝,怎么会甘心落足于此,与这些商贾同流?我观之愁心老弟,可不像甘心隐匿市井之人。”
李愁心说完,章饶便高兴地将这玉算盘吊坠挂在腰间。
胡进环顾四周之后,将目光停在了洛达夫身上,说道:“今夜洛将军也在此,不如便以‘将军’为题,大家各展风采,也算致敬守边将士如何?”
仍未把家还
序三秋缓缓说道:“在下早年与洛将军已是朋友,今日在路上偶遇,便一同前来赴宴,如此而已。”
“愁心老弟,为何会跟踪我等?”序三秋率先发问。
直驱杀尽匈奴将
月下披伤策马归
胡进更是直言,今夜我看有序先生这首诗文在此,其他的怕是难以撼动此诗了。
而序三秋却说道:“多谢胡大人抬举,不过洛将军早年间亦是才气惊人,不如再看看将军本人是如何来以‘将军’破题如何?”
李愁心出了章府,在章饶的目送下消失在街角。
“正是,那日巧合,碰上鄂陵七霸要对凌家不轨,便救了下来,还答应帮助他们。”李愁心回道。
“章少说笑了,我李愁心既然已经和章少朋友相称,朋友相邀,岂能不来。”李愁心说罢将礼盒交到章饶手中。
“诸位,今日章某人设宴,诸位赏面前来,章某十分高兴,来!共同举杯!”章恕落座后拿起杯子邀请堂上众人饮酒。
长枪朔漠铁衣薄
而此时,洛达夫拿着酒杯和酒壶朝着李愁心走了过来,李愁心见状倒也没起身,朝着洛达夫点了点头。
“好诗,好诗,愁心此诗,正是达夫心中所向,终有一日,定杀尽敌将策马飞归。”洛达夫一脸震惊地看着李愁心。
“今日,要特别感谢胡大人和严大人肯赏章某这个面子,往日多亏胡严二位大人照顾,章某才能在这鄂陵立稳脚跟,章家的今日都是仰仗二位大人,来!二位大人,章某敬二位大人一杯。”章恕说完,三人端起酒杯在众人的注视下饮尽杯中酒。
“愁心知道二位疑惑,是不相瞒,愁心来此也是为了助人,也是为了弄清真相帮助无辜受害的人,所以才会在鄂陵停留。”李愁心继续解释。
“想必愁心老弟说的是凌家吧?最近受到陷害的也只有凌家,看来凌家已被愁心老弟救了下来。”序三秋问。
章饶见到李愁心一行人,急忙上前相迎,看到李愁心与序三秋和洛达夫同行,也有些好奇,不过还是兴高采烈地朝着三人走来,“愁心兄,总算把你盼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种场面不会来呢,今晚一定要多饮几杯我为你特意准备的珍藏陈酿噢。”
李愁心和序三秋看着严肃的洛达夫,二人点头同意,于是三人正式击掌为盟。
序三秋闻言,起身致意,而后走上堂前,一步一吟:
飞马越关山
二人互看向对方,会心一笑,却没有再多言,因为彼此都知道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捣尽匈奴穴
从众人的称呼中,李愁心知道来者正是鄂陵刺史胡进与司马严则法,而那位一身商人像的正是章饶的父亲章恕。
李愁心跟在后面,只见序三秋并没有回二两楼,而是一直随着洛达夫直往鄂陵渡口的方向走去。
李愁心知道情况后,对眼前的二人敬佩不已,于是三人继续往鄂陵渡口而去。
不过李愁心明白,章饶这条线还是不能断了,毕竟有了章饶,才能更进一步地接近圈子里的真相。
李愁心和二人来到渡口外,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藏身,这地方正对着渡口上,可以看清上面的一举一动,想来应是序三秋早就来踩过点。
李愁心没有多问,三人在暗中继续观察着渡口,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一艘商船驶进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