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愁心还沉浸在得到三尺三的喜悦中,身后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书意倒也没问来人是谁,直上前将门打开,只见一身着淡黄色衣服的女子站在门口,有些娇柔秀气的模样,看上去很平静温和。
“李公子,这是我的小妹棋韵。”书意朝着李愁心娇气地介绍。
“对啦,小妹,你怎么会来,平时不都是陪在楼主身边的吗?”书意又转过身问道棋韵。
棋韵有礼地答道:“姐姐,正是楼主让我来的,楼主请李公子上楼一叙。”
书意听完,不可思议地看向李愁心并说道:“李公子,我家楼主一般可是不见外人的,今日居然要见你,想来定是李公子有些吸引人的地方。”说完上下打量着李愁心,倒把李愁心弄得浑身不自在。
“李公子,莫要担忧,我家楼主只是想和李公子结识一番,别无他意,还请李公子这便随小女上楼,莫让小姐久等。”棋韵这时说道。
而书意也搭话道:“对对,李公子还是快随小妹去吧。”
而后李愁心收起三尺三,抱着剑匣就随棋韵上楼去了。
李愁心跟在棋韵后面,心想,“若是今天能够结识楼主严二两,倒也不虚此行。”
罡一刀闻言,怒火中烧的往李愁心奔来,李愁心仍是不慌不忙,再次使出一剑日边来,那耀眼的光芒再度从天袭来,没想到这罡一刀竟硬接这一剑,没想到还真给接住了,不过手中的断刀此刻已成碎刀,尽数落在地上,罡一刀在剑意余威之下退了十几步,站定后口吐鲜血,满眼惊恐的看着面前的李愁心。
而此时的李愁心却明白,不能下死手,之后还得拉拢章饶,于是连剑都没拔,赤手空拳就迎了上去。
李愁心看得出神,心想本来以为这严二两怕是人如其名,又是这官宦人家的子女,娇生惯养,指不定是个泼辣蛮横的女胖子,不曾想却是这般娇美动人。
只不过李愁心的棋艺确实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一番较量之后,棋韵再无还手之力,弃子认输,而一旁的瑟语也演奏完毕。
话音刚落,只见一群人足有二三十人现身在正对面的北街,慢慢朝自己靠过来,手中持有各色武器。
章饶被李愁心刚才的表现吓得双脚颤抖,呆在原地,而后颤抖着声音说道:“李,李兄,误会,都是误会,兄弟我可不会武艺,再说就凭李兄的身手,再来一百个人恐也不是李兄对手,这剑我也再不敢惦记,还请李兄高抬贵手,放过兄弟这次吧,日后一定亲自上门赔罪。”
“李公子,小女乃是此楼的楼主,名唤二两,家父是鄂陵司马严则法,不知公子身份,可否相告?”严二两朝着李愁心说道。
而本已离开的章饶实在好奇李愁心,转过头便躲进了一旁的巷道之中,想要尾随暗中观察一番。
李愁心看着严二两那可人的模样,心中倒也镇定,回答道:“楼主,在下李愁心,来自南川,家中已无亲人,曾经也是个好吟诗舞剑之人,不过近年来为了讨生活也沦落成这世间的一个小商贩,如今在城南起了个草药铺,名为三妙堂,如此而已。”
李愁心此时已走到章饶跟前,对着章饶说道:“章少,可要自己动手?”
李愁心见此,低头看着手中的剑匣,对着剑匣说道:“看来是你尘封太久,今天不让你尝点人血是不能善了了。”
李愁心看向手中的木牌,上面方正刻着一个严字,想来应该是代表严二两身份的手牌,于是客气说道:“楼主太客气了,这牌子实在贵重,愁心受之不妥。”
二人在房中聊了许久,楼下的众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连平日走的最晚的章饶也早已懊恼离去。
“少废话,即便你有再高的本事,今夜也休想将剑带走,我身旁的可是我章家一手扶持起来的鄂陵第一大帮会——龙虎帮,这三十二人人人武艺高强,看你待会是否还如现在这般嘴硬。”章饶不可一世地认为这剑匣自己势在必得。
李愁心也不墨迹,“那就一起上吧,我赶时间回家。”
严二两出门之时,李愁心与棋韵在窗边的棋局旁落座,正要开始对弈,这时,门口又走进一位女子,只见这女子怀抱一把古琴,身着素衣,手指白皙修长,身材姣好,脸上淡妆,亦是韵味悠长。
说罢,李愁心对着北街高声喊道:“都出来吧,别鬼鬼祟祟了,想必诸位都是为了我手中的剑匣而来吧。”
“李公子,小女是楼主的婢女瑟语,奉楼主的指示,来为公子与棋韵妹妹的对弈增添一些雅致。”说罢便往另一头的案台走去落座,就要开始弹奏。
“小子,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老子是漠北断刀——罡一刀,死在我的断刀之下也算你的荣幸。”
李愁心知道现在的这拨人与刚刚章饶带来的要厉害不少,于是转身对着那房间问道:“来者可与二两楼有关?在下听闻琴声,与二两楼的瑟语姑娘弹奏的极为相似,但绝对不是瑟语姑娘,因为瑟语的琴声中没有这么浓重的杀意,是否能如实相告?”
罡一刀自知已败,但还是忍着剧痛赤手空拳朝李愁心奔来,李愁心也决定不再留手,竟用起曾经与时维切磋时时维用过的那招,两人擦肩而过之时,长剑向后从罡一刀脖颈划过一道剑痕,罡一刀随之倒地而绝。
李愁心见此时已经四下无人,拿起剑匣就要离开,正当起步之时,从一旁楼上突然传来一阵琴声,李愁心好奇朝楼上看去,那琴声传出的房间窗户洞开,琴声中满是杀意,李愁心虽然好奇,但也不想驻足,就要离开。
严二两看了看李愁心,从身上摸出一块小木牌,递到李愁心手中,说道:“李公子,适才是二两怠慢了,这块牌子就当赔罪了,只要公子以后持此牌,这二两楼内即便不消费也能随意进出。”
李愁心定睛一看,这女子相貌娇美,肤色白腻,即便是自己这么多年也少见这般尤物。她身着通体红衫,颜色甚是鲜艳,在她容光映照之下,这赤色的夺目竟也显得十分融洽。
“李公子请坐。”严二两示意李愁心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李愁心却指着窗户说道:“我李愁心从不杀女人,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若是和我做朋友,我什么都能抬举着,但若是执意与我为敌,无论什么我都接着,到时休怪我剑下无情。”
没过多久,棋韵就将李愁心引到三楼,楼上各处风格古风十足,但一看便是女子居所。棋韵将李愁心带到一房间门前,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李愁心一边喝茶一边在想这严二两怎会突然离开,这不符待客之道呀。但也终归是毫无头绪,正在这时,严二两回来了。
李愁心见章饶已然归服,也客气说道:“章少,如此甚好,既是朋友,往后我在鄂陵可就仰仗你章家了。”
一进门,李愁心便发现此间是整座二两楼视野最好的一间房,楼内楼外都能被看得清清楚楚,而且正对着自己刚刚所在的房间,想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在这严二两的眼皮底下。
“李兄,今日真是怪我眼拙,适才真是感谢李兄手下留情,不然我怕是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李兄,我决定了,以后和你做朋友永远不做敌人。”章饶若劫后余生的与李愁心说道。
那人听从章饶的指示,纵身上前,立于倒下的人群之中,从背后取下长刀,双脚用力直往李愁心而去,可自从练了引心诀之后的李愁心,对任何事物的敏感度都加强了不止一倍,那人每劈下一刀,每刺出一刀都被李愁心轻松躲过。
严二两在窗边注视着李愁心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暗自盘算着,仿佛自己正在注视的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死人。
李愁心看着眼前此人,凶神恶煞模样,身着羊皮背心露出健壮的肌肉,一看便是将外家功夫练到极致的高手,一拳恐有千斤之力。
进了门就连连与李愁心致歉,不过李愁心也并未放在心上。
李愁心轻点脚尖,飞身上前,在那人刀落下之前,用剑指快速往其手腕一戳,只见紧握在手中的刀伴随着一声惨叫哐当落地,李愁心顺势踢出一脚,那人竟飞将出去,足足三四十尺远,而后在地上一动不动晕死过去。
李愁心倒也没隐瞒,“这剑乍一看,确实像一把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废剑,但可能是在下从小就喜欢练剑的缘故和这些年来的所见所闻,细细看这剑时感觉其隐隐散发着一股凌厉的寒意,所以才觉得这剑应该没那么简单,不曾想还真捡了漏。说起来,这还得感谢楼主特意举行的拍卖会呢。”
“李公子,不妨与我这妹妹下盘棋如何?小女子有事得失陪一下。”严二两看向一旁倒茶的棋韵。
章饶听闻此言怒不可遏,挥手让人直冲李愁心而去。
“楼主,我看夜色已深,不如愁心就先行告辞了,改日再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