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客听闻后回想起午间那二人方便之时的对话,这事倒是也对得上来,不过李客还是不想多生事端,只想一人悠闲自在。遂说道:“凌老爷,我李客虽说行侠仗义,但你这已然牵扯到官场上来了,我一介江湖之人,怕也不好插手,我劝老爷还是带着夫人小姐另寻他路,静度余生吧。”
几人听此,甚是觉得李客藐视他们,拿着武器便飞身上前将李客围住。李客倒也不慌,都没拔剑,硬生生就将他们接二连三的攻击格挡回去。
足足跟了一下午,此时天色已黑,几人因路上耽搁没赶上下一个驿站,遂决定就近找地方歇息。寻了一阵,方圆二三里内均没有人家,只有一间破败的庙宇,倒也适合几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行那无耻之事,带头之人领着一众便押解着一家人往破庙而去。
正当李客兴高采烈的行进之时,忽然听到不远之处有些动静,李客好奇地朝着声响走去,但初来乍到,李客也不愿多生事端,便隐藏了自己的动静,身轻如燕般跃然树梢之上,查看着树下的一切。
“你懂什么,严老爷这是深谋远虑,本来除掉这凌家就没有正当理由,就连现在的罪名都是凭空捏造,城里不少百姓都在议论,若是真的在城中就处决他们,激起民愤可就闹大了,严老爷之所以要将他们押解出城,流放边疆,用凌家两位小姐犒劳守边将士,实则便是想以此慢慢消除除掉凌家的不良影响。”旁边看着像是领头的一人说道。
仗剑何须三百招,气胜凛冬寒霜。
说罢,两人一脸坏笑地走了回去。
此时,凌朱薇看着已被填平的剑坑,得意地说道:“看你们还嚣不嚣张,什么鄂陵七霸,现在成了土王八了吧。”
众人见李客答应了,心中欣喜。凌山途说道:“李客公子说的对,眼下得将院内的尸体处理,才能再秘密进行我们的计划。”
“孙”
李客见又要感激,连忙制止:“行了,感激之话就不必再说,刚才令夫人与两位小姐已经说的太多了。”
那凌家老爷听闻此话,倒是义愤填膺,开口便骂道:“你们这群畜生,居然说出此等下作之语,我凌家妻女定会誓死不从,我凌山途即使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尔等。”
领头之人转头看了一眼囚车,若有所思一番。然后提起裤子,笑着说道:“你小子倒是会想,不过也确实有道理,这么好的雏美人,犒军就太可惜了,怎么的也得我们兄弟先品尝。”
正当李客思索之时,有两人往树下走了过来,李客还以为自己行踪被发现,屏住呼吸,就要纵身跃下。蓄势待发之时,只听那两人喋喋不休:“妈的,赶了一路,这泡尿憋死老子了。”李客这才知道两人只是过来树下方便。
李客看着眼前柔弱的凌紫薇说的如此义正严词,倒突然觉得自己格局小了,正在犹豫之际,凌朱薇有些俏皮地上来扯住李客衣袖,“帅哥哥,你就帮帮我们吧,难道你忍心我和姐姐这么漂亮又柔弱的小姑娘流落街头无家可归吗?”
李客原想尾随之后,找机会解救这一家四口,如今看来,再等下去就来不及了。那凌家大小姐此时心中默念:“救苦救难的菩萨,若是此时能有人将我们救了,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我都愿意嫁他为妻。”
李客被一同蛮缠弄得面红耳赤,轻轻拿开凌朱薇扯在衣袖上的手,“罢了罢了,就依了你们,不过此事非同小可,还需从长计议,否则打草惊蛇反而对诸位不利。我看眼下要紧的事还是先将院内的尸体处理了吧,不然被人发现此事就难办了。”
“李公子,武艺惊为天人,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若是公子出手帮忙的话,定能让我凌家起死回生,重回鄂陵城,老朽也必将重谢。”凌山途满怀希望的说道。
带头之人也不装了,“凌夫人,两位凌小姐,反正此去都是去犒军,不如今夜就便宜了我兄弟几人吧,说不定我兄弟一开心,就舍不得将尔等送去犒军了。”
“李公子不知,我凌山途原为这鄂陵刺史胡进身边的长史,虽说是个闲职,但老夫这些年却并未闲着,帮着刺史处理了不少棘手的事,平日也爱行善,在这鄂陵城中口碑还不错,不过近些年因为职务的缘故,不经意之间知晓了刺史胡进与司马严则法之间的一些利益勾当,偏偏老朽又眼里容不得沙子,这才得罪他们,被安了一个贪污军费的罪名,还要将我等送去边关让我当一个流军,妻女则用来犒军。”凌山途将一家人因何流落至此的事由一五一十相告于李客。
其中一人见凌山途搅闹,走到凌山途身前说道:“老东西,既然你一心求死,大爷我现在就满足你。”说罢一掌将其打昏过去,倒也没真要了他的性命,只是吓唬一下。
李客将凌山途放下,向一旁的几人问道:“诸位都无碍吧?”
“大哥,你看她们姐妹才两人,我们兄弟有七人,我看不如大哥与其他兄弟分享她们姐妹,把那老夫人留给我就行,我看她半老徐娘,风韵紧俏得很,兄弟我更喜欢这一类型的,也肯定别有一番风味。”
一曲歌,几许愁。
没曾想她这默念刚歇,李客便从庙墙之上一跃下来,正落于院中,高声喝道:“住手!尔等如立即离去,还可苟活。”他看着一群人,眼神犀利,杀意将起。
凌夫人见此,假意咳嗽一声,提醒二女注意形象,而后缓缓说道:“我等无碍,今日承蒙公子相救,感激不尽,只不过眼下我凌家遭此劫难,恐怕一时难以报答公子。”
之后,李客怀着憧憬的心情朝着昨夜那灯火辉煌的地方走去。果然,自从翻越了剑门山,一切都变得坦荡起来,即便走在郊外的道路上,也少见山峰,便连大一些、高一些的石头都未曾见到,一路上绿树成荫,鸟语香,仿佛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这时,先前一直昏迷的凌山途醒了过来,看到院中七零八落的尸体和已经倒塌的庙宇,心中为之震惊,再看看身边的妻女,各自无恙,长舒一口气。李客的身影也随之进入了凌山途眼中,连忙起身,“适才是公子相救于我凌家吗?真是感激不尽。”
两位小姐和凌夫人看着正在靠近的几人,万念俱灰,却又动弹不得,那眼里无助的泪水汪汪往外流,看的李客浑身难受。
凌家三位女眷看到有人来救,眼神里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痛哭流涕。
那凌家两位小姐看着眼前风度翩翩的李客,又回想起李客那震古烁今的一剑,宛如天人下凡,两眼直发呆。
凌朱薇看着那些尸体,一脸嫌弃,娇滴滴地说道:“这么多尸体怎么处理嘛?还那么多恶心的鲜血。”
“大哥,我能提一个要求不?”
那群人见了李客,环顾四周,确实只李客一人,靠近凌夫人的那人便持刀向前,说道:“是哪方不长眼的小毛贼,竟敢坏我鄂陵七霸的好事?也不打听打听,我七兄弟纵横鄂陵这么些年,还从没人敢插手我等的事,你若识相,速速离去。”
李客面色从容,并无退意。应声:“管你鄂陵几霸,若不听吾之言,今夜便让你们做了鄂陵王八。”
正当几人阵型变换一字排开齐攻上来之时,李客纵身一跃,凌然于半空,回想着剑门山时的每个细节,长剑出鞘,一手指地,一手持剑于胸前,然后潇洒向下挥剑,只见一道势不可挡的剑意凌空而下,一群人被强大剑意压制得难以上前,那剑之快,几人来不及反应便被袭来的剑意震飞出去,七零八落,当场殒命,而院中地上,留下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剑沟,光滑平整,那剑意散发出的威力将本就破败不堪的庙宇弄得摇摇欲坠,不时有木石落下,那三位女眷也被弄得灰头土脸。
李客在树上潜藏许久,那七人终于押解着囚车开始出发,一群人边走还边挑逗着囚车上的女子,十分无赖。李客跟在后面,尤其火大,却又不能贸然出手。
李客听闻这番对话,倒是对这件事有了好奇之心。心想这群人如此心思,定不是什么好人,再者听闻这一家人是被栽赃陷害,天生侠义的自己又如何能忍,于是决定尾随而去,伺机解救这一家人。
李客发现这些人武功不弱,在江湖上也怕是成名已久,怪不得如此嚣张。一群人见李客还未出剑就避开了所有攻击,心中不由紧张起来,而凌家女眷见此更是满心欢喜。
凌紫薇却及时制止了妹妹,“朱薇,休要胡言,小心在李公子面前失了分寸。”
李客见状:“无妨,紫薇姑娘多虑了,这朱薇姑娘年纪尚小,活泼跳脱又是她的本性,无碍。”
“谁小了,我都十六岁了,再说有些人年纪是大了两岁,可有些东西却还没人家大。”朱薇一脸不服的走上前,在紫薇面前挺了挺胸。
紫薇被这一闹腾,顿时红了脸颊。李客连忙说道:“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在这林中尽快休息吧,明日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