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在天边还未破晓的时刻,小环便轻轻地敲开了宇文长生的房门。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只见宇文长生已然起身,正在烛光下专心致志地练习真言的勾画。
这是他的习惯,不论风雨还是烈日,每天必早起练习真言,以保持自己的状态。
小环一如既往地协助宇文长生洗脸,然后服侍他更衣。
他们如同平日一样进行着这些琐碎而又平常的日常,然而今日的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沉默。
因为,昨晚临睡前,宇文长生跟小环交待了今天要回去别院家里,对已故父母进行祭拜。
完成这一切后,宇文长生独自前往族长宇文凌的住所进行拜访。
然而,却被侍卫面无表情地告知,族长有要事在身,不能接见。
他心中微感不妥,却也无法反驳,在询问宇文灵儿的情况时,侍卫更是露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对于宇文长生来说,这股气息顶多就是有点烫的热浪而已。
宇文长生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稍感诧异,但还好反应够快,身形后退,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宇文长生从怀里抽出一道真言符箓,拿出了腰间木棍,手指结印,真言符箓凭空生火,点燃了木棍以作探明,照亮了日光难及的洞穴内。
火光亮起,一条带有肉眼可见的历史痕迹的隧道映入眼帘。
“斗府星光,是指这石池和映射上拱室顶部的光芒么,至于三跪九叩”宇文长生看了一眼脚下的一块老旧蒲团。
突然,一阵房屋倒塌的声音响起,宇文长生和小环不约而同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一股心痛的悲愤在宇文长生心底油然而生,他带着小环踏进废墟,寻找着往日生活留下的痕迹,可只是见一些被烧焦的物件在废墟中凄凉地躺着。
不待宇文长生开口询问,小环突然抓紧手中木块,对着宇文长生的脖子横扫而来。
“长斋耳心而净身,收视反听众神钦。”
洞穴之中,弥漫着一股古老气息。
石室的正中央,是一个石池,但当中的池水与一般的水池有着明显的区别。
“可是长生少爷,那你。”
宇文长生深吸一口气,隐约感觉可以吸纳这石室的古老气息,感受到那泛起的涟漪中蕴含的生命力量。
石室并不算宽敞,但却有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轰隆。
离开了云轩镇,北面有一座无名小山。
宇文长生叫了一声,小环却没有回应。
洞穴下的隧道里,潮湿水气浓郁。
手掌突然受烫,宇文长生本能的松开了拿着长生锁的手,长生锁掉落在地上,不断规律性地闪烁着诡异的血红光芒。
看着无字碑,宇文长生心里百感交集,他明白宇文凌立无字碑的用意,随即从怀里掏出一道真言符箓,凌空一抛,手中结印,一把魂力指刀被祭出,依附于右手双指。
看着眼前陌生的地方,略作思量,宇文长生还是决定往前查看,探明究竟。
待小环离开后,宇文长生找来一根长绳和一根木棍,找了一处还算结实的地方,把绳子的一头系在那里,而另一端侧缠绕在腰身上,木棍插在腰间,沿着洞穴石壁,缓慢而下。
“你不是小环,你到底是谁!?”
石池中的液体仿佛融入了漫天的星辰,它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就像将亿万颗星辰摘下,投入这小小的池水中。
他利用魂力指刀,用力在无字碑上刻下碑文,每一个笔画都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痛苦与愧疚。
宇文长生轻轻抚过无字碑冰冷的表面,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父母的音容笑貌。
此刻,宇文长生难忍心中悲痛,在四下无人,只有小环在身后之际,终于将近日来所忍受的情绪,一下子发泄出来,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哗哗而下。
“爹、娘,孩儿不孝,今日孩儿无能,要爹娘屈就下葬于此,孩儿在此发誓,他日定当为爹娘洗去耻辱,重归宗族祖地,手刃仇人,以祭爹娘在天之灵。”
宇文长生沿着那条神秘隧道深入,脚步声在忘却的时间里游荡,周围的黑暗如同巨大的魔喉,吞噬着一切的光明。
“慈父宇文拓、母南宫燕之墓”
“小环?”
当宇文长生终于来到光源的源头,他发现眼前所及之处,是一个拱形的石室,宇文长生双眸微动,手持火把怔怔站在原地。
看着宇文长生那和蔼笑容,小环心中虽有顾虑,但仍然无条件的相信宇文长生,轻嗯一声后,便转身朝别院门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