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视线收回,放在身侧的陈忠宇身上。
第一次见他,陈忠宇给我的印象和我了解的完全不同,我本以为,这是一个性格阴郁,只认钱不认人的狠人。
可接触下来,我发现这人除了骨子里面的狠劲,还有那么一点无赖。
之前在山里,司徒卿给他下了蛊,被人下蛊的滋味有多难受,又有多痛,我很了解。
所以,我有点分辨不出,陈忠宇到底撒没撒谎。
如果没撒谎,倒还好说。
如果撒谎了,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相比于司徒卿,他更怕那个真正指使他杀梁胖子的人。
别的不说,单单是蛊虫噬心的滋味,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或者说,九成九以上的人,都难以忍受。
如果在这种酷刑下,陈忠宇还不说实话,就有点让人心惊了。
正想着,司徒卿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
“怎么了?”我问道。
“有意思了,前面有拦路的!”司徒卿笑着说道,可声音里面的冷意,谁都听得出来。
我抬头向前望去,前面的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占了。
占路的人,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这些人三五一群,蹲在地上烧着纸钱,占满了整条路。
“在马路上烧纸?”
我眯起眼睛,正常情况下,烧纸都在十字路口,这里根本没有十字路口,那些人再烧什么纸。
最为关键的是,这些人三五一群,或在路的左边,或在路的右边,还有的在中间。
远远望去,火光连绵将近百米。
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更不是什么节日,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跑到这里来烧纸?
还有,在大路上烧纸,有一种情况,是合乎情理的,那就是人死在哪,就在哪烧,不局限于十字路口。
可这条路上,什么时候死这么多人了?
这种情况下,哪怕是用脚想,也能知道,这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司徒,你今天来这里,都和谁说了?”我问道。
“我没和任何人说!”
司徒卿说完问道:“你呢?”
“我也没和别人说!”
我摇摇头,然后说道:“可能是王家的那位碑王!”
这些火光的尽头,就是隐在黑暗中的老东山。
老东山原本是黄三姑的地盘,黄三姑死后,它手下那些仙家死的死,逃的逃,还有一部分选择投靠王家的那位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