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学生们齐声回答，曲海燕马上给他们鼓掌，很快孩子们也跟着鼓掌。
一个穿着卡其布衣服的男生从枕头下拿出两本小人书，“我叫牛爱国，你让我睡你的床我就让你看我的三国演义。”
“不要，我大哥也会画小人书。”薛清伸出双手护住架子床，薛民跑过去跟哥哥一起守护床位。
“哦，难怪他们吃得这么香。”薛明咬一口窝头咽下去，这里的伙食确实比赵村的绝大多数家庭好。
这时曲海燕走进男生宿舍，“薛同志放心，我的学生都是懂事的好孩子，大家说是不是？”
院子里有口水井，吃完饭的学生以班级为单位排成队，各班级的老师从井里打水指挥学生们排队洗碗。
“大哥你吃。”薛英夹一筷子土豆丝塞大哥嘴里，“没有大哥做的土豆丝好吃。”
薛明夹一筷子土豆丝放嘴里，不酸不辣也没有油腥，再尝尝豆角和洋葱都不好吃，除了咸就是咸。
轮到薛清时他竟然把碗筷递给二姐，薛明沉着脸说，“二姐不会照顾你一辈子，在学校里自己刷自己的碗。”
“同学们请睡自己的床，不能抢别人的床。”薛明用略显严肃的口吻提醒他。
“哦。”薛清在家没刷过碗差点把碗摔地上，同学们嘿嘿笑搞得他面红耳赤。
“我大哥喜欢吃土豆丝。”薛英递过去一张饭票，旁边的售卖阿姨找零六两。
学生们三五成群蹲在地上吃饭，薛清薛民分别买了青菜豆角和炒洋葱，姐弟三人凑齐了三个菜。
“哎呀，对不起！”一个短发女孩撞在薛明身上，她满脸通红，“同志对不起，一不留心撞到了你，实在对不起。”
“四两饭票，你吃得了这么多吗？”中年师傅盛菜时手不抖，这么大年纪竟然没得帕金森。
同学们纷纷过来围观，曲海燕轻轻搂住薛英的肩膀，“你大哥是个脾气刚烈的同志，肯定不喜欢哭鼻子的妹妹。”
她长相一般浑身却散发着书卷气，薛明饶有兴趣看着她，“你的父母很喜欢高尔基的海燕？”
“你知道高尔基？”曲海燕以为薛明是个目不识丁的农民，“我父亲去苏联留过学，他和我母亲特别崇拜高尔基。”
薛英望着大哥背影哇的一声哭了，薛清薛民急忙跑过来，“二姐别惹大哥生气，大哥让我们上学是为我们好。”
“曲老师，我的弟弟妹妹就拜托给你了。”薛明轻轻鞠躬，摸摸薛英的头笑着说，“在这里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
女孩说完低着头快步走开，几秒后走进旁边的胡同里，给人的感觉她是个柔弱的小女孩。
薛明盯着胡同口摸摸自己的胸口，内兜里的钱包已经不翼而飞，钱包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山田切让的照片。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偷我？”薛明弯下腰摸摸大黄的脑袋，“悄悄地跟着她，找到她的老巢。”
大黄马上跑进胡同里追踪，这种惯偷一般都有同伙，对付这种人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地来一场黑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