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疗法的第二天,因医痴的恶意旷工,沈老板只得自个儿战战兢兢、摩拳擦掌给王爷诊治了。
不知为何,陶管家似特别信任沈浪,沈浪吹完曲子,陶管家收了笛子后便不再进来。沈浪小心翼翼的给闭目蹙眉的王爷针灸。
室内药香袅袅。
沈浪嗅觉比常人要灵,但凡事有好就有坏,沈浪这鼻子也比常人更为敏感。昨日沈浪是吹完笛子就出去了,在安神药香中待的时间不长,所以对药香效果并无太大感觉。
然今日,沈浪吹完笛子,又满头大汗、浑然忘我的拿着银针诊治一通,待得忙完,沈大夫已觉得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
撑着神智吩咐完小药童收好药箱,沈浪眯着眼睛,瞥到卧室东窗下有一方长塌,便迷迷糊糊朝着木榻而去,眼一闭,身一倒,不省人事了。
……
好暖。
怎么这么暖?
沈浪懵懵睁眼,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本能的防意如城、一激灵站起,才发现自己就躺在一大片阳光之下,身上不知何时竟还盖上了一张软乎乎的毛毯。
沈浪懊恼的按着太阳穴、晕头晕脑的原地转了几圈,才勉强恢复神智,认出——
窗,是东窗。塌,是长塌。
房子……
是王爷的卧室!
沈浪隐约记得,自己给王爷做完针灸之后,困得两眼一黑、就地一倒便无知无觉了。
而此刻,香炉已经烟息,卧室内,东西两面窗户都大开,新鲜宜人的和风呼呼灌入,而床上——
人去床空!
沈浪晃一晃头,揉一揉脸,脑袋渐渐恢复清醒。沈浪随意整整衣装、发髻,便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夕阳余晖洒在王府花园内每一条绿草石径,陶管家和陶初都不在,只有仆从在静静扫地。
沈浪随意拦住一名扫地仆人,一问,便说,这个时辰,王爷定是到回柳亭散步去了——
“王爷从小就特别喜爱回柳亭,只要身体还能支持,每日傍晚都是循例要到回柳亭坐一坐的。”
原来如此。
沈浪安下心,又问一句随行药童的去向。仆人却道不知,猜测许是被管家安排至客房休息了。
沈浪点点头,拿出碎银子谢过仆人。心想,反正晚上也要再给王爷作一次针灸治疗,此番左右无事,索性去回柳亭叨扰一番,拉拉近乎也好啊;沈浪如此这般美美的想着,便举步出门。
……
然而,沈浪失望了。不知是她出来太晚,还是走的路不对,七拐八拐走到回柳亭,却只见柳枝飘拂,沙堤寂寂,亭内却无人。
沈浪一半感叹一半可惜的叹了口气。
杏眼一转,忽见亭外石凳上的老爷爷撑着木棍慢腾腾起身,再一看,木棍顶端的糖葫芦已经寥寥无几了。
沈浪心思便全被闪闪发亮的糖葫芦勾走了,急急下去包下最后几串,边舔边逛,东逛西逛。不料,沈浪七绕八绕的,从柳堤绕回朱雀大街与皇城交界入口处,竟发现了一整条长长的小吃街!
小吃街深藏在一个胡同入口里,一般路过不易发现。然沈浪此时饥肠辘辘,眼光特别尖、鼻子特别灵,非同一般。
转个弯进去,一道牌坊立在路中央,天太黑,牌坊又太高,沈浪看不清牌上字迹。两边高柱各挂了一串又大又亮的红灯笼,照亮胡同内一街美景——明亮的光影后,
沈浪激动的,呼吸都颤抖了,一脸陶醉地深吸一口气——一家家小店的招牌,一清二楚;各种特色小吃的香气,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