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鸿、丁五等人看着狼狈跑开的两位巡按御史,目光落在擦在手的张培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个家伙好强,好狠。
梅鸿有些不安,对走过来的顾正臣说:“顾镇抚,他们可是巡按御史,若这样回到金陵恐怕……”
顾正臣云淡风轻,走入营地大门:“御史台的长官是谁你们应该知道吧,陈烙铁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我与他已在元旦大朝会之上撕破脸了,这刚回句容,他就派御史来了,摆明了是针对我。”
“在官场之上想活得舒坦,要么让人敬,要么让人怕。陈宁这号人物是不可能敬我一个小小七品知县,五品镇抚的,既然这样,只能让他怕了。下次若是有叫陈宁的来,问清楚,如果没有旨意与手令,敢硬闯卫营就往死里弄,弄死了我给你们赏赐。”
梅鸿、丁五等军士眼冒精光,似乎巴不得陈宁过来一趟。
张培在顾正臣身后暗暗摇头,顾正臣话说得轻松,可事情恐怕不会那么容易结束。
御史台的长官虽然是陈宁,可御史台是一个言官集体,打了陈宁或许没人说话,打了御史台的御史,那所有御史都可能冒出来。
言官有两大本事:
眼尖可找茬。
众匠人了然,纷纷围聚一起讨论。
顾正臣见已有结果,起身,威严地看着众人:“远火局中能者上,庸者下。你们听清楚了,我不管卫所、宝源局每个月给你们多少钱粮,但凡远火局匠人,每人每月三贯钱,口粮照例给!!”
力大可搬石头丢井里。
陈有才、崔玉等人也有些吃惊,一个文弱的年轻人,竟已经是封爵了,还成了卫镇抚。
“改良?”
顾正臣有些诧异。
“疼,你当真没打我?”
顾正臣呵呵笑了笑:“他应该收到了我的信,我相信,他一定会来。”
“能买六石多粮!”
万户也来,一干匠人议论纷纷。
顾正臣看了看刘聚,问:“宝源局的匠人有哪些?”
“你打我?”
刘聚听闻过顾正臣年轻,可见到本人之后还是有些惊愕,一个名不见经传,并无开国军功的泉州县男竟看着不过弱冠。
冶炼司郎中华孝顺,员外郎谢阿佛。
刘聚有些苦涩,这个大使的活可比监造镇抚的活多太多了,但还是欣然答应:“属下定辅佐好顾镇抚。”
“谁是督造镇抚?”
华孝顺站了出来,问道:“这里只有二百人,为何刚刚顾镇抚所言是二百零一人,那个人是谁??”
“什么?”
何况御史台上面还有一个中书丞相胡惟庸,这个家伙阴损的很,不是那么容易消停。
宝源局,是铸造铜钱的机构。但在洪武八年之前,宝源局始终都兼职铸造火器。老朱这样安排,估计也是考虑到专业相近,都是铸东西……
华孝顺走出来,喊道:“顾镇抚,是一年给咱三贯钱吧,每月三贯钱怎么可能,县太爷不过这个待遇。”
“我没打你啊,你感觉到疼了?”
近八十人站了出来。
顾正臣深深看了看华孝顺,此人听出了细节与问题,脑袋是个灵光的,问清名字后,说:“多出来的一人,是为陶成道所留。”
“陶师也来??”